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背着手,在人群簇拥中和我渐行渐远。
“看她喊的那么中气十足,先饿她个三天。”
“我干妈说过她女儿是个高材生,长得也漂亮,不少男人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做诈骗的最佳人选。”
我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竟然是我妈说出来的话。
明明我爸失踪后的每一个雨夜,我妈都会抱着我说我是她这世界上最后的念想。
她怎么会把自己的念想拱手让人呢?
我哑着嗓子喊叫,可声音却低若蚊蝇:“不可能的。”
“我妈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张豪蹲下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
“睁开你的狗眼让你看个明白。”
“我对你妈可比你重要多了!”
“你那个死爸失踪后的每一个夜晚,都是我陪着你妈渡过漫漫长夜的!”
他强迫我看他手机里和我妈的聊天记录。
我妈对他亲昵地称呼着宝宝,问他什么时候能来陪自己过年。
张豪说自己没完成业绩,还差个人头走不了。
我妈直接回复:【把我女儿直接送给你凑人头不就好了。】
【你可真是个坏女人,我喜欢。】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口口声声喊着我宝贝的妈妈,私底下竟然这样冷酷无情。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能把养育了二十年的亲女儿都当做讨好男人的交易品。
亲情背叛的绝望,比这肉体所承受痛苦的更加惨痛。
痛到我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唯一能逃出这里的希望就是我爸,我必须要想办法见到他。
张豪已经准备离开这间血腥味浓重的屋子,但我眼疾手快地抬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张豪,求你让我见见你们老大吧,我真的是他的女儿,他的名字叫沈默,我叫沈星星!”
张豪和站在门口的两个彪形大汉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你是想逃跑想疯了吧!虽然我们老大确实叫沈默,但我们老大可从来没有什么女儿!”
我到底该如何证明?
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我想到了爸爸下巴处为了救我磕的那道疤!
“我爸的下巴有道疤,那是我滑雪差点儿摔出去他为了救我磕的!”
这时守门的壮汉突然愣了一下,他凑近张豪的耳边低声说,
“张豪,咱们老大的下巴确实有道疤,该不会?”
“有疤的人多了,我还有呢!”
说着张豪仰起头指着自己的下巴,突然他眼神中的怒意外涌。
“沈星星,你是把我们当狗耍吧!”
他突然抬脚狠狠地在我手上撵压着,十指连心的痛感让我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看门的守卫则是照着我的肚子狠踢了好几脚。
“你这个臭女人,还敢吓唬我们!”
“让你知道逗弄我们的下场!”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针,抓住了张豪踩着我的那只手,照着我的指甲里毫不犹豫就刺了进去!
啊!
我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间楼道。
我下意识就用另一只手捶打张豪的脚。
“你还敢打老子!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直接抬脚又踩到了我的另一只挣扎的手上。
张豪很壮实,一百多斤的体重全都压在了我平常用来弹钢琴的手。
嘎巴嘎巴,我听到了手指骨头断裂的声音。
剧痛让我浑身抽搐,大汗淋漓,已经快要失去最后的意识。
突然,这间沉寂恐怖的房门被人敲响。
“张豪,快停手别打了。”
“老大今天新年慰问,不想见血,他马上就过来了。”
“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出来见面。”
这个人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张豪和守门的壮汉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张豪,现在可不能出现什么差池,老大冷血无情,逆了他的意,咱俩小命可不一定能保得住。”
这时,我隐隐听到了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我爸来了!
如果我想逃出这里,让我爸见到我,那只有现在这个机会了!
就在张豪和壮汉开门往出走的一瞬间,强烈的求生意志撑着我从地上爬起来。
狠狠踹了张豪的后背一脚,顺着他留出来的空档往外跑。
冲出这间房屋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刺的我眼睛都难以睁开。
我从眯起的眼缝里,看见了离我不远的爸爸正在和前面的诈骗员工握手敬酒。
我朝着他的方向奋力嘶吼:“爸!xx快救我!”
结果下一秒,我的声音就被捂回了嘴里。
身后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的张豪捂住了我的嘴再次把我拖回了那间暗无天日的房子。
“你特码的还敢阴我!”
“看来是打你打轻了!”
我的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能蹬着脚跳起来用力一顶,撞得身后的张豪鼻子流了血。
“爸!”
我再次喊出声,眼看着我爸似乎是听见了动静正要转身。
我突然被人从身后用重物砸了脑袋,眼前一黑,丧失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
身上到处都是温热的黏腻感,全是我流的血。
我又被抓回来了,张豪和守门的壮汉都不在,他们肯定是在外面等着见我爸。
“爸!”
“快来救我啊!我是星星!”
我哭嚎着用胳膊肘从地上撑了起来,爬到门后,用脚踹门。
我的手已经废了,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但是脚踹门的动静更大,这样我爸肯定会听见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听见我爸久违了五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回事?里面的人在喊谁爸爸?”
“老大,新来的都这样,哭天抹泪喊爹喊妈的。”
“主要今天这个新来的这个格外不听话,您瞧,还撞断了我的鼻子,坏了您新年不见血的规矩。”
“您先去慰问别的兄弟,我现在进去让她闭嘴。”
下一刻,门突然就被人从外用力推开了,把我撞倒在了地上。
“还不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张豪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了屋里的桌子旁,守门壮汉扒着我的嘴,强迫我咬住桌角。
然后壮汉粗壮有劲儿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我的后脑勺上,一下又一下。
嘴里的血涌上来又被桌角顶下去,我的牙都掉了几颗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我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叫声,舌头似乎已经被桌角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