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认为我挡了他白月光的升职路,在院长来医院巡查那天把我关在医院太平间。
他眉眼漠然,没有丝毫温度,比这太平间的冷气还要寒凉,
“你不是天才心外医生吗?这一次升不了职,下一次也可以,再不济我还可以养你。”
后来,为了让他的白月光在领导面前表现,不惜砸碎我的右手指骨,阻止我为患者手术。
更是利用自己的职权,让白月光亲自操刀这场心外手术。
手术失败,死者是我相依为命的爷爷。
……
医院天台——
“阿堂!求求你,选我一次,哪怕一次,让我今天做完这台手术,不要现在砸伤我的手!”
我嘶吼着恳求男友傅堂,拼命想挣脱禁锢住我的保镖。
保镖狠狠踢了我腿一脚,让我砰地跪在地上,膝盖传来疼痛令我的面容扭曲,再没有之前的柔美。
“求你,看在我们交往七年的份上,放我去给爷爷手术吧。”
我却顾不得什么,丝毫不要尊严地开始冲着傅堂磕头。
只因为今天我手术的病人,是我的爷爷!
我是个弃婴,被拾荒的聋哑爷爷捡到,养大成人。
爷爷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雨夜背着我,一瘸一拐去镇上的诊所。
会为了给我攒学费,走很远去拾荒,以至于脚掌磨出血泡,结了一层层痂。
他步履蹒跚,用佝偻的背脊,为我撑起一片天地,是我这世上唯一且最爱的亲人。
在我大一那年,爷爷检查出心脏病。
我毅然转校学医,成了如今媒体眼中最年轻的心外天才。
这些年我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两年完成了五年的课程。
并在毕业后进入这家最好的私人医院,就是为了攒钱,顺便等待和爷爷配型的心脏。
好不容易等到合适的心源,今天我将亲自完成这一场手术。
爷爷年纪大了,这场手术全市只有我有把握成功。
可我的男友傅堂,却利用职权,让他的白月光宋欣桐做主刀医生。
还因为害怕我突然出现阻挠,甚至要将我的手砸断!
傅堂是宋欣桐的舔狗,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能捂热傅堂这块石头,到头来,他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宋欣桐。
傅堂身姿笔挺,帅气俊逸,可却动作狠辣给了保镖一拳,“不要对她动手,她是你能动的吗?”
我眼睛一亮,他还是在乎我的,我看到了摆脱绝境的机会。
“阿堂,你是不是愿意放过我了,太好了,你让我走,手术完开始了。”
我刚要往天台门口跑去,傅堂就把我抓住,甩到地上,捏住我的脸。
他声音表情都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带着刻骨的寒意,
“宝宝,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你还年轻,是心外的天才,享受了数不清的赞誉。”
“可欣桐姐已经三十了,她需要这一场手术获得名声,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来替你爷爷做手术,她也是很优秀的心外医生。”
我眼泪不断落下,眼神祈求:“别的我都可以答应,可爷爷的手术,我需要自己来。”
“傅堂,看在我也救过你的份儿上,你放我走吧。”
傅堂拧眉,表情纠结,我心底又升起希望。
“傅堂,做完这手术,我可以离职,我可以不做医生了,我再也不会挡着宋欣桐的路,你就让我去吧。”
傅堂神色一动,松开了我,可就在这时候,宋欣桐出现在天台,“小堂,你怎么还没动手?”
我心中彻底绝望,整个人犹如陷入了深渊泥潭中,快要被彻底吞噬。
宋欣桐穿着白大褂,眼中含泪,天台的风拂过她的发梢,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宋欣桐道:“这次手术难度高,成功后媒体肯定会采访我,我就能出名了。小堂,你忘了我救过你吗?”
傅堂听到宋欣桐的话,想起自己小时候掉落水塘,差点儿淹死,是宋欣桐救了他。
他神色坚毅起来,看向了我,眼神中是愧疚,“欣桐姐,你下楼吧,我会帮你的。”
“好的,谢谢你小堂。”宋欣桐冲我得意一笑,悠然离开了天台。
傅堂已经拿起旁边的砖头,手高高扬起,
“宝宝,你替我做了心脏手术,延长我的生命,所以我和你交往,以后也会娶你。”
“但没有欣桐姐,我都长不大,是她先救了我,你才会有机会救我,她也是你的恩人。”
我坐在地上,不断后退,拼命摇头:“阿堂,你说过,会爱我疼我,你现在是在伤害我……”
“啊——”右手被狠狠砸中,指骨断裂,我抱着血肉模糊的手,眼前一阵阵眩晕。
手传来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疼。
在对爷爷的担忧下,男友的背叛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我躺在地上,仰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嘴里绝望呐喊,“爷爷!爷爷!”
我脑海中全是爷爷苍老慈祥的面容。
不久前他还笑着跟我用手比划,
“囡囡,等爷爷出院,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炸土豆。”
我告诉他,这场手术绝不会出现意外。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已经七十岁了,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呼吸沉重。
我倚靠在他怀中,对不起爷爷我太孤独了,才会不孝地让爷爷承受手术的风险,只是自私地想要让他多陪我几年。
爷爷却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动作轻柔抚摸我的头发。
回忆是暖的,如同镜片碎掉,面前的现实却如同梦魇。
右手被砸断,我再也没办法救爷爷,甚至没办法去手术室外等待。
爷爷发现换了医生,会害怕吗?麻药剂量对不对,会不会让他很疼?宋欣桐究竟能不能手术成功?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真的希望宋欣桐能有真本事。
傅堂似是不忍,拿过我的手要替我包扎,我宛若行尸走肉,任由他动作。
他达成了目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宝宝,你放心吧,欣桐姐很有能力,手术一定会成功。我们现在算是报完恩了,就能着手准备咱们的婚礼了。”
“不过婚礼的时候,你爷爷不能出场,他是个捡垃圾的,浑身穷酸味,还又聋又哑,被宾客看到,会让傅家沦为笑柄。”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痛到我几乎不能呼吸,我张大嘴,像上岸即将被渴死的鱼。
我看向傅堂的目光满是恨意,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冲他吼。
“傅堂,你还是人吗?宋欣桐对你有恩,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用毁了我的方式,去报恩!”
“还有,你有什么脸嫌弃我爷爷?你才恶心,傅家的私生子,肮脏的罪恶之源!”
傅堂脸一下子黑了,表情恐怖地盯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吃了我。
可他忍住了,还凑上来搂住我,他用冰冷的声音道:“我理解你现在说的都是气话,不和你计较。但你别太得寸进尺了,那样我真的会生气。”
我用没受伤的左手,狠狠推他:“滚!傅堂,我恨你,你个畜牲东西,我诅咒你!”
傅堂在我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无奈:“宝宝,别闹了,诅咒我,你是想要当寡妇吗。”
我狠狠扇他一巴掌:“傅堂,你多大脸,以为发生了这种事,我还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分手了!明白吗?”
傅堂表情阴森恐怖,将我摔倒在地:“江樱!你闹够没有,想和我分手,你做梦!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让你做我傅堂的老婆。”
我绝望苦笑,以傅家在A市的市里,我的确无法抗衡。
我抱着腿蜷缩着身体,心里无比恐惧的等待着手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