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骠骑将军的嫡女,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
但我嫁给太子薛承俞三年,他却屡屡歇在长姐院中。
今夜,也不例外。
“太子妃,太子又去大小姐院里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禀报。
我沉默不语,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
昨夜中秋宫宴,薛承俞同时带我和长姐宁雅出席。
他当众为宁雅作诗簪花,却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
甚至,在皇帝要求他跟我一起敬酒时,薛承俞说:
“别做出这副矫情样子。”
“若非你爹以军功胁迫,雅雅早该是我的妻子,哪还轮得到你?”
皇帝震怒,为保我颜面,罚他长跪。
当时薛承俞看我的眼神,几乎恨我入骨。
我叹了口气,正要更衣,房门突然被踹开。
“宁清清,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偷用我的熏香!”
宁雅带着十几个嬷嬷丫鬟闯进来。
她一掌扇上我的脸。
我躲闪不及,咽下满口血腥,“姐姐在说什么,我何时……”
宁雅不听,她一脚踹翻我的妆台。
娘亲留给我的玉簪啪地碎成两截。
“给我砸!”
我扑过去护住娘亲的遗物,却被宁雅重重推倒。
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脸,刺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贱人,假装无辜做给谁看?”
“你以为,殿下会喜欢你这副样子吗?”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钻心的疼痛几乎深入骨髓。
我抬头看向门外。
薛承俞的白衣,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眼神冷冽,仿佛看垃圾似的看着我。
“殿下——”
宁雅娇滴滴地扑到他怀中。
“妹妹不承认偷了我的东西呢,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薛承俞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看向我时,眼中只剩厌恶。
“宁清清,你真当自己是太子妃了?”
“还不快把熏香还给雅雅。”
我擦了擦唇角的鲜血,扯出一笑,“什么熏香,我从未见过。”
宁雅不依,吵着要从我这里也拿点什么,才算公平。
她把目光投向了我珍藏的那副鸳鸯图。
“哎呀,好漂亮的绣品。”
薛承俞宠溺开口,“雅雅想要,那便拿了。”
宁雅得意地看着我。
我拼命支起身子,想把鸳鸯图夺过来。
那是娘亲留给我最后的绣品。
宁雅眼神淬满恶毒,突然狠狠踩住我的手腕。
我失声痛呼。
十指连心,我指节剧痛,指骨似乎都被碾碎了。
宁雅却玩得不亦乐乎,“哎呀,殿下快看,宁清清哭啦。”
薛承俞瞥我一眼,冷漠道,“矫揉造作,令人作呕。”
“殿下!”
侍女尖叫着扑过来,“您放过太子妃吧,她有孕了!”
全场死寂。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难道是因为三个月前那次醉酒,薛承俞唯一一次和我同房?
没想到,竟留下了孩子……
可此刻,薛承俞搂着宁雅,语气冰冷,“你也配怀我的孩子?”
宁雅添油加醋,“指不定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她拿起断簪,笑眯眯地按在我小腹上。
“清清别怕,姐姐这就帮你处理掉——”
剧痛入骨。
我疼得眼前发黑。
晕过去前,我听到薛承俞的声音:
“处理干净,别脏了卿卿的眼。”
“来人,把她拖下去。”
当夜,我发了高烧。
断指伤口溃烂流脓。
小腹,更是阵阵刺疼。
我喉咙干渴,拼命拍门,总算叫来一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