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秒变化间,有发小劝阻道:“陆哥,话别说太狠,林袅毕竟是你的妻子。”
“再说,万一哪天她不傻了呢?”
“不可能。”
熟悉的声音传来。
陆斯年语气似冷漠,又似在叹息。
“这些年,我也算带她看够了名医。”
他最终一锤定音:“但笨鸟,终究高飞不了。”
话落,不少人心领神会。
“是啊哥,你都被这傻鸟困十年了,现在累了想放松一下,大家都理解。”
“陆哥,睡了那么多美女,你打算让哪个当袅袅后妈?求分享!”
闻言,我小心翼翼睁眼。
看见陆斯年将近期风头正盛的美女教授搂入怀里,温柔道。
“声音都小点,别把柔柔吓到了。”
他说着吻了一下怀中的女子。
“柔柔不喜欢傻子,这几天,林袅就放你们那里。”
“要是她太蠢,弄得你们心烦了,就直接把她扔进精神病医院。”
即使许多句子听不懂。
“蠢”与“医院”砸下的那刹,我仍抑制不住哆嗦。
我不是天生愚钝。
十六岁高考成为省状元时,曾有无数媒体围着我。
夸我天资聪颖,说我必成大器。
我的人生,本也如飞鸟般自由的。
直到十八岁那年,我为了救陆斯年,被一辆车撞成傻子。
鉴定结果出来后,陆斯年到医院探望我。
那时我父母双亡,被一众亲戚扔进精神病医院好久了。
外边自由喧嚣,我被捆在病床上等死。
听着护士骂我傻子的声音,泪流成一团。
再往后,时光流转,一晃十年。
京圈权贵皆知。
圈里有天才之名的陆大少爷,为他的救命恩人举办了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他的妻子,是个傻瓜。
抽回回忆,我觉得心里要酸炸了,却一滴泪都不敢流淌。
我怕陆斯年又嫌我傻。
眼前的小字却在此时发生波动。
【检测到被许愿者遭受巨大刺激,倒计时方式改变。】
【自三次刺激之后,您将恢复全部智力。】
【目前,智力已恢复30 %】
【距智力恢复所需的刺激恢复次数还有:两次。】
音落,我混沌的大脑在瞬间刺痛。
许愿者?我被谁许了愿?
没等我笨拙地想个明白。
随着脑内的刺痛愈演愈烈,我躲到会所的泳池旁,抑制不住地滴下泪来。
但还没等我哭出声,身后,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我抬起眼,看到陆斯年急匆匆地将我抱住。
眸色紧张,满面焦急。
伸出手,为我擦去面颊上的泪水时,手指还是记忆中一样好看。
可我很快看见光晕下,一枚鲜红的咬痕。
强抑住胸口的惶恐,我推开手。
紧张道:“陆斯年,我不哭了,你别嫌弃我。”
陆斯年却是皱眉。
飞速检查我身上是否有伤口,商场上一贯严肃的陆总,望向我,像个失忆的傻子。
他问:“袅袅,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是啊,他哪敢嫌弃?刚刚发现你跑过来后,楚哥整个人都害怕疯了!”
“袅袅,是不是之前找妈妈的事把你刺激了?哎哟别怕别怕,楚哥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
陆斯年的发小们,你一言我一语,为男人解释,他是多清白,多爱我。
可世上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贫穷,咳嗽。
还有看向另一人时的爱。
这是十八岁的陆斯年一遍又一遍,红着脸,教我这个傻子都记住的道理。
二十八岁的他用同样充满爱意的目光,掠过我,望向江心柔时。
却把这句话忘了。
越想越疼,我越过他视线的阻挡,看到一直被他心心念念的人。
江心柔长得聪明又好看。
眼睛又大又亮的,却让我莫名害怕。
看到我的视线,她似是轻蔑地扫了眼我的脑袋,而后笑盈盈走来。
她轻柔地抓起我的手,凑近说的却是充满挑衅的话。
“原来你就是那只挟恩图报,耽误陆哥哥十几年的蠢鸟?”
说完,她对我勾起唇角,像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傻。
我听不懂,吓得直往后退。
江心柔却是有了答案。
于是,在陆斯年有些疑惑地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