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ICU的我发来一句,“出院之后收拾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裘赢不想看见你。”
……
我怎么也想不到婚礼当天,裴月的男助理会从酒店天花板坠落在我身上。
他甚至穿着跟我一样的西服,手拿对戒,坠落的那一刻满场哗然,我惊恐的盯着,脚下却像是被人死死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砰的一下。
我被砸中,死死的被压在了他的身下。
一瞬间我的口鼻满是鲜血。
而此时的裴月悲愤的喊着男助理的名字,冲向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
我拿着捧花的手被玫瑰直接刺穿,却依旧固执的伸向她来的方向。
相恋八年,相识十五载,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第一选择。
可是当她一把抱起裘赢,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上时,我的灵魂即可碎裂。
似乎那个站在我爸妈墓前承诺一生一世对我好的裴月已经死去。
“裘赢,你怎么样?”
她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混合着我的鲜血,倾诉着她们的情爱。
我看见裴月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她心疼他。
她抚摸着他的脸,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她爱他。
我确定。
裘赢没有说话,两人只是对视,我就已经意识到那股浓烈的爱意早就吞噬了裴月对我的责任。
她不管不顾,再也不在乎那些亲友对她的评价,穿着我亲手设计的婚纱扶起了我们婚姻的第三者裘赢。
当救护车来的时候,我还被孤单的置放在婚礼现场,所有人都被她们吸引过去。
围在了救护车前。
有人为了热闹正在拍照,有人是裘赢合作多年的工作伙伴,她们都更期待裘赢和裴月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就这么被所有人遗忘在碎裂的玻璃栈道上。
“救救我……”
我说话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玻璃从我的喉咙刺破,每一个音调都撕心裂肺。
在我喊了好多次之后,裴月转了头。
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惊慌。
我以为至少处于愧疚,她会救我的。
谁知道,她却高声说道:“高空坠落的是裘赢,先把他送去医院!”
在医护走过来查看我的情况时,她已经利用自己的人脉,将裘赢提前送走。
我只能在原地等待救援。
护士看着我的西服,撇嘴一下,“小三还敢穿着西服闹到现场来,逼得人家原配跳楼,真恶心。”
“明显人家老婆就更爱原配,也不知道这个小三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
我想要说话,可是我的嗓子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功能,我觉得我的脑子也无比的剧痛,就在我要说话的那一刻,我晕倒在地。
在送进医院抢救的时候,我的脑出血面积大到整个医院的医护都聚集在了我的身边。
不断的用白色的光照射我的瞳孔,试图找到我生命的迹象。
“怎么耽误这么久,这要是再晚一点直接推到太平间得了。”
“我们也没办法,现场太混乱,交通拥堵第一辆救护车已经被抢用了,我们只能……”
我被推进去抢救的时候却清晰的听见裴月拦住了我的主治医师。
“您好,您是脑外科的专家陈医生吗?”
“我男朋友那边情况更严重,您能先去看他吗?我可以给更高的价钱。”
救人
这家本就是她投资的,几个医生对她都很眼熟。
加上她马上就快要跪地祈求的样子,医生似乎有些难以拒绝。
而院长更是直接安排了别的医生负责我的手术,把这个专家给了裴月。
整个手术过程,我都陷入了深度昏迷,耳边偶尔听得见一些话,但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手术结束后,我毫无意外的被送进了ICU。
就在我在ICU生死未卜的时候,裴月删除了朋友圈我们结婚的官宣。
随后发布了一张结婚照。
而上面的人已经从我换成了裘赢。
两人手里拿着结婚证笑的格外的开心。
好不容易情况有些好转的我,却在护士递给我手机的时候看见了这些。
尤其是裴月发来的那一句,“出院之后收拾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裘赢不想看见你。”
那套我看了很久的婚房,我花费了很长时间装修的婚房,此时此刻需要滚出去的人居然是我?
我情绪波动导致病情加重,被送去抢救。
此时整个手术室都传言到,我是裴月和裘赢之间的第三者。
是我逼着裴月结婚最后逼的裘赢要自杀。
“裘助理咱们都知道,从裴总创业就一直跟着,到现在裴总事业有成了,总有些脏东西要靠上来。”
“听说裘助理是从酒店装修的那个铁栏杆上往下跳的,这是多绝望呀!”
虽然医护不能对病患带有个人偏见,但是身为一个人,这些无法抗拒。
自从认定我是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之后,我在医院的日子也不好过,白眼,孤立,居然是我在医院体验到的。
一直到裴月的父母赶来医院看我。
病房门一推开,她的爸妈就一下痛哭了出来。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不是举办婚礼吗?我和她爸紧赶慢赶的才结束了项目回来,怎么你就被送进医院了。”
裴月的父亲全程看着手机,翻看了半天之后,愤怒的直接说道:“放心,那个男人不会进我们家门,你爸妈走的时候我答应你爸妈把你当亲生的对待,就算她是我女儿,我也不会偏袒她!”
说着就抹泪了一把。
随后的日子便是裴月的父母从头到尾的伺候着我。
我知道,她们是弥补当年对我父母的亏欠,当年若不是我父母舍身相救,她们一家三口便不会有今天。
我不怪她们,毕竟从始至终,她们对我都很好。
而这个时候,那些医护才知道,我才是裴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
那个被裴月口口声声喊着男朋友的助理,是她出轨的第三者。
这个被裴月故意隐藏的身份被揭穿之后,医护倒是劝上了我,说至少裴月的父母是站在我这边的。
“要是她爸妈看不上那个男人,你就还有机会,等好了出院之后再抢女人。”
她们甚至都给我规划好了,怎么一步步的把裴月抢回来的步骤。
可就在当晚,我因为身上的疼痛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自己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了裴月父母的话。
“裴月,你实在是太不谨慎了,你玩男人可以!但是怎么也要等到跟江谨领证之后,拿到他爸妈遗产后再搞这出,我现在和你爸在医院照顾他半个月了,估计他心软了,你赶紧想办法跟那个男的先离婚,跟江谨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