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谢璟玉早已有了婚约。
“谢璟玉，我绝不做妾。”
他阴沉着一张脸，盯着我的眉眼里多了几丝怒意。
“外室和妾有何不同！阿秋，我相信这妾，你一定当得。”
谢璟玉有个养了三年的外室不是什么秘密。
在世家贵族之间早已传开。
他将我保护得很好，没有人知晓我的长相。
他对我很温柔，温柔到我忘记自己是谁，甘愿成为他三年的外室。
每次欢愉之后，谢璟玉总是哄着我将药喝下：
“阿秋，我一定会娶你，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的身旁，站在谢府。”
那时的我，爱他，信他。
大抵是药喝多了，我不再信他在床笫的承诺。
我开始逼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他总说快了。
我很高兴，在床上用尽招数讨他欢心，事后也乖乖地喝下避子药。
“阿秋，我想和你有个自己的孩子。”
谢璟玉真是蠢蛋，喝了药怎么还会怀孕呢？
可我真的怀孕了。
这次谢璟玉隔了很久才来找我。
我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还未等我开口，他说他想成家了，在下个月。
三年了，我已经忘记为什么喜欢谢璟玉。
只知道，嫁给他不做妾是我唯一的执念。
我满心欢喜，嘴里却不停得碎碎念：“一个月的时间我怎么绣好自己的嫁衣。”
我又开始焦虑起来。
见状，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告诉我一切他都会准备好。
我想嫁衣来不及，我总归能给自己绣上一方盖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几乎见不到谢璟玉。
我想问问他给我准备的嫁衣是何样，可他太忙了。
我只能多绣上几方，这样总该有配得上的那一块。
直到婚礼前一晚，我终于见到了他。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傲娇地向他展示我这一月的成果：
“谢璟玉，你看哪个才配得上你给我准备的嫁衣。”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问我眼睛有没有累着。
听到他的话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累吗？”
这个过程我想我和他都是幸福的。
听到我的话，他盯着铺满床榻的盖头，愣了几秒。
“阿秋，明日见。”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大笑起来：“谢璟玉，别忘了早点将嫁衣送来，不要误了吉时。”
明日我带着小小谢嫁给你。
成亲这日，我穿着亵衣等着他遣人将衣服送来。
直到一群人将我塞进小轿里，我才明白，原来他什么都没有为我准备。
鞭炮齐鸣，十里红妆。
他娶的是左尚书的庶女江静之，他的未婚妻。
我坐在小破轿子里，抬眼看着他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
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
着实春风得意。
直到谢璟玉将新婚夫人迎进门，我才被允许从后门进入。
“阿秋，只等静之生下谢家长孙，我许你平妻好不好。”
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来得仓促显得我狼狈许多。
平静地看着他，悠悠开口：“谢玉瑾，当初是你说的娶我为妻。”
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毫不掩饰地讥讽着：“沈见秋，别给脸不要脸！这么有骨气当初为什么甘愿被我养在外头？”
话落，我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耳边一直回荡着尖厉的声音。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嘴里还在不停蠕动。
再睁眼，我才发现自己被人按在床上无法行动。
而他的新婚夫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色不变，眼里却透露出一丝轻蔑：
“盖头遮得住你狐媚的脸，却遮不住你想要山鸡变凤凰的心。
我奋力挣扎，江静之身后的嬷嬷钳住我的下巴往嘴里灌药；
一旁的丫鬟挥着手中的棍子朝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砸去。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腹部被拍打得生疼。
直到衣裙滲出丝丝血迹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随着江静之离去。
顾不得肚子传来的疼痛，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咬着牙走到谢璟玉的书房。
拍打着他的房门求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