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诊怀孕后,阮青竹迫不及待的要去告诉沈叙白这个好消息。
可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就被他拉进怀里,绵密的吻落了下来。
一只温热的手沿着衣襟探了进去,衬衫的扣子也被解开。
阮青竹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抓住他作乱的手,“叙白,今天不行,我……”
沈叙白挑了挑眉,嗓音低沉撩人,拿起她的手放在腹下:“生理期?可我一见到你,就难受。”
阮青竹的脸一下就红了,看到他眼底的汹涌的情欲。
她犹豫了几秒,才低声道:“那我,用别的办法帮你。”
说完,她乖乖蹲下来,解开了他的皮带。
沈叙白看着她努力吞咽的模样,眼神微睐,低喘了一声。
等到彻底释放后,他放下手机,轻轻擦着她的唇角,语气愉悦而享受。
“乖乖,你是不是爱我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阮青竹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眼底充斥着爱意,“是,我很爱你。”
沈叙白笑了,轻揉着她的头发,眸光微闪。
听着他隆隆的心跳声,阮青竹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她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又响了。
沈叙白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我有个会要开,你先回去。”
阮青竹还沉浸在脉脉温情中,不习惯他这骤然变冷的语气。
她愣了好一会儿,起身想要回家,可一出办公室就看见沈叙白进了休息室。
她鬼使神差地转了脚步,刚跟上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低沉而压抑的啜泣声。
“叙白,你是不是喜欢上阮青竹了?我都看到你们上床了,你明明答应过我只是玩弄她的感情,为什么要上那么多次的床!”
短短一句话,就震得阮青竹不知所措。
玩弄?
什么玩弄?
她迫不及待的等着沈叙白的回答,却看见他从怀中掏出手机,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有了这个,你往后随时都可以羞辱她,不是么。”
谢绫欢扫了一眼,瞬间眸中露出惊喜。
而阮青竹看后却只觉浑身发凉。
只因他手机里的,正是方才,她蹲下身为他纾解欲望的吞吐照片!
“叙白,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我只是太没安全感了,当年如果不是阮志远始乱终弃抛弃了我妈妈,我也不会过得这么贫苦,明明我和阮青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她是千娇万宠捧在手心的公主,我却只能做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所以我才不得不为了报复她,忍着心痛将你推到她身边,就是为了让她爱你爱得无法自拔,然后再被你狠狠抛弃,叙白,你不能喜欢上她,我只有你了……”
沈叙白低声叹气,温柔将她揽入怀中。
“自然不会,我只喜欢你……”
两人亲密相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站在外面的阮青竹。
她脸色惨白,如坠冰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谢绫欢,是她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女?
沈叙白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替谢绫欢玩弄她?
得知怀孕后满腔的欢喜,都在此刻化成利刃狠狠刺向她,让她痛不欲生。
四年前,阮青竹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差点被侵犯。
绝望之际,是路过的沈叙白救下了她。
他一身黑衬衫西裤,打架干净利落,肆意浪荡,帅气不羁,几乎让她顷刻便动了心。
沈叙白这个名字,就这样刻入了她的心底,生根破土,抽枝发芽。
得知他是圈内太子爷后,她开始不停参加各种宴会派对,制造各种偶遇。
次数多了,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含着笑看过来,一双桃花眼潋滟勾人。
“小姑娘,你天天出现在我身边,是打算以身相许吗?”
那一刻,她红了脸,几乎鼓足了毕生的勇气道:“是,可以吗!”
她已经忘记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了的,只记得他缓缓勾起唇笑了,
当晚,他们便滚到了床上。
后来,他们地下恋四年,隐瞒,是他做的决定。
她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乖乖听从。
虽然没办法把幸福公之于众,但在一起这四年,沈叙白极尽所有宠爱着她。
每一个节日他都会准备好惊喜和礼物、会满足她的所有心愿、会陪着她约会、逛街、度假……
她以为她得到的,是沈叙白毫无保留的真爱。
她以为终有一天,他会娶她,向圈子里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关系。
她以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会是他们人生新的转折点。
却不想,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
满怀着期望的往事和血淋淋的现实交织着,在阮青竹脑海里出现。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才将她从绝望中惊醒。
看着屏幕上阮父的号码,她空洞麻木的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连忙擦干满面的泪水,踉踉跄跄的转身朝外跑去。
直到跑出整栋大厦,她才接起电话。
“青竹,上次我和你提过的那门娃娃亲,你考虑得怎么样?”
