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远伯世子还有一个月便要成亲,继母与我同去有慈云寺告慰母亲这一喜事。
马车行至一半,到了离慈云寺不远的山下,有土匪喊打喊杀的冲了下来拦住了马车,我正要看是谁这般大胆,却后颈被重击一下,晕了过去。
朦胧中醒来时,我躺在一间茅屋的地上,几个穿着粗布,满嘴酒气的土匪围着我大肆议论。
“啧啧,果然是侯府小姐,这要是给大哥做个压寨夫人,大哥肯定喜欢。”
“细皮嬾肉的,比青楼里的姑娘还香呢。”
“没办法,谁让她命不好,挡了她继母的路,抢了自己妹妹的亲事。”
屋里唯一一个女人开了口:“大宅院里都没有好人,继母为了亲生女儿的婚事,将继女卖给土匪,这女子,看着娇弱,谁知道呢,蛇蝎心肠的美人多得是,当心沾上,毒死你们。”
我后颈还在痛,“哼”了一声,彻底醒转过来。
我看着他们,惊恐地缩做一堆:“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绑我?你们可知我是谁?”
一个络腮胡大汉色眯眯地说:“知道,你是宁远侯嫡女,就因为你身娇肉贵,才考虑让你做我们大哥的压寨夫人呢。”
我眼睛喷出火来:“呸,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爹爹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要要你们好看,杀了你们。”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我的脸马上红肿了起来。
屋里一个女人冷冰冰地看着我:“等你爹回来?告诉你,给我老实点,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惹毛了我们,将你卖到青楼去,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气极了,大声说道:“我母亲呢,你们把我母亲怎么样了?”
几个人大笑起来:“你还惦记你继母的安危?哈哈哈,这笔生意,就是她把你卖了,谁让你挡了人家的大好婚事呢?”
我惊惧地看着他们:“我挡了谁的婚事?”
那女人一声冷笑:“自然是挡了你妹妹的婚事,你继母给了我们五百两,让把你掳走,或奸或杀或卖随意,反正,你被土匪掳走这事,现在应该传遍京城了吧,就算你回去,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也失了清白,谁会要你。”
我的心凉了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继母的算计,可是,为什么呀?
我看着又脏又臭的屋子,还有浑身酒气的他们,我红了眼睛:“求几位大哥放了我,我回家一定让爹爹重谢,我继母卖了我五百两,我出一千两。只要你们放了我。”
几个人明显地心动了,看着那女子。
那女人又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有血从我的嘴角流下,她厉声道:“想用这种方法脱身?你别做梦了,等你回府,报个官,我们整个寨子都活不下去,还想拿一千两?那是买我们的命吧。”
一个土匪色迷迷地看着我,嘴里说着:“二当家的,要是大哥不喜欢,能不能把这姑娘让我们兄弟几个享用享用?”
说完,手往我脸上摸过来,我狠狠地咬住他的手,一股恶臭传到我鼻子,但是我忍着恶心,直接嘴里传来一股血腥气。
他从我嘴里将手抽出,一巴掌甩我脸上,一脚踹在我心窝上:“臭丫头,敢咬我?不给你长长教训,你还以为你现在还是千金小姐呢?”
说完抽出腰间的鞭子,一下,两下,三下,狠狠抽在我身上。
“啊。”那鞭上的倒刺直接划破我的皮肤,血痕一道道地划在背上,身上,脸上。
“好了。”那女人开了口:“打坏了,大哥回来看着血呼呼的,哪有胃口。”
那女人白他一眼:“将她扔到大哥屋里去,你敢动手,当心大哥回来把你爪子砍了。”
我被人狠狠地扔进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没有刚才那间房子的臭味,还算干净,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我环顾四周,眼睁突然睁大了,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位蒙着面的女子。
我的汗毛竖了起来。
这幅画上的人是我,这幅画是我那未婚夫的兄长周行安为我画的。
文远伯世子原来是周行安,与我有婚约的本来也是他,但是,三年前,他被发现与文远伯的小妾私会,被文远伯逐出家门。
文远伯世子的称号到了周时安头上,我的婚约也从周行安变成了周时安。
我瞪着那幅画,内心有一个疯狂的想法,这个土匪头子,不是会周行安吧。
我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那个虎子推门进来:“干什么?”
我下巴指着墙上的画:“那个画是谁的?”
虎子说道:“关你屁事,那是我们老大的宝物,你不许乱动,你要动别的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动了这幅画,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急忙说道:“我认识你们大哥,真的,你把我放了,你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把我打成这样,他一定会不放过你们。”
虎子一捋袖子:“放屁,你试试他会不会放过我,我就打你,你能怎么样?”
说完,狠狠地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了几下:“清醒了没有?还认不认识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