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慈儿选中成为佛子像是他的福气,既然这么心疼,那我偏要拿你奶奶再塑一尊母像!”
慕泾川命令保镖严加看守我不准救人,却搂着白月光,温柔的给她腹中胎儿哼童谣。
我徒手拆开铁网,抱着早就没了气息的儿子和奶奶,跪在穆老太太面前。
“五年之约已到,我该走了。”
……
我被保镖一次次推倒,又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去救儿子和奶奶。
直到奶奶哭泣声停止,泥谭表面归于平静,保镖才松开我的手。
旁边的泥塑工人见到这一幕,纷纷面露不忍。
“真是造孽啊,哪有拿活人造佛的,也不怕天打雷劈。”
“嘘,小点声,慕总为了那心尖尖的白月光,可是每天都在取那孩子的心头血,说是能安胎养神。”
“真可怜啊,老人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关着绣了三千个平安福,眼睛都熬出血了。”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疯了似的将奶奶和儿子的尸体打捞出来。
擦掉他们身上的泥污。
儿子心口赫然一道皮肉翻飞的刀疤,奶奶的双眼也异常的红肿。
他们居然瞒着我,让奶奶和儿子受了这么多苦!
我气急攻心,侧头呕出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再睁眼,听见身旁医生说。
“送来的两个人早就已经死透了,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还有,慕夫人能怀上这胎实属奇迹,情绪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这几年她流产了十几次,子宫壁都快比纸薄了。”
慕老太太闻言诧异,反应过来后面色怒气难掩。
我却毫不在意,艰难开口,“孩子打掉吧。”
既然已经选择离开,这孩子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慕老太太惊喜完我已经醒来,眼底闪过犹豫和不舍。
“小芙啊,你这胎好不容故意才怀上,打掉实在太可惜了。”
“我知道泾川伤透了你的心,可孩子是无辜的啊,这孩子哥哥刚刚去世,他就来了,说不准是小景舍不得回来找你了。”
说到孩子,我心如刀绞,眼泪再次决堤。
见我情绪有松动,慕老太太赶忙拨打慕泾川的电话,让他给我赔罪。
可一连打过去十几个,慕泾川统统没接,反倒给我打来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他愤怒的声音响起:
“周芙蕖你有病是吗?一天不告状会死啊,早知道就该把你踢进去塑母像,反正你也乐意演母子情深。”
“我警告你别在老太太面前搬弄是非,不是神医妙手起死回生吗?我把他们踢进泥谭,你捞上来救活啊。”
“行了,静慈刚刚又孕吐的厉害,赶紧把儿子交出来剜心头血,再疼也要给我忍着,否则别想要我去参加家长会。”
威胁完,那边径自挂断电话,认准了我会乖乖照做。
慕泾川恨我,连带着也不待见儿子。
连要亲生父亲参加家长会,都要用心头血来换。
手机再次响起,慕泾川发来定位消息,是一家成人会所。
“马上带儿子来,顺便买一盒避孕套和情趣内衣。”
我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下一秒,宋静慈也发来消息。
“普通材料的我会过敏,带来的情趣内衣裤先手洗一遍。”
还发来两人的尺码。
我将两人拉黑。
按灭手机,摸上腹部,喑哑出声。
“孩子帮我打掉吧。”
“慕老太太,五年的悉心照顾,他的梦魇之症我无能为力,当年救下全族的恩情您可以算到别的事上,我该走了。”
我是孤儿,从小被巫医世家的奶奶带大。
七年前,有一家公司想要强制赶巫医全族下山,利用族人最擅长的医术行不轨之事。
奶奶不肯,几日后挖土机就开到山脚下,扬言不从就把整个巫医村拆了,还重伤几个族人,险些丧命。
我们本做好最坏的打算,带着巫医全族逃到更北的深山。
可这时慕老太太找上门来,动用资源,化解了危机。
她提出要我随她下山,救治自己患有梦魇的孙子。
梦魇之症发作严重时,会神智失常,稍有不慎就会做出杀人的事。
而缓解之法,就是修习巫医术人的血。
巫医族血脉凋零,我不忍心其他族人分离,孤身跟随慕老太太下了山。
无数次在慕泾川失控发狂时,抱住他,为他施针喂血,熬药喂药。
日夜照顾,没有一丝懈怠。
人非草木,慕泾川也由一开始的排斥,逐渐待我真心。
我们也曾有过一年温馨的时光,直到慕泾川的生日宴会上,宋静慈抱着两个骨灰盒,声泪泣下的控诉我是杀人凶手。
“就是你们巫医族蛊惑我爸妈做医药投资,结果中途倒戈慕家,害的我爸妈被骗欠下几亿债务,现在他们跳楼自杀,你满意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年前逼迫我们全族下山的,正是宋静慈爸妈。
我想要解释,宋静慈却当场削发为尼,看向慕泾川。
“当初要不是我把你背下山,你早就被狼吃了。”
“她是我的仇人,慕泾川,你若还有半分良心,就替我杀了她,否则我永远恨你!”
慕泾川左右为难,当场病情发作,且怒火攻心,这一年的救治彻底废弃。
慕老太太不想让孙子再受刺激,央求我不要说出真相。
定下五年之约,到时无论慕泾川病情如何,我都可以一走了之。
慕泾川醒来,年少时暗恋的女孩已经遁入空门。
而我无法说出真相。
这五年,我忍下慕泾川的怨怪和喜怒无常,以飞蛾扑火之势帮他治病。
又因一次意外。
我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