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塌了。
看着枕头旁这张人神共愤的帅脸,我知道我死定了。
我居然刚分手就睡了傅骁。
傅骁是什么人?!
睚眦必报,手段狠戾的傅家太子爷。
只要是得罪他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最关键的是,他不仅是我的死对头,还是我的前男友。
当初我执意要和傅骁分手。
如今分手不到一个月,我就又霸王硬上弓地睡了他。
等傅骁醒了指不定怎么整死我!
都怪昨晚那杯酒,我就不该喝。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腿根酸得厉害。
衣裙从酒店房门入口,一路散落。
我的丝袜搭散在????落地窗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
以前也没见傅骁这么变态啊!
算了,先跑!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清洌的男声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
我僵硬地转过身,望着傅骁昨晚被我嘬得红肿的小豆,尬笑。
「怎么会?我是怕你醒来饿,准备叫早餐。」
傅骁没说话,长腿往床下迈。
遮盖在腰间的被子被掀开。
八块腹肌,人鱼线。
再往下——
我猛地偏过头,口干舌燥:「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我一咬牙:「昨晚的事儿——」
「我会负责。」
傅骁扣好衬衣。
耳朵泛起红意,整个人看起来乖极了。
我被脑海里的「乖」字吓了一跳。
我靠!他不会是已经想好什么阴招整我了吧?
我急忙保命:「不用!」
傅骁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长睫轻颤。
看起来像被主人拒绝贴贴的可怜小狗。
才大半个月不见,傅骁这狗东西的演技也是越来越好了!
我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很正常,傅骁,你——」
「沈星云。」
傅骁盯着我的唇,拿起床头的助听器戴上,委屈巴巴。
「我是傅曜。」
这下,是真天塌了。
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傅曜?!」
傅曜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过。
「不是我哥,你很失望吗?」
我急忙否认:「当然不是!」
傅曜看着我。
垂在两侧的手,不断握紧,骨节泛白。
「那是因为我是,残疾?」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我和傅骁、傅曜算是青梅竹马。
虽然那时候傅曜话也不算多,总是默默跟着我和傅骁。
但自从他被绑架,高烧救治不及时,烧坏了耳朵,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每次我去傅家,总能看见傅曜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他不说话,也不肯戴助听器。
我逗他开心,他只会转过头不理我。
渐渐地,我就不再自讨没趣。
而且他看起来太阴、太暗。
我还是更喜欢和傅骁吵架,最好能把他气哭。
后来,我总避着傅曜走。
直到有一次,我在傅家留宿。
他半夜闯了进来,抱着我一直哭。
我也被吓哭了。
第二天,他就不见了。
听说,傅叔送他出国治疗了。
看现在傅曜的样子,应该是恢复得很好。
但他不是一直在英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傅曜,你看啊。」
我清了清嗓子,瞎扯。
「我们也十几年没见了吧。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两个不了解的人何必因为这点事,捆绑在一起呢?」
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试探着。
「所以,咱们能不能当昨晚这件事儿没发生过?」
瞬间,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曜没说话。
薄薄的眼皮低垂,遮挡住所有的情绪。
我紧紧屏住呼吸,看向傅曜,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我怎么觉得傅曜有些不对劲。
就感觉就和小时候一样。
又阴又沉。
半晌。
傅曜弯腰捡起地上外套,披在我肩头。
亮晶晶的眼睛好心情地弯着,很乖。
「好,都听姐姐的。」
我蓦地一怔。
虽然傅家两兄弟都比我小两岁,但傅骁从没叫过我「姐姐」。
我看着眼前的傅曜。
明明是同一张脸,相较于傅骁的混不吝,傅曜现在简直是乖纯又听话!
完全是我会喜欢的标准模板。
早知道就应该把傅骁也送去国外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