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开好药刚走,我眼前就多出道人影。
秦逸看着我身上绷带,目光复杂。
「等下首长回来,你去道个歉,就说是自己擅自偷了白栀东西。」
我居然以为他会良心发现,先问我伤势。
撇过头,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秦逸见我不说话,移了步继续说:
「我跟你说话呢!」
他以为我在和他闹脾气,开口就是呵斥:
「这军功章对白栀来说很重要,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漠然看向他:
「可这军功章是我的!」
是你们要把它偷走,却反过来怪我自私?
秦逸面色一僵:「爹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我的!」
白栀也从秦逸身后走出:
「余春燕,你就是自私。」
「你从小有家人陪伴,长大又有秦大哥照顾,这东西对你来说只是多条出路。」
「可我自小孤苦伶仃,这对我来说就是条活路,你已经有了秦大哥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说着,她竟红着眼要落泪。
秦逸心疼地搂住她,眼中满是怜惜。
可显然这话只有秦逸买账。
【窝靠!敢说这话,真是臭不要脸!】
【女主干嘛呢,扇她啊!男的也别放过,渣男配绿茶,恶心!】
【曙光就在眼前,女主千万不要心软啊,她那是歪理。】
【女主作什么,老老实实走剧情不行吗?】
......
见我沉吟,秦逸上前一步。
他目光坚定:
「余春燕,我可以承诺,只要你把这军功章让给白栀,我就和你结婚!」
「秦大哥~」
白栀几乎哭成了泪人。
秦逸安慰她几声,看向我时目光透着认命和隐忍。
我低头不语。
此时,一道身姿挺拔的人影迈步进屋。
白栀哭声顿止,眼神希冀地看向秦逸。
秦逸立马向前:
「首长,之前是我妹妹贪玩拿了别人东西,我替她向您道歉。」
「她刚在乱说,您要找的人就是白栀。」
首长看也不看他,竖起手中军功章:
「你说实话,这军功章真是国家颁发给你父亲的?」
见首长看来,白栀心中一紧,又强装镇定哭诉:
「是!但不知道为什么被春燕姐偷拿了,还说是自己家的。」
我冷笑着看她抹泪,却不在意。
首长嘴角微扯,又朝我看来。
不等他说话,我干脆利落的摇头:
「这军功章不是我爹的。」
屋内陡然一静。
白栀抬头,目光在我和秦逸身上来回扫动。
秦逸怔楞,旋即明白过来。
看向我时有一瞬间的愧疚。
随即又给了白栀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却不管他们,继续说:
「这军功章确实不是我父亲的,而是他进山打猎,无意间救了个人。」
「这军功章就是那人送给他的。」
白栀刚扬起的嘴角,倏地僵住。
【哦豁,女配傻了。】
【吓死我了,以为女主恋爱脑复发呢。】
【干得漂亮!本来就是自己的机会,凭什么让给别人!】
【看男主表情,他也不知道这事。】
【快,告状!把那些小崽子抓起来。】
弹幕里透出欢快气氛。
秦逸当然不知道,他总嫌我爹喝醉了话多,次次都躲出去寻清净。
首长单独拉我问了很多细节,许久后终于露出微笑。
转而他找到白栀:「你还要什么要说的吗?」
白栀面色涨红,愤恨地看了我一眼,捂脸跑出了屋。
秦逸下意识去追,路过我时脚步微缓:
「这事为什么瞒着我?」
我朝他展颜一笑:
「你只是我爹捡回来的孤儿,我们家的事,需要告诉你吗?」
面前人身子一僵,血色尽褪。
首长并没有立刻带我走。
或许是要回去求证,我没强求。
即将离家,确实也需要时间收拾。
但反常的是,自那天后,秦逸对我变得十分殷勤。
他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家里每个角落。
破损的篱笆墙被修好,漏顶的鸡窝变得崭新。
仿佛忽然间,他发现了这个家的破旧。
以往打不到的野兔,也能摆在桌上。
见我啃着白薯,秦逸夹块肉到我碗里,似不经意地问:
「春燕,你多久没买衣服了,明天我带你进城买衣服吧。」
「顺便把证领了。」
他闷声闷气,说话时没敢抬头。
真可笑。
以往都是我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娶我。
如今,却是他小心翼翼试探。
见我不答,秦逸砰地一声撂下碗。
声音有些委屈:「你还在生我气。」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我们结婚,怎么说也是爹的遗愿......」
这话有些熟悉,以前我总说。
拿着遗愿做幌子逼他娶我,但他只皱眉:
「新时代不兴包办婚这套。」
按弹幕所说,直到他后来娶我,我们都是没领证的。
我没名没分跟了他一辈子。
生老二时,白栀在旁劝我把女儿给她:
「你们连结婚证都没有,是想让孩子当黑户?」
她眼底,满是讥讽。
这一切,都是眼前男人带给我的。
如今,他还想把我拽下深渊。
「秦逸,我们不可能了。」
秦逸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是因为白栀吗?我跟她真没什么!」
「帮她是因为我们同是孤儿。」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非要闹到这一步吗?」
他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似作伪。
似乎想不通一直乖巧懂事的我,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决绝。
我想了想,点头:「嗯,非要。」
秦逸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红:
「你要不信,我可以让白栀来说清楚。」
他以为我还在赌气。
只是这阵子心情不好。
他想牵我的手,被我躲开。
秦逸似有些无奈,服输似低头:
「如果你不喜欢白栀,我就再也不理她好不好?」
「你不要走,我们这个月就结婚。」
「城里比农村好不到哪去,你无亲无故
「离开我,谁来照顾你?」
我嗤笑一声:
「我不去,把机会让给白栀是吗?」
秦逸面色一顿。
继而苦口婆心地试图让我接受:
「她确实比你适合出去闯荡,而且家里有地我不能走,等以后结了婚,难道我们要两地分居?」
「城里生存难,你留在家不是更轻松?」
「我是你男人,以后肯定能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