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二水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光天化日亲人家城里来的姑娘!”
“哪里只是亲,刚刚还摸上了,简直玷污人姑娘清白!”
“咱们村怎么出了这么个祸害,就该拉他去枪毙!”
石头村口的水木桥头,此时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对那个浑身湿透、眼神迷茫的男人指指点点,满嘴鄙夷。
这个男人,正是他们口中的“祸害”——陈二水。
此刻,他脑子嗡嗡作响,只觉无比懵逼。
“怎么回事!”
陈二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干涩得像着了火,“三瓶都死不了么......”
近六十岁的他,怀着对旧爱的愧疚,服下了整整三瓶安眠药。
本以为就此解脱,没想到却又活了过来。
他遥目四眺。
破败的土坯房,歪斜地立在土地上,屋顶上茅草稀疏,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远处田野里,零星的几个人影在劳作,一切都显得那么原始和落后。
“这......不是石头村吗?”
陈二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脚下。
一个同样湿透的年轻女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而他自己,也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趴在她身上。
眼前的场景和久违的记忆重合......
陈二水浑身一颤。
他,竟然重生了!
回到了1980年!
刚才,他从河里救起了落水的李清颜,并给她做了人工呼吸。
那救人方法,是前几年跟下下乡来的一个知识分子学来的。
此刻,少女唇瓣的芳香仿佛还在他的唇齿间残留......
狂喜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老子又活了!”
然而,他的笑声在村民们听来,却是无比刺耳。
“陈二水,你还笑!你还有脸笑!”
一个大婶指着他的鼻子开骂:“看看你干的好事!把人家姑娘都给糟蹋了!”
“就是!这姑娘可是城里来的,细皮嫩肉,这下被你给毁了!”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数落着陈二水的罪状,偷鸡摸狗,好吃懒做,打架斗殴......
简直罄竹难书。
甚至有人怀疑就是陈二水故意弄坏了桥,好对人家姑娘图谋不轨。
“这陈二水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爹是抗美援朝的英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遗传他娘的!”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陈二水心中冷笑。
这些嚼舌根的八婆,上辈子他可没少吃她们的亏。
这时,突然有人惊呼起来:“这姑娘,怎么像是李飞的女儿,李清颜?”
“还真是!我记得他女儿跟陈家兄弟有婚约,说是要嫁给他们其中一个。”
“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看来这李清颜是回来履行婚约了!”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陈二水心中一动。
他上前一步大声道:“没错!就是我搞的!这桥年久失修,我回头就把它修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小子以前干坏事,可是打死都不承认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就在这时,李清颜悠悠转醒。
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陈二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陈二水见状皱了皱眉。
“各位乡亲,今天我陈二水好事上头,改天请你们喝酒!”
说完,他抗起李清颜就往家里跑去,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村民。
“陈长短这个混球,怎么教育孩子的!”
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看着陈二水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正是李清颜的父亲,李飞。
他这次回石头村,本来是来接陈家两兄弟去城里上高中的。
谁知道还没进村,就因为桥断了摔进了河里。
幸好河水不深,才没有酿成大祸。
现在他也有些怀疑会不会是陈二水故意动了手脚。
“这小子是真胆大,万一出人命......”
李飞叹了口气,谢绝了乡亲们的慰问,朝着陈长短家走去。
被陈二水一路抱着跑,李清颜渐渐清醒过来。
她挣扎着要下来,“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马上就到了。”
陈二水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直到进了家门,他才把李清颜放了下来。
李清颜站稳后,立刻质问道:“陈二水,你为什么要抱我跑?”
陈二水嘿嘿一笑。
“你们城里衣服薄,湿身了很容易走光,不能让别人看到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陈二水的话。
李清颜怒目圆睁,“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这记耳光又快又狠,直接把陈二水打懵了。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残留的旖旎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粗犷的嗓门在门口炸响:
“陈二水!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根扁担。
正是陈二水的父亲陈长短。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满脸焦急,那是陈二水的母亲王翠花。
陈长短见陈二水抱着个湿漉漉的姑娘,还挨了巴掌。
咋看都是在调戏人家,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扁担就要往陈二水身上招呼。
陈二水眼疾手快,一闪身躲了过去。
“爹,你听我解释!是她掉河里了,我救她上来!”
“救人需要抱这么紧吗?当你老子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