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赫看了一眼黑糊糊的药汁,攥紧拳头。
这药是给他调身子的,往日放微量,他都不大受得住……
见他不愿,嬷嬷皱起眉当即严厉呵斥:“这药是为你好,能让你能够在房事上如有神助,到时候神女会对公子更加满意!”
苏御赫听得耳根发红,心里却一阵难言的涩然。
他虽然只是小狐,而且刚化为人形不久,但说到底也是青丘的少帝。
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是。”
他敛眸掩去眼中羞耻,接过药一口气喝完。
很快,身体里窜起一股热意,苏御赫脱力地倒在榻上,难耐到粉面绯红。
嬷嬷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了,你只是代大少爷去与神女圆房!”
“一不可点烛,二不得出声,三不能留宿。”
苏御赫勉强保持着清明神思,低低回话:“我……我知晓……”
嘴上这样应着,他的心里却很是复杂。
凡间都是女人守着贞洁、怀孕生子,可到了天上,却是男人要为妻守身、孕育子嗣。
而他的兄长苏应琛早些年与水云天的飞鸢神女成亲。
不想一入门,洪荒泽便传来了神女与魔界大战后陨落的噩耗。
兄长独守三百年,终究耐不住寂寞与人交媾破了雄身,还有了孕。
偏巧这个时候,飞鸢从洪荒泽回来了。
兄长怕丑事暴露,便强逼着他替他圆房,生子……
这时,嬷嬷冷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必要时,你得表现得缠人些,争取早日替大殿下生下天孙。”
“这样,你母亲在咱们青丘也能过得好。”
听他提到母亲,苏御赫心中一阵酸楚,眼眶都染了红:“我知道……”
他心里是屈辱的,可身体却更加失控。
嬷嬷冷哼了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真是天生的妖孽……”
“唔……”苏御赫连忙咬唇忍住声音。
嬷嬷嗤了声,警告:“您且熬着,切记,不可自渎。”
苏御赫强忍着那烧心一样的难受,辗转反侧到天光大亮……
直到侍从清篱过来叫他,伺候他沐浴更衣:“神女快到了,大家都去了门口迎接。”
“……知道了。”苏御赫选了身不抢风头的玄色衣袍,带着清篱去了神女殿门口。
帝君与帝后站在人群最首。
苏御赫跟着兄长苏应琛站在稍后的位置。
刚一站定,他就听见苏应琛压低的声音:“弟弟,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的未来娘子,只能是琼云!”
苏御赫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愧疚:“是。”
是的,他原本和水云天第二神女琼云神女有婚约。
可偏偏琼云早年被魔物所伤,神力低微不说,还有疾在身,瘫痪多年。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与人行房……
住进水云天这段时日,苏御赫只在暗处见过她两面。
既出于礼教,也是内心愧疚,无颜见她……
这时,忽然有人喊了声:“神女回来了!”
众人立刻扭头朝着云外尽头看去。
只见一盔甲带血的清冷女人骑着神驹飞驰而来,带着万人莫挡的气势。
帝君夫妇激动得热泪盈眶:“是阿鸢回来了!”
苏应琛也翘首盼着,满眼都是爱慕。
全殿上下一片喜气。
唯独苏御赫不敢面对,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满脑子都在想今晚的圆房到底该如何隐瞒过去……
但不管怎么不想面对,飞鸢还是越来越近,片刻便到了神女殿门口。
最终,她一勒缰绳,神驹在神女殿门外停下。
苏御赫这才回过神去看飞鸢。
不想只一眼,他登时便惊得僵在原地!
水云天飞鸢神女,挺鼻薄唇,眉目如画,竟和他那未婚妻琼云神女长得一模一样!
飞鸢神女向帝君行了个礼。
苏御赫站在一旁,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回去的路上,他悄悄问清篱:“大殿下和二殿下……竟长得这般像?”
