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如烟最落魄那年,我决然分手。
她哭着恳求我不要离开,我却甩开她的手,冷漠说:
“我有的是富婆宠,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七年,她从十八线糊咖跻身世界顶流,面对有关我的采访,她却嗤笑道:
“一个嫌平爱富的渣男,也配我记他这么久?我早忘了。”
而我因为癌症,日日吐血苟活。
后来,得知我死讯的世界顶流,却在众人面前疯了。
01
从医院出来时,我看见对面大楼正在播放柳如烟的广告。
她从十八线明星成为世界顶流,谁都不知道,她曾是我的女朋友。
可我却甩了她。
胃隐隐抽痛,我提着药,准备回出租屋吃药。
“孟景天?”
我浑身一僵,提着塑料袋的手猛然攥紧。
魂牵梦绕的声音,穿过七年时光,再次落到我的耳边。
是柳如烟。
我尽量平复心情,转头面无表情看向她。
“好久不见,柳......如烟。”
她戴着口罩,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杏眼,身旁没有跟其他人。
“七年没见,你追求到想要的生活了吗?”
柳如烟在我回头后,便是一句冷嘲热讽。
我顿了顿,笑道:
“当然,我现在的女朋友对我很好,前两天才给我买了一栋别墅当生日礼物。”
她挑挑眉,显然不信。
“对你好,为什么让你独自一人来医院?”
我心咯噔一跳,没想到柳如烟居然看见我从医院出来了。
心中泛起一股后怕,我强壮镇定道:
“只是小毛病,哪用她来陪我?”
柳如烟不断扫视着我,蓦地冷笑出声:
“孟景天,你今年三十岁,已经过了当小白脸的时间,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一直有人吃呢。”
我了然,柳如烟还以为我被富婆保养着。
当初跟她分手,我谎称被人包养,连夜狼狈离开了我们居住的小窝。
那时我们才刚出社会不到一年,没有家人的托举,在职场上只是两个平平无奇的新人。
她是跑龙套的演员,就算接过女配戏,也一直没有火。
柳如烟整天辗转在各个剧组,吃着廉价盒饭。
我提出分手那天,正是柳如烟试镜失败的时候。
她在出租屋哭得狼狈时,我决然分手。
我至今还记得,柳如烟死死攥着我的裤腿,哭喊着不要离开她。
可我却说:“我有的是富婆宠,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柳如烟不会忘记那天,我也不会。
那是我最该死的一天,可我心中还有牵挂,我还不能死。
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我闭着眼呼出一口浊气。
“柳小姐,你现在是大明星,还来关注我这种无名小卒的生活干什么?”
“我有没有人看得上,和你没关系吧?”
这些话像刀,刺向柳如烟的同时也伤害着我。
柳如烟果然被激怒,恶狠狠说道:
“是,我哪有空管你这种人,不过是看在当年情分关心两句罢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某些人依旧是白眼狼!”
女人说完便甩袖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翩然离去的倩影,嘴角扯起一抹难看的笑。
柳如烟,希望你永远恨我。
或许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我得了胃癌,已经活不久了。
我痴痴望着她的广告牌,心中明了。
爱,不是占有,是成全,是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如烟,你的路还长,别因为我牵绊住了脚步。
胃猛然抽痛,一口血生生吐了出来。
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回到了出租屋。
翌日,我撑着身子去上班。
同事见我面色不好,便安排了简单的打光任务给我做。
我正在调试灯光时,一抹芳香从我身前略过。
熟悉的柑橘香,是我经常用的廉价沐浴露。
女人看见我,脚步一顿,随后站上了舞台。
我没想到,今天的采访对象,竟然是柳如烟。
柳如烟前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国内的采访少之又少。
我仔细将最柔和的灯光打到女人身上,望着柳如烟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我不由得看痴了。
她还是这么美丽,褪去青涩的外表,变得更加成熟动人。
这次的采访邀请了不少记者,记者面对刚回国的柳如烟,吐出了不少尖锐的问题。
其中一个记者问道:“柳小姐,您现在功成名就,是否有想对前男友说的话呢?”
台上的女人愣住,台下也一片寂静。
气氛陡然诡异起来。
柳如烟火了后,有不少人去扒她的过往。
但以前她不火时,没多少人关注她的私生活,就连我的照片,也只有我去探班时,寥寥拍下的几张模糊侧脸。
柳如烟并不喜欢有人打听这位前男友的事情。
曾经,她在国外唯一一次生气闹上新闻,就是因为有人谈到我。
然而这次,柳如烟不气不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说什么话,没什么可说的。”
“一个嫌平爱富的渣男,也配我记他这么久?我早忘了。”
她说这话时,是看着我说的,就像是说给我听。
压下心头的苦涩,我自嘲的笑了笑。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本来就不配她记着我。
记者得到结果后,巧妙将话题转到了她的粉丝上。
“柳小姐曾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感谢了一位粉丝,可以为我们详细说说这位粉丝吗?”
柳如烟闻言心情很好说到:
“是的,这位粉丝单名一个风字,从七年前就开始陪伴我,每天都会留言鼓励,让我工作拍戏都充满了活力。”
“后天我的粉丝见面会,我还专门邀请了他,希望风能来。”
望着柳如烟笑靥如花,我摸了摸手机。
风,意为像风一样永远陪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那是在分手的第二天,我注册的账号。
我不能用男友的身份陪她,所以换了个方式。
当天的采访很顺利,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的影响,我的胃很是疼痛。
等撑到卫生间时,嘴角溢出丝丝扎眼的殷红。
我扶着洗手池的手微微打颤,眼前一阵阵发黑。
就在要倒下的瞬间,左手猛的被人拉住。
耳畔传来柳如烟焦急的惊呼:
“你怎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