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患上渐冻症。
她不仅没日没夜守在他身边。
在得知我们实验室有最新的渐冻症临床实验后,还用自杀威胁我,让他加入实验。
谁知道,手术前,白月光不听医嘱喝了水。
手术失败,他死了。
妻子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
她在我身上打入大量实验药剂,还亲手敲断了我的腿。
她完全不听我的解释,满眼疯狂:“他渴得那么难受,凭什么不能喝水?”
“就是你们这该死的实验害死了他!”
睁眼重来,她杜绝了一切白月光进入实验的可能。
直到,另一例患者,临床实验成功。
1
江林苏将实验名单撕个粉碎,摔到我的脸上。
名单第一排的名字,赫然是她的白月光,林瑞然。
这是她用割腕换来的,可此刻,她却双眼满是憎恨地瞪着我:
“这破实验谁爱做谁做!我们瑞然就不奉陪了!”
第二排的病患家属立马开口道:“郑老师,让我家孩子先做临床吧,我们愿意配合!”
“是啊是啊,我们也愿意配合,我们这都排到十几名去了,什么时候才轮得上啊?”
病房里顿时一片混乱。
林瑞然的病友们全都神色激动地朝我冲来。
独独江林苏坐在那里,发出大声的嘲笑:
“你们这是想害死自己的孩子啊?”
“他们实验室的这个临床实验根本就不成熟,现在把实验提上日程不过是为了找小白鼠,结局必死无疑!”
“到时候,实验改进了、成功了,荣誉都是他们的,谁还记得你们这些上赶着当小白鼠的蠢货啊?”
病患家属们闻言,皆面面相觑,齐齐后退了一步。
“你......我们凭什么信你?”
“凭我是郑煜生的妻子!”
江林苏说完这句,满堂哗然。
各种怀疑和怨恨的视线,登时朝我看我。
江林苏更是猩红着双眼,满眼皆是对我的怨怼。
不知道是谁骤然喊道:“原来是江湖骗子!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我宛如过街老鼠般被人轰出病房,后肩重重撞上墙壁,疼得眉心直皱。
江林苏坐在病床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用口型说道:“郑煜生,这一次,你休想再伤害瑞然一根汗毛。”
我的腿,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灼烧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上一世,江林苏也是这样笑着,将我送进了地狱。
2
为了林瑞然,江林苏几乎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那份实验名单上位列第一的本来不是林瑞然。
因为林瑞然发病程度轻,远远还没到迫不及待要立马进行手术的程度。
可上一世,为了让林瑞然第一时间接受最好的治疗,江林苏放下脸面,求助我这个她一向看不上的丈夫。
被我拒绝后,她甚至不惜割腕自杀,以示威胁。
和她在一起数年,虽然婚姻生活因为林瑞然而名存实亡,可我到底是爱过她的。
无论时间过去再久,我永远记得在我最狼狈的那段时间,是她陪我度过了灰暗无名的岁月。
那时,我的实验成果被导师窃取,还被倒打一耙说我不尊师长,受到整个实验室的排斥。
是她带我去爬山、去吹风、去赏月,在山顶喝得酩酊大醉,一边看星月一边朝着山野大喊:
“郑煜生,你已经很厉害了!”
那时候的我们,都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林瑞然的出现,闹得两败俱伤。
我最终还是让林瑞然成为了首例渐冻症临床实验患者。
然而,在手术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吃任何东西。
可渴得难受的林瑞然,端起了一杯水。
他说:“谁规定做手术前不能喝水的啊?他只说了不能吃东西,又没说不能喝水!我快渴死了,受不了了。”
纵容他的江林苏点头道:“好像,郑煜生没说不能喝水。”
林瑞然咣咣干下了一整杯水。
然后,手术失败了。
他死了。
白布盖上脸的刹那,江林苏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好像死的人才是她的丈夫。
实验室的同事们都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悄然退出实验室,想给我和江林苏一点时间。
可谁都没想到,她竟然抢过一旁的实验试剂,在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状况下,将药剂推入了我的身体。
实验室里所有的不知名药剂,成为了她疯癫的工具。
那些有各种药效的药剂,全都进入我的身体。
我浑身发抖、尿失禁,惊恐地瘫软在地,她还拿出椅子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腿上。
剧痛袭来的刹那,她双眼猩红憎恨道:
“郑煜生,你明知道实验不成熟,为什么还要用在瑞然的身上?为了你的功绩,你罔顾人命,真让人恶心!”
“你就是故意的!你嫉妒瑞然所以故意害死了他!”
“我也要让你体验一下站不起来的挫败感!”
彻底疯狂的她,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我不住的解释道:“他为什么要喝水?我不是告诉过你们......”
可得来的,却是江林苏更加疯狂地报复。
她用器材打在我的头上,怒吼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找借口!喝水根本就不影响手术,就是你们的实验不成熟!”
江林苏将我折磨死后,也用一针药剂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在她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仍然在轻声呢喃:“瑞然,我来陪你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一刻记起过。
我才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