清篱说:“大殿下与二殿下的生母乃是双生姊妹。”
“二夫人亡故后,二殿下性情大变,和大殿下还有帝后交恶,经常独自去降龙仙山上住。”
说着,他声音更低提醒道:“这在水云天是禁忌,您千万莫提。”
苏御赫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仔细想来,两姐妹虽然长相一样,气质却截然不同。
大殿下飞鸢神女举止端方,还带着战场上的杀伐正气。
二殿下琼云神女满身沉郁,眼神像阴冷的毒蛇。
要不是她身残,苏御赫一个庶出的青丘小狐是没资格娶她的。
夜晚,神女殿为了庆祝飞鸢回来,特地办了场盛宴。
苏御赫坐在离飞鸢最远的角落里。
这也是他兄长交代的:平日里要和飞鸢保持距离,才不容易暴露。
琼云神女依然没有出现。
帝君派去寻她的散仙回来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桌上所有人表情难看,只有苏御赫暗暗想:这二殿下与大殿下当真是水火不容。
帝后看向飞鸢和苏应琛,尴尬岔开话题:“阿鸢当日拜完堂就走了,如今回来,当让本后早日抱上天孙。”
飞鸢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苏应琛举杯的手却一颤,有些羞赫的低下头:“小婿知晓。”
他嘴上这样应,眼神却偷偷瞟向角落的苏御赫。
苏御赫攥紧拳头,再想到今晚要替兄长和飞鸢神女圆房,心里更是阵阵发慌……
但不管怎么害怕抗拒,宴席散去,苏御赫还是被带去了兄长的院子里。
沐浴后,他便换上了一身红色长袍,虽说是长袍,却更像是纱衣,衬得那张脸更加俊朗。
苏应琛嫉恨的视线扫过他精壮的身体,警告:“今夜必得成功圆房,听到没有?”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说:“不许对我娘子使那些狐媚子!”
这话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涩。
苏御赫不做争辩,微微垂下头应了:“我知道的。”
苏应琛又敲打了许久,直到外面传飞鸢来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苏御赫独自坐在床边,心跳如擂鼓。
飞鸢沐浴完走进来的那刻。
苏御赫只觉得屋内瞬间燥热了起来,连带着他的脸都在发烫。
他害怕暴露身份,又怕对上飞鸢的目光,声音很轻:“娘子,我想……灭了烛火。”
重重纱帐外,飞鸢窈窕的身影一顿。
她什么也没说,挥手施法,烛火便灭。
在一片黑暗中,她走到苏御赫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俯下身来——
飞鸢的气息渐渐逼近,极富压迫感。
苏御赫立时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如同蝴蝶振翅。
鼻尖已然相碰,呼吸都在交缠。
女人身上的花香浓烈,勾得苏御赫骨头都在发酥发软。
平日里喝下的那些药,仿佛都在这一刻发作了,让人心痒难耐……
“你知道男女之事应当如何么?”飞鸢娇媚的声音响起,像是蛊惑。
黑夜中,苏御赫下腹部的热流更加汹涌。
他不敢看飞鸢,垂着眼轻轻点头。
嬷嬷教过他,在床榻之上该如何让女人动情。
苏御赫深吸一口气,勾住了飞鸢的腰带,和她双双倒在锦被之上,而后翻身跨坐在她腰间。
飞鸢定定看着他,静静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御赫心下越发紧张,害怕露馅。
他垂着眸,回忆着嬷嬷教过的内容,将外衫褪下,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他胸口的那个狐狸印记呈现在飞鸢眼前,栩栩如生。
身体越发热起来,苏御赫抿紧了唇,抬手去解飞鸢颈后的系绳。
光是这个动作,他就忍不住夹紧了飞鸢的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苏御赫僵了一瞬,讶异又羞耻。
他怎么这般了……
飞鸢眼神一暗,柔软的手掌握住了他那处。
“嗯……”
苏御赫没忍住出了声,立刻慌乱地咬住唇。
他记得嬷嬷的嘱咐,不能轻易出声,怕被发现。
飞鸢柔软的在他那处来来回回,缓缓摩挲着。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烧起来一般,那坚硬灼热得厉害。
苏御赫紧抿着唇,呼吸越发急促。
这样的煎熬让他的身子软了下去,伏在了女人身上。
可即使他如此主动了,飞鸢也还是那般克制的模样。
苏御赫更加着急,只想快些完成兄长交代的事,也就不用这般一边提心吊胆,一边煎熬不已。
他想着,一手搭在了她的襟前,修长的手指缓缓去勾。
而后偏过头,轻轻衔住了女人凸出的锁骨。
终于,飞鸢的呼吸骤然一重,接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