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云横躺在知青院简陋的木床上。
不着寸缕,浑身燥热。
犹如高岭之花的沈建华,她的未婚夫,站在地上。
眉眼依旧清冷,裤子却已经褪到了膝盖处。
顾晓云这才发现,她死后重生了。
重生在了1978年她中药的这天。
......
上辈子一直到临死前,顾晓云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嫁给了心爱的男人,虽然因为多次流产坏了身体不能生了,但收养了一个优秀孝顺的儿子,一家人幸福美满。
直到弥留时听到丈夫沈建华对儿子说:“等她咽气后直接烧了,把骨灰扬水里,将来把我和你妈合葬。”
顾晓云强撑着一口气,不可思议看向他。
沈建华恨声道:“当年下乡的时候,若不是你中了那药,缠着我给你当解药,晚晚也不会跳河自杀,被那个无赖救了,被他缠上欺负而死!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一次次让你怀孕,再把你弄流产的,你给晚晚养儿子也是赎罪!”
顾晓云如遭雷击,又痛又悔。
她当时是中了药失去了理智,但他是清醒的啊!
她吐出一口血,死不瞑目。
真是老天有眼,让她又回到了这一刻。
此时,沈建华站在冰冷简陋的床边,把她的两条腿搭到肩膀上,蓄势待发。
盯着她的神色却勉强,还有嘲讽和厌恶。
“我可以把自己给你,但如果这是你处心积虑想用这法子拴住我,没有必要!”
顾晓时满心复杂,一片悲凉。
她和沈建华是早几年由双方长辈做主订婚的。
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这个骄傲的男人,从此心里眼里都是他,没有了自我。
但他对这婚事是不情愿的,甚至排斥的,对她冷漠疏离甚至厌恶。
现在,他以为,这是她耍的手腕,想用身体拴住他的心。
可她真的是被人算计中药的!
他身体绷紧,做势就要怼进来。
顾晓云猛然回神,一脚踹开他。
他的裤子在膝盖处,不方便后退躲避,冷傲不可亵渎的他被踹了个仰面朝天。
沈建华恼羞成怒,“你干嘛!”
顾晓云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里裤和棉裤往身上穿。
浑身哆嗦道:“我不敢劳您大驾了!”
说完,不顾脸色漆黑的沈建华,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知青院是原来的地主家,大的很。
现在是晚上十点左右,其他人都在房间里,没人出来。
顾晓云想去河里泡一泡,北方一月份的河水有的地方还结着冰,一定能缓解身体的燥热。
手刚搭在大门上,就听到林晚晚急切地小声道:“我把药下在了菜汤里,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一个压的很低很粗的男声道:“我没找到她,那是给骡马用的药,劲儿很大,现在肯定发作了!”
林晚晚声音焦急:“你没找到她关我什么事?你快走,让人看见,你和我都要倒霉!”
顾晓云心中一凛。
她有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习惯,今天到了半路就感觉不对劲儿,赶紧跑了回来。
前世她一直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为什么给她下药。
原来竟然是林晚晚!
沈建华的同学,也是他的初恋。
上辈子,林晚晚正好这个时候来找她,撞见了她和沈建华成事儿,原来是故意的,想要来找她将她送人的!
跟她说话的男人是谁?
顾晓云有些慌乱害怕。
她现在浑身无力,脑子发晕,只想找男人,若是被他们找到,真是羊入虎口!
看到大门旁边有引火用的玉米秸垛,顾晓云赶紧躲到后面。
她感到一阵头晕,热得只想脱衣裳,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儿。
等两人离开后,她才从玉米秸垛后面出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路过前世林晚晚跳河的地方,她决定走远一些,免得碰上救林晚晚的无赖。
可是,天太黑了,腿脚又绵软无力。
她脚下一滑,就从坡上滚了下去。
“啊!”
她选的这个地方冰面太厚,竟然没掉下去。
脸贴在冰面上,刺骨的冰冷立刻让她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谁?!”
突然,一声男人的呵问声传来。
顾晓云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定是那那个无赖来了!
顾晓云爬起来就跑。
但是,冰面上太滑,她连连摔跤,根本跑不动。
而那男人,瞬间就追上来了!
提着她的脖领子,就将她提留了起来,“什么人?”
顾晓云想疯狂地尖叫:“救命!”
但发出的声音,却娇软,像是邀请。
她心里想的是捶男人的鼻子,却一把抱住了他。
心想:完了!这辈子轮到她嫁给无赖了!
谁知,借着微弱的星光,她看清了男人的相貌。
一身板正合身的绿装,英俊冷肃,眸光清明,正义凛然......
不是无赖。
这是谁?
许是他长得一副好人样儿,顾晓云心里一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就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热烈又急切,恨不得将他生吞入腹。
陆景川躲避不及,被那柔软炽热的唇亲了个结实。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想把她从身上撕下来,可是却被她搂得更紧。
她吻住他的喉结,呢喃道:“救我,我被人下了那种药!”
“嗯。”
陆景川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心急火燎地扣开他的皮带扣......
陆景川身体猛地一僵。
他已经发现她状态不对了,再感受到她呼出气体的温度,顿时就信了她的话。
果断一个手刀将她劈晕。
顾晓云晕倒的瞬间想,这尺寸,貌似是极品解药。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白,应该是在卫生院里。
她懵了一瞬,然后晕倒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心中大骇,猛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裳整齐,身体也没有异样感觉,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一个中年女护士拿着一个铝饭盒走进来,眸光异样,“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顾晓云:“......”
护士将铝饭盒交给她,“你对象急着归队,留下了钱和票,让我照顾你。”
除此之外那好心人没有留下任何别的信息,让她想感谢都没办法
顾晓云让大夫开了证明,搭牛车回了村。
她没有去报案,因为她知道,证据都被清理了,查不出什么来,还给人徒增谈资。
这个年代,名声很重要。
刚回到房间,沈建华就来了。
他眼睛微红,冰冷的眸光跳跃着怒火,“谁给你解的药?”
他是迫于长辈的压力才跟她订婚的,他不爱她,但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做了那事,心里就又恶心又气愤。
顾晓云将卫生院的单据和证明递给他,冷声道:“我去了卫生院。”
沈建华仔细看着单据和证明,神色缓和了一些。
顾晓云垂眸,“我知道,你是被家里逼着跟我订婚的,很讨厌我。我以为,只要我对你足够好,总能把你的心捂热的。可事实证明我错了,所以,我决定跟你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