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死了,就连烟花都是她的名字呢。】
【怪不得到哪都订不到烟花,原来这位把全城的烟花都买断了。】
拍下来的烟花图片明显是苏浔璋与陈欣柔的名字。
城市中心的整座商务大楼都为他们飘着滚动大屏。
【以后的每个新年我都会陪你。】
【有我,你余生都不会再孤单。】
我一通电话拨给姑姑:“姑姑,把飘屏掐断吧。”
“我认清他了。”
从病房里往外望,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漫天的烟花与张灯结彩的灯笼,无一不在诉说着春节的喜悦与欢乐。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刚刚卸下了身上承载了九个月的“重担”。
终于不再连睡觉翻身都显得这么困难。
终于可以轻松地弯腰下蹲。
我拼命生下他,却当不了妈妈。
大年除夕夜,因为陈欣柔的一通电话,苏浔璋就这样将身怀六甲的我放在了路上。
路上都是急忙赶回家团聚的人,我伸手打车,无一人愿意为我停留。
一下午的时间,我便冻到四肢僵硬,嘴唇和血管发紫。
手上的皲裂口子一道接着一道,就这样以休克病人的身份被送进医院。
医生们赶紧赶到医院,为我一人开了急诊。
望着已经成型的孩子,我几乎哭的跪倒在地上。
再怎么嘶吼,却还是叫不醒他。
他小小的一个,我本来应该在一个月后迎接他的第一声啼哭。
可他就这样被冻死在肚中。
甚至我的肚中还遗留着他体温的温热。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几个医生拉着我,试图从我怀中抢过孩子的尸体。
我却蓄满了力,大喊着:“谁都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直到嗓子吼出血,说不出话来。
神经也紧绷到极点,得以崩溃,晕厥了过去。
医生才悄悄将我安置到病床上,将孩子抱走。
“现在除夕,你老公呢?”
“怎么不叫家人来陪你?”
“掉了孩子不是你的错,以后好好休养,还可以怀上孩子的。”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和家里人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他们照顾好你。”
我老公?
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我陆竹颜总觉得能有一个好结局,夫妻和睦,共同抚养一个孩子,家庭美满。
可是我怀孕九个月,老公就去陪他的白月光去过年了。
他为她买下了全城的烟花,为她做尽了浪漫的事。
只是害怕她孤单。
我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两个人,就不怕孤单了吗?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丢下我的那个决绝的样子。
他说:“小颜,听话,欣柔今年刚失去自己的父母,家里冷冷清清的,我怕她想不开。”
“你怀孕了,有宝宝在家陪你,不会孤单的。”
“欣柔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看着她走极端,你不要吃醋,你把她当成男孩看就行了。”
“反正我总是将她当成男孩看的。”
“我老婆这么善良,对路上的流浪猫狗都爱大发慈悲,更何况是个人呢?”
然后,他就为我解了安全带,将我推下了车。
头也不回的将车开走。
丝毫不顾外面是零下二十几度的巨寒天气。
自他走后,没有一个关心的电话打来。
没有问我是不是回了婆婆家,也没有关心我是不是冻坏了。
哪怕他关心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