这男人却自虐似的享受着这种快感,冷笑道:“是不是扎得很爽?”
“……”
“你曾经,就是这样一针一针地扎我,每一针都扎在心口上。”他猩红的唇诡谲地冷笑着,嗓音也阴恻恻地仿佛从地狱里发出。
宁风笙额角滑出一大颗冷汗,努力克制着手指的颤抖……
这次准了。
她重重地松了口气,微笑起来:“莫斯,把胶布给我。”
莫斯才把胶布递过去,南川世爵就把针头拔了,这次连整个药水架都被踹倒。
“都给我滚出去,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是盼着我死了?”他阴狠可怕的目光一扫。
莫斯只得领着医生离开。
宁风笙咬着下唇,看着南川世爵流血的手背,她辛辛苦苦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扎准了,他却根本就没打算输液。
他……在折磨她,也在折磨他自己!
……
暴雨敲击着落地窗,宁风笙直到半夜都没睡。
时不时地用冰毛巾给南川世爵敷着额头,或将他身上泌出的汗水擦去。
他不愿意打针,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去热……
在又一次给他擦拭身子的时候,她的手忍不住去抚摸他胸口的疤痕,指尖触到滚烫的肌理。
“滚开。”他甩开她的手,蓦然睁开的眼里有着高烧的火光。
宁风笙诧异,他竟然一直都没睡?
“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南川世爵,你为什么不睡觉……”
“……”
“你可以折磨我,不要折磨你自己。”宁风笙刚刚探过他的热度,还有40度的烧!
“你滚出我的视野,我看腻了你这张脸……”他硬邦邦地低吼。
“那你好好休息,你现在生着病,你得睡觉。”宁风笙把冰袋放在水晶烟灰缸旁,想着等他睡着了以后再进来。
转身时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我让你走了吗?”
宁风笙诧异,他不是刚还让她滚?
胳膊被火热的大掌拽住,她被扯着撞进大床……
南川世爵滚烫的唇流连在她耳上,含着薄嫩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点,他每次都喜欢恶意地舔着,激起她的感官。
“笙笙……”他在她颈侧呢喃。
宁风笙浑身僵硬,背脊紧绷,脑海中炸开了天光。
……
早晨,天鹅绒窗帘缝隙漏进的光束浮动着细小尘埃。
宁风笙抬起头,眼前是男人结实硬朗的胸膛,隆起的肱二头肌被她小巧的脸枕着。
她纤细的身子只有他半个大,他的手臂比她的大腿还要粗。
那男人另一只胳膊横在她腰际,将她紧箍在怀里。
南川世爵骨骼比正常人要强壮得多,每一处肌肉都喷张着力量。与他威猛高大的身形毫不相符合的是——那张脸。
闭着眼的他面容挺阔,睫毛又长又浓密,五官精致得仿佛世界上最绝美的雕刻品。
她好久没有被他抱在怀里,以前他每天把她当人形抱枕抱着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宁风笙勾唇笑了笑,想起昨晚温存的时光……
他发着高烧,整个身子特别烫,好像要把她也要烫融化了,和他融成一体。
宁风笙痴迷地看着他那张脸,很想用手指去描绘他硬朗俊美的五官。
他很帅,比宫烨帅,她以前是真的瞎了吗?
“下贱。”沙哑的冷笑从头顶传来,“体温计显示39度,宁小姐就迫不及待爬病人的床?”
宁风笙的身形僵了僵,视线对上他怒火直冒的双眸。
南川世爵脸色苍白,凌乱黑发垂在眉骨,整个人像柄淬毒的银刀。
“需要我夸你演技精进?几个月前要拿刀抵着脖子才肯脱衣服,现在倒是会欲擒故纵。”他的大掌游弋而下,摸索着她身上暖昧的红痕。
“……”
“怎么不哭?你不是最会红着眼睛装可怜?”他的唇靠着她的耳朵,拇指重重碾过她被吻肿的双唇,“还是说昨晚太享受,连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
“怎么不说话?你昨晚叫得可比会所头牌卖力多了。”南川世爵恶毒道。
宁风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亮的,沉默地听着他每一句恶毒的话。
南川世爵突然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用你这双浪荡的眼睛看我,昨晚还没爽够,还想勾我再来一次?”
宁风笙伸出胳膊,缠上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了吻他那张恶毒的嘴。
南川世爵浑身倏然一僵。
“你这张恶毒的嘴,最欠吻。”
“……”
“昨天明明是你赖着我的,你是发烧不是喝醉了,你很清楚。”宁风笙勾唇笑了一下。
南川世爵浓眉皱着,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一把将她用力推开:“滚,我的床岂是你想爬就爬的。”
宁风笙疼痛地跌下了床,还好有柔软的地毯缓冲。
“宁风笙,如果让我发现下一次,你爬我的床……我会把你那双腿剁了!”
昨晚明明是他……
宁风笙捡起落地的睡裙套在身上,正要进盥洗室。
“你想把我的浴室染臭?”
看他一早起来就这么中气十足,高烧应该好了。
昨晚他发着高烧闹腾了半宿,运动这么久,倒是出了一大身热汗,有助于病情。
“少爷,”莫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要的药。”
宁风笙开门接过一碗药。
南川世爵倚着床头冷笑:“避孕药。”
这冷冰冰的三个字,让宁风笙的小脸变了色。
是报应吗,曾经她偷吃避孕药,还藏在维生素c的盒子里被他发现。
“别告诉我你期待别的。”他冷冷点了根雪茄,“咽下去,当着我的面。”
“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你难道妄想真能改变什么?再不喝,别逼我用灌的!”
宁风笙看着他眼中满满的的嗤笑,将药一仰而尽
喉间泛起酸苦时,她感觉心间在颤抖……
早起时的甜蜜全被这碗药化做了苦味。
南川世爵裹了下身走到她面前,检查喝空的药碗,抚过她唇边的药汁,指尖沾着汁水抹在她锁骨:“真该让宫烨看看,他的未婚妻是在我身下怎么摇的。”
宁风笙好像真被药苦到了,整张脸都透着一丝苦味。
南川世爵冷漠地别开脸问:“设计稿多少了?”
“我不知道林小姐的喜好……”
“那就去问她,她的设计图纸比你专业,你正好去学学。”
……
Sheng时装周秀场。
工人正在把宁风笙的广告牌撤下来,换上林蕾西的。
她亲手设计的灯牌也被撬开螺丝,轰然坠下……
“小心,别把林小姐的脸刮花了,南川先生讨厌划痕。”工头用扳手敲打新招牌的金属包边。
Sheng,是以她的名字「笙」来命名的,因为她喜欢服装设计,他为博她喜欢开的。
现在居然让林蕾西做形象大使代言。
宁风笙的广告牌砸在水洼里,行人来来回回地贱踩着。
她推门而入时,林蕾西正对着化妆镜调整蕾丝颈环。
“爵哥说,你来跟我学习服装设计?”林蕾西旋开口红划过唇瓣,“我只是个模特啊,你居然要跟我学习,你的水平为什么爵哥会选上你。”
“靠爬床吧。”一个模特冷笑着道,“听说你给蕾姐做贴身裁缝……量的都是床笫间的尺寸?”
“蕾姐的替身……赝品也敢来?”穿漆皮短靴的东欧模特突然将她推搡到衣架前,靴上钉珠刮破她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