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团长办公室里,叶寒霜情迷意乱地攀着谢翊阳的肩,身上的单薄丝绸缎衣被凌乱扔在地上,光裸的腰身被一只大手紧掐,留下青紫的痕迹。
“放松点儿。”
谢翊阳动作凶狠,语气却依旧清明冷静,仿佛此刻作乱的人不是他。
叶寒霜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任由失序的心脏在攀升的快感中乱跳,眼中满是对男人的爱意。
到达极乐后,叶寒霜立刻被他掀开,眼眸冷漠地从她身上一滑而过。
“明天知婉就回来了,你知道轻重。”
叶寒霜点点头:“明日的接风宴已经安排好了,菜品都是按照沈小姐的口味做的。”
谢翊阳打量了她一眼:“知婉这次回来,我就要跟她结婚了。”
这句话让叶寒霜如同冰水浇头,她有些迷茫地抬头,嘶哑的喉咙发不出一句质问的话。
“知婉身子弱,是沈首长娇生惯养长大的,我当兵多年,怕婚后鲁莽唐突了她,才借你来练练手。”
“以后你就安安分分做我的警卫员,如果让知婉知道了这件事,我定饶不了你,你也不必再留在我身边。”
“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泄欲工具。”
谢翊阳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冷声警告。
等叶寒霜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男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不耐烦。
“听懂了吗?”
叶寒霜浑身发冷,僵硬地点了点头。
谢翊阳这才满意地移开视线:“去一趟卫生所吧。”
叶寒霜看向昨天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人质摔成骨裂的右手,一圈绑带格外显眼。
她刚想说这点小伤不碍事,谢翊阳漫不经心的话语继续传来。
“我记得避孕药昨天已经用完了,再去买一瓶。”
心里那点希冀在谢翊阳毫不留情的态度中灰飞烟灭,话语像是刀锋深深刺入叶寒霜的心底。
谢翊阳在第一次睡了她后,就让她喝下了绝嗣汤,可他依旧不放心,这五年来每次上完床,都要盯着叶寒霜亲口吃药。
但他却从不带套,还美名曰是为了和她无隔阂地在一起。
“我的孩子,只能是知婉的骨肉。”
叶寒霜知道,这是谢翊阳在警告她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她眼前漫起水雾,匆匆敬了个礼后推门离开,一直跑到无人的操练场才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她与谢翊阳相识于一个寒冬,那时谢翊阳是威风凛凛的剿匪长官,在凯旋途中,碰到了衣衫褴褛沿街乞讨的叶寒霜。
“要不要跟我走?”
谢翊阳的车停在她面前,声音从车窗里传出。
叶寒霜抬头看他,只是漫天飞雪中的惊鸿一瞥,那张英俊的面孔就深深烙印在了叶寒霜心中。
她拼了命训练,在女兵素质比赛中取得了第一名,成为了谢翊阳的警卫员。
也是在那一天,谢翊阳将她拉上了床,一晃便是五年。
叶寒霜一直都清楚自己不可能嫁给谢翊阳,可在每次谢翊阳给予她一丁点温柔后,她还是忍不住沦陷。
有一回谢翊阳发高烧,半梦半醒间拉着她的手,让她发誓绝不会离开。
叶寒霜听话地发了毒誓:“只要谢翊阳需要我一天,我就绝不会走,违者死无葬身之地。”
谢翊阳猛地一抖,用力将她拉入被窝缠绵亲吻,更是用滚烫的身子要了她三次,灼烧着她的心,让她完全沉浸在这段畸形的关系中。
冬日的寒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叶寒霜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司令办公室。
“叶同志,找我有事吗?”司令的声音温和又不失威严。
叶寒霜深吸了口气,坚定地说:“司令,我申请加入国家维和部队,前往非洲执行任务。”
“叶同志,我们军区的女兵人员定了蒋排长,你有这份心,以后还有机会。”
叶寒霜早已想好理由,此刻有理有据地说道:“司令,蒋排长与未婚夫原本已经定好下个月结婚,如果参加维和部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我无父无母,没有牵绊,是最合适的人选。”
司令听了她的话,也犹豫了起来:“你是翊阳的警卫员,这事他知道吗?”
叶寒霜的心里泛起苦意:“谢团长一心为国,作为他的下属,我也义不容辞。”
司令见她态度坚决,也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更换了人选。
“叶同志,我会将你的意愿上报,如果没问题,十天后你就可以出发了。”
第二日一早,叶寒霜开车送谢翊阳去机场接沈知婉。
在往来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谢翊阳心尖上的女孩。
皮肤白皙黑发及腰,一身白色的洋装衬得小脸清秀可怜,走起路来弱柳扶风。
叶寒霜垂头看了一眼自己墨绿色的军装,古板规矩,与沈小姐天壤之别,难怪谢翊阳那么多年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翊阳哥。”沈知婉秀眉弯起:“我回来了。”
叶寒霜看着不苟言笑的谢翊阳如同寒冰融水,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开心和喜欢:“知婉,路上可好?身体怎么样?饿不饿?”
沈知婉笑着一一回复,目光触及谢翊阳身后如同木桩似的叶寒霜:“翊阳哥,这位就是你在信中说的那位警卫员姐姐吧?”
叶寒霜立刻立正敬礼:“沈小姐好,我是谢团长的警卫员叶寒霜。”
感觉到两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叶寒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抬眼看见沈知婉瞪大的眼睛,有些疑惑:“沈小姐?”
谢翊阳也连忙看过去:“知婉,怎么了?”
沈知婉收回视线,扬起笑容拉着谢翊阳撒娇:“翊阳哥,说了那么久话,我都饿了。”
谢翊阳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小馋猫,放心吧,我已经备好了你爱吃的。”
说完,侧了侧头冲叶寒霜说:“拿行李。”
“翊阳哥,我行李很重,怎么能让女孩子拿呢?”
谢翊阳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她要是拿不起,那这五年白待在部队里了。”
叶寒霜在心中苦笑了一下,若是平时,她确实能拿。
可右手的骨裂还没好,医生说不能拿重物......
“叶姐姐是不愿意帮我拿行李吗?”沈知婉回头看她,睫毛失落地垂下来:“没关系,我自己拿就好啦。”
谢翊阳面色一冷:“还不快拿起来。”
叶寒霜被这句冷喝刺了一下,咬牙将两个大箱子提了起来,右手的骨头顿时发出抗议的刺痛。
一路上沈知婉与谢翊阳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谢翊阳侧着脸看她,眼尾露出温柔专注的笑意。
叶寒霜狼狈地跟在两人身后,仿佛自虐一般看着谢翊阳的侧脸。
突然,前方拥挤了起来,谢翊阳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在沈知婉身边围成小圈,不让人靠近。
叶寒霜被这一幕刺得眼睛一痛,下意识移开视线。
下一秒,一个人狠狠撞在了她右手的伤处,炸裂的痛让她瞬间脱了力,贵重的皮箱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沈知婉失声尖叫道:“我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