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看热闹还添油加醋。
「表姐,看见没?这女的是他们找的替身,替着替着就好像成了正主。」
「你再晚点回来,估计孩子都怀上了。」
我和这个表妹一起长大,姨妈偷懒,经常将她放在我家,和我一起养。
我母亲对自己妹妹也没法,所幸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孩子完全不在话下。
两个月前,表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中祁云深亲密的搂住一位年轻女人,她相貌有五分像我。
听说这位京市新秀江家的小姐,一直被养在乡下。
直到两年前我出国养病,她才回到京市江家,并不断出席圈子里的各种宴会。
开始的时候,江溪模仿我的穿着打扮,又因为外貌和我相似,被其他人嘲笑是学人精。
可后来圈子里其他人渐渐发现,江溪除了样貌打扮像我,性格却是温柔婉约的类型,和对比我的嚣张跋扈,江溪更讨人喜欢。
江溪除了温柔,还很会调动气氛。
夏天约大家去漂流,秋天约去野钓,冬天往滑雪圣地跑。
很快便混成了圈子里的核心人物。
从前围着我转的小姐妹,慢慢聚到了她身边。
一开始对她不屑一顾的我弟弟,陆翊尘,逐渐也把她当成姐姐,从她那获取从未体验过的温馨姐弟情。
就连我的未婚夫,祁氏太子爷祁云深,也从开始的大声斥责她不许学我,到现在含情脉脉,仿佛江溪真是他未婚妻。
表妹这个实时哨兵,总能事无巨细的把他们情况发给我,我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江小姐,像我?」
我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江溪身体一抖,习惯性的往祁云深身后躲。
我轻嗤一声:「你们都该去看看眼科,哪里像?」
今天,我穿了一身白色小礼裙。
江溪也穿了一身白。我脖子上戴着名贵的粉钻项链。她同样戴着粉色项链,不过是粉色珍珠。
江溪的确长的不错。
可即使她与我穿相同颜色的衣服,戴类似款式的首饰,我也没觉得她五官和我相似。
因我的话,场面一度很安静。
人们互相对视,表情一言难尽。
江溪率先反应过来,脸色苍白,不甘心的说:「陆小姐美的本就是京市盛传的第一美女,我哪配和陆小姐相比较?」
众人都因为江溪语气里的卑微,面露不满。
「姐姐,人的外貌都是天生的,溪姐姐的样子从出生时便定下了,和你长得像也不是她愿意的。你不能因为事事要求独一无二,就迁怒无辜的人吧?」
我差点笑出声。如果我真的迁怒,你们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蠢货,你难道没意识到,我是在骂你?」
我话里说的是陆翊尘,视线却缓慢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年不见,陆家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还是这么糟啊?」
「以前只是觉得江小姐和陆小姐相似。两人现场对比才发现,一脸倦容的陆小姐,还真比不上脸色红润的江小姐啊。」
「其实陆小姐,就长得还可以。脾气什么的…」
我脾气暴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父亲曾劝我,女人应该如水般温柔,上善若水。
可是,上恶也若水啊。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燃烧别人。
看着被我一句话戳穿表面和气的圈子里的人,一个个战战兢兢。
实在无趣。
「还说是我的接风宴,一个个对着我沮丧个脸,见到不相关的江小姐倒是热情。」
「表妹,今天谢谢你组了这局。以后这些人在场的宴会,都不用请我了。」
我拿好手包,准备离开。
当经过江溪身边时,她身旁的闺蜜突然大叫一声。
身形一晃,拎在手里的礼盒瞬间倾斜,一个硕大的白水晶晶洞从盒子里滑出,砸在江溪脚上,脚背登时红了一片。
顷刻间,我耳边响起祁云深的怒吼。
「陆晚棠,你在干什么!」
「这个晶洞,是小棉袄寻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想着能净化你的磁场,对你身体有益,才送过来。你不要就不要,为什么要摔碎它?」
我与祁云深从小一起长大,称得上青梅竹马。
他是高岭之花,拒人千里之外。
哪怕是我们订婚那天,他也是神色淡淡。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此刻她屈尊降贵的蹲在江溪脚旁,仔细查看伤势。
确认无大碍后,他直起身,恶狠狠的冲我吼:
「今天大家都是见你出国多年,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你倒好,冷言冷语说了一大堆,还把礼物砸碎,把场面搞的如此难堪。」
「两年了,你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啪」的一声巨响。
祁云深总算安静了。
那么能叨叨。
我松了松手腕,将包待
带收回来,包上的装饰物砸掉了几颗,挂在祁云深肩膀上。
周围众人看了一场好戏,目瞪口呆。
祁云深满眼不可置信。
「你居然打我?」
打就打了,还需要挑日子吗?
我冷哼:「现在你还是我未婚夫,当着我的面维护别的女人,你以为我会忍受这顶大绿帽?」
我自认在国外养病这几年,脾气已经好多了,毕竟大怒也伤身。
若是以前的我,听到别人议论,非得上前大吵几句。吵得急了,还会动手。
现在他们怕是忘记了之前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非要来惹我。
先撩者贱,还怪我反击。
「陆小姐,都是我的错。」
「我,我不知道这礼物这么容易碎,若是平放着,它不会这么容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