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值班的军兵上前询问:“女士,请问你找谁?”
我微微鞠躬,礼貌一笑。
“我找纪宴舟,纪营长。”
“我是他的……妻子。”
说出“妻子”两个字时,我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直跳。
不多时,纪宴舟从军营里走了出来。
他一身挺拔的军装,军帽被他随手夹在腋下,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他的语气毫无波澜。
我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刚好路过,来见见你。”
岂料话落,纪宴舟眸光微臣,语气都冷了下来:
“黎舒凝,你是想离婚吗?”
我身形一顿,满头雾水。
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纪宴舟就和我定下规矩:
我绝不能在他封闭训练时打扰他。
但有一次,我还是擅自去找他了。
为此纪宴舟第一次对我发怒,后来我就不敢了……
难怪刚刚我说要来军营找纪宴舟时,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撞进我的脑子里。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我的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厉害。
我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拒之门外。
心底因为得知与纪宴舟结婚的喜悦,这一刻尽数消散。
我抿着唇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从穿着和妆容可以看出,精心打扮过。
看见我时,她停住脚步,跟我打招呼:“纪夫人。”
我微微蹙眉,我们认识?
片刻,我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
纪宴舟战友的遗孀,苏洛樱。
我微笑着回应:
“苏小姐,你来找宴舟?他在封闭训练呢,不准人打扰。”
闻言,苏洛樱只笑了笑,略过我找到值班的军兵说了几句话。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就站在原地等着看苏洛樱和自己一样被拒在门外。
然而门口值班的军兵进去没多久,纪宴舟就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苏洛樱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我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纪宴舟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我心口一刺。
我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身躲开!
我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出去两米远。
莫名的,胸口摔得生疼,疼到眼睛泛起了水雾。
我以为纪宴舟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关心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军绿色越野车消失在转角处……
之后一连几天,纪宴舟都没回过家,而我也没联系他。
直到周末,我从外面回到家,却发现门口多了双高跟鞋。
我心口一颤,步伐艰难地走到纪宴舟的专属训练室门口。
这个训练室,他从不准别人踏入,包括我。
可如今,我却清晰地听到里面传出一道娇美的女生:
“宴舟,你为了救我,手臂受伤,就不要这么拼命训练了,多休息一下好吗?”
纪宴舟没啃声。
透过门缝,我看见纪宴舟任由苏洛樱为他的伤口包扎。
其乐融融的氛围下,
我似乎看到,纪宴舟眼底的寒冰被融化。
心脏一阵刺痛,我正打算默默离开。
却听里面传来儿子稚嫩却冷静的问询:
“父亲,你觉得苏阿姨怎么样?”
我脚步一顿,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纪宴舟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儿子平静说出了心意:
“父亲,我觉得苏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
我的心脏骤停一瞬,几乎呼吸不上来。
我攥紧门把手,在纪宴舟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儿子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苏洛樱却怯懦解释:
“舒凝,你别误会,我今天被仇家找上门,宴舟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我怕别人照顾不好他,就亲自来看看,不然我不会安心。”
看着纪宴舟对此不发一言。
我苦嗤一声。
心脏像被人扯了一下,生疼得厉害。
我和纪宴舟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却在他们眼中什么也不算,也只是个“别人。”
我平静地看着面前几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出门。
我抹开眼角的眼泪,掏出手机给发小周令辰的号码拨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