听着爸爸那凝重的语气,阮青竹心头刺痛。
和沈叙白在一起后,她为了嫁给他,拒绝了从小就定下来的娃娃亲。
可这些年,他却始终不肯公开这段恋情,找各种借口拒绝和她回家见父母。
一次又一次,阮父觉得她的这个男朋友不靠谱,苦口婆心地规劝着。
“这都四年了,你那个男朋友还不肯跟你回来见家长,你还要跟他耗下去吗?我和你说过,这桩娃娃亲的对象,是我精挑细选择定的不可多得的英年才俊,你和他结婚,我才能彻底放心。”
阮青竹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她闭上红肿的眼缓了好久,才用嘶哑的声音答复了阮父。
“爸,我……都听你的。”
听见她松口了,阮父先是震惊,而后喜出望外。
“那好,你能想通就好,婚礼的事我来策划,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十六号,对象是京市沈家的长子,沈明洲。”
听到这个名字,阮青竹当场愣住了。
沈明洲……
沈叙白的亲哥哥!
离开沈氏集团大楼后,阮青竹打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沈明洲这个人。
她没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一向雷厉风行、手段狠戾,叱咤商场,也知道沈叙白十分敬畏这位年长四岁的大哥。
兜兜转转,她要嫁进沈家,做沈叙白的大嫂?
阮青竹有些恍惚,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已成事实的结果。
看到她出神的样子,护士提高了声量。
“你老公呢?预约的流产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阮青竹这才回过神,“一定要家属同意吗?我签字不行吗?”
“不行,要做手术,必须要孩子的父亲知情。”
阮青竹心口一沉,只能带着这份通知书离开医院。
她在家等了一夜,沈叙白彻夜未归,第二天早晨才回来。
经过大起大落的十几个小时,再看到他,阮青竹心中依然会泛起刺痛。
她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只是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试探性地把那份协议书递了过去。
“签个字。”
沈叙白一夜未眠,困倦到快睁不开眼。
他眼睛酸疼,没看清协议书上写的什么,拿起笔签完才问了她一句。
“这是什么?”
阮青竹正要收回的手一顿,轻声撒了个谎。
“你上次不是说,要把西山那套别墅给我吗?”
沈叙白隐约记得是答应过这事。
可,房产买卖协议书,会是这么薄的一张纸吗?
他抬手想拿回来细看,阮青竹已经把它放进包里,他只摸到了她脂玉一般的手。
他一下就忘了要做些什么,稍稍用力把她带进怀里,就又准备吻她,“乖乖,给我……”
想起昨天听到的那些,阮青竹身上冒气寒意,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不行,我有点事现在要出门。”
看到她激动的反应,沈叙白刮了刮她鼻子,轻笑了一声,“只是今晚有个聚会,想带你一起去,让你给我留出一点时间,小馋猫,你想哪儿去了?就那么想要我?”
以前被他这样打趣,阮青竹会害羞,会甜蜜。
但现在,她只觉得疼得厉害,趁着眼泪没流出来之前,提着包就走了。
“我知道了,等我忙完就过去。”
到了医院后,阮青竹把签完字的手术协议书交给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麻醉渐渐退去。
坠痛感涌上小腹,她的小腹像被重击过,痛得她冷汗直流。
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坐着,水米未进,脸色苍白如纸。
等她缓过来,天也黑了,沈叙白发来消息问她在哪。
她这才想起聚会的事。
医生嘱咐过要静养,但她不想让他察觉到异常,只能问了地址赶过去。
酒吧里人声鼎沸,吵闹不休。
走到楼上的包厢,一推开门,她就看见了谢绫欢。
对上她那双意味深长的眼,阮青竹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她想走,一转身却撞进了沈叙白怀里。
他揽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走进去,笑着和房间里一群人打起招呼。
“介绍一下,阮青竹,是我的……朋友。”
在一起四年,第一次被他带着参加聚会,唯一能公开的身份还只是朋友。
听着这个词,阮青竹心头一颤,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碳酸饮料里,酸涩难耐。
她的手紧握着,掌心掐出印记,指节发白。
谢绫欢倒是面色如常,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朝阮青竹伸出手。
“阮小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几次的。”
阮青竹当然记得。
第一次见面是在餐厅,谢绫欢主动来打招呼,把一盆热汤泼到了她身上;
第二次是在温泉山庄,谢绫欢锁上浴室的门,堵住出风口,她在里面差点窒息;
第三次是在音乐厅,谢绫欢在人群中绊倒了她,害得她被人流踩踏。
每一次她们俩见面都很不愉快,可因为沈叙白一直说谢绫欢是他的学妹,所以她从来没有计较过。
直到昨天,她第四次见到谢绫欢,才知道了所有真相。
那些阮青竹以为是意外的事故,都是她刻意制造的报复。
而沈叙白也不是真想带她去约会,只是为了让趁机谢绫欢发泄不满罢了。
他从头到尾都知情,却眼睁睁看着她受伤,还要找借口为谢绫欢开脱。
所以这一次,他带她来这儿的目的。
也和前几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