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婚礼上,在交换戒指时,我的新娘当众给了我一巴掌。
“结婚?不过逗狗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下一秒,少爷上台一把将她揽在怀里,随后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我的女人你也敢染指?这样,从我胯下钻过去,学三声狗叫,我就饶你一次,许你在我身边当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含泪问她为什么,她却爽快地一脚将我踢下了台。
她让我滚。
说我当狗都不配。
七年后,我再次回到出生的城市时,已是名震内外的科技巨头。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是在我名下的高尔夫球场。
她隆起的腹部看得我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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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的娱乐业我不熟悉,买下只为了公司举办一些商务活动方便。
压缩成本是我与生俱来的习惯。
毕竟我曾是个穷人,住过地下室的滋味,我很久都忘不了。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我得来的一切。
WEI渐渐成了清江小有名气的存在。
外面传想混清江,至少要敲过WEI这扇门。
以往我不甚在意,今天下午便下达命令不再接待新客人。
因为我要在高尔夫球场宴请我未来的合作伙伴。
韩老刚过四十,这一声“老”,全因为资历极深。
他手里的项目没有不赚的,我要的是他手里最肥的肉。
韩老跟我打过几杆后转战包厢。
推杯换盏间,被秘书唤去别间。
我正准备出门缓口气,助理正在门外等候。
他恭敬地递上名帖。
“陆总,楼下不知道哪来的二世祖,非要见见您,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家。”
以往我是不见的,无非是一些闻着味跟来想分块肉的狼崽子。
然而今天我早就暗中清了场,还能混进来递上拜帖,倒是激起了我的兴趣。
太岁头上动土,属实有点不礼貌了。
我一招手,拿了瓶年份上好的红酒,跟着助理下楼。
到门口时让助理回去等着传话给韩老,稍等我几分钟。
这种场合处理多了,心中自然有数。
叩了三声门后,屋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进来。”
推开那扇门,眼前的情景令我愣在原地。
我正对着的位置坐着傅宴泽。
当年那个抢我新娘,当众侮辱我的纨绔二世祖。
而她身边坐着的,是同我一样惊讶的唐念薇。
那双原本深情似水的眼因震惊而停止眨动。
手却不自觉下滑,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原来她怀孕了。
上一次见唐念微时,我竟没发现。
那次相遇纯粹是意外。
我出差,在高级酒店门口撞上她跟人拉扯。
她说自己不是出来卖的,死命守住底线。
我上前赶走了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
不是宁可在大平层里哭吗?怎么才几年过去,底线都降低了?
那天,唐念微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求我送她回家。
我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感受,或许是想质问她当年为何那般对我,或许是想让她后悔,又或许是想羞辱她。
我说,出个价,陪我喝酒。
她麻利地爬上了我的车:
“我欠你的,不要你的钱。”
那晚我喝了很多,后来发生什么记不清了。
只记得睡梦中身体里像是有团火喷涌而出。
第二天醒来时,唐念微已经走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
此时看着她隆起肚子,以及傅宴泽包揽住她的大手,忽然明白。
她终究还是如愿以偿住进了大房子。
傅宴泽像是看懂我眼神,立即关切地低头看唐念微。
“是不是宝宝又踢你了,真调皮,随我。”
下一秒那张满是得意的脸挑眉看向我。
而后又啧啧了两声:
“陆谨川,这么久不见,你都发达到这里打工了。”
偌大的包房回荡着众人的嬉笑声。
这些人我都见过,他们都是那场耻辱性婚礼的座上宾,傅宴泽的至亲好友。
“怎么说你也是读过大学的,怎么沦落成这副样子。”
“还不如在我身旁当条狗。”
原来,他以为我是这里的服务生。
周边的人开始捧腹大笑,有的甚至交头接耳起来。
用我能听到的音量回忆着。
“当初就是他,丢了新娘和婚礼。”
“穷得只能住地下室,真是活该被抢了女人......”
我把那瓶好酒放在桌上,以示礼貌。
既然来了就是客,这酒权当作慈善了。
这些围着傅宴泽的狗腿子,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
“这么好的酒,都够你命了。”
那还真不够。
我现在可是资产过亿的行业新贵。
且公司市值还在不断上涨中。
我礼貌性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跟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纠缠,才是自降身价。
而唐念微......
我和她的缘分大概尽了。
她已有了家,即将为人母,我们注定各不相干。
手刚搭在门上,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等会儿,让你走了?”
“傅总可没点头,你敢走?”
我回身,看见傅宴泽身边最大狗腿子高宇拧眉看着我。
他起身,一副要拦住我的架势。
傅宴泽冷哼一声。
斜睨着眼看我。
“这么多年本事没长,胆子倒是肥了不少。”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下定决心别跟他纠缠,越快脱身越好。
“各位,我要继续工作。”
我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工作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我没骗人,韩老请来一趟不容易。
早知是这二世祖,我就不来了。
话落,换来了全场无情的嘲笑。
“一个服务员努力什么劲啊,还不是伺候人的废物。”
“真是笑死人了,穷到骨子里就是这种气质。”
我完全不懂他们的笑点。
即便我这里的规模不算最大,员工待遇却是一顶一的好。
那些外地员工全都配备临近小区的宿舍,工资比那些白领高多了。
在座的这些人,工资不一定比我服务员的高。
似是为了刺激我,更有甚者摆弄着桌上的车钥匙和手表。
我打眼一看,不超过十万的大众款,更加不懂他们在嘲笑什么。
见我没有表情,高宇故意露出袖口,晃了晃钥匙和手表。
“就这些,恐怕你一辈子都赚不到。”
他上下打量着我,满是不屑。
“你不会车都没碰过吧。”
他说得没错,我从不开车。
“对。”
我坦然应对。
“我都是步行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