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等我和倪笑回过神,妈妈的后事已经被我们处理好。
我们失神地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过了这么久,何家兄弟还是没有回我和妹妹的离婚消息。
这不是第一次他们为了王怜烟对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顾。
结婚两年来,只要王怜烟的第一个电话,他们就会抛下我们赶完自己白月光的身边。
王怜烟的一声咳嗽,他们都会担忧的不得了。
我和妹妹从最开始的不甘心到默默忍受,更加助长了他们的行为。
我明白的,从我和妹妹答应隐婚那一刻起,我们在他们的心中就毫无地位可言。
我们俩收拾好行李和妈妈生前留下的东西,准备离开时,他们也回来了。
王怜烟被两兄弟夹在中间,被小心翼翼地搀扶进家门。
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直到看到我和倪笑拉着行李走出来。
何正文以为我要闹脾气离家出走,他不耐烦地说:“你们又要干嘛?还想离家出走?”
见我不说话,他的语气越来越烦躁:“这本来就是假婚礼,让你妈先别回去,过几天在补办一次不就行了。”
“况且你知道怜烟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就是为了着急给你们送礼物。还好她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一定跟你算账。”
何正书进屋连看倪笑一眼都没有,他扶着王怜烟坐到门口的小沙发上,要帮她拿拖鞋换上。
我紧紧地牵着妹妹的手,互相支持着早就疲惫不堪的彼此。
王怜烟坐在小沙发上可怜兮兮地说:“正文哥哥你不要凶姐姐,本来就是我的错才耽误了你们的婚礼,倪悦姐姐、倪笑姐姐对不起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车祸,我太慌了,对面的车主也特别凶。要不是正文哥哥和正书哥哥来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怜烟只是汽车追尾了,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这些茶言茶语。
可是我妈此刻却化为了粉末,临终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姑爷。
我再也无法忍受王怜烟那副惺惺作态的丑样子。
“你当然不会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勾引别人的老公没有人比你更会了。”
何正文愈发愤怒,他护在王怜烟面前。
“你怎么说话呢?怜烟为了给你送礼物都出车祸,她手臂都骨折了!她心地这么善良你居然还骂她?立刻向她道歉!”
我看着她手里那艳俗的花束,说:“我不差她的丑花,也绝不会向她道歉。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要和你离婚!”
何正文愤怒的表情一愣,他第一次听到唯唯诺诺的我说出这样硬气的话。
胆小的妹妹这一次也鼓足勇气对何正书说:“我也要和你离婚。”
何正书这时才将视线挪到倪笑身上,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出自妹妹。
何正书语不可置信地怒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我没理睬他,说完离婚就打算带着倪笑离开。
可当我拖着行李箱经过何正书身旁时,他猛地抓住了倪笑的手腕。
突然用力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他眼中怒火中烧,几乎要喷出火来。
“离婚?就因为我送王怜烟去医院没陪你演那场假婚礼,你就要离婚?你疯了吗?”
“我救人有什么不对?我错在哪里?更何况怜烟还是因为你妈才受的伤!你现在居然用离婚来威胁我?”
“好,离婚!我让你离!我让你离个痛快!”
行李箱被他重重摔在地上,何正书抬起脚,狠狠地踩踏上去。
他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赶紧把倪笑护在身后,她一向胆小,此刻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这一刻,我才深刻意识到,让倪笑嫁给何正书的决定是多么愚蠢!
何正书连续踩了十几脚,行李箱终于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妈妈的遗物散落一地,满目狼藉。
他来不及收脚,皮鞋直接踏在了衣物上,干净的布料瞬间被踩出了几个明显的脚印。
我瞬间怒吼,冲上前去将他推开。
“别碰!你给我滚开!”
何正文的脸色及其难看,他压着怒火,最后警告我们姐妹俩。
“倪悦,我今天够给你脸了,你最好见好就收!”
我不顾他的警告,冲上去抢夺妈妈的遗物。
何家两兄弟眼神交汇,何正书立刻心领神会,将我和倪笑拉开。
他站在行李箱旁,随意挑起几件衣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随即将它们随意丢弃在地,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根烟。
打火机在他手中紧握着。
“把这些破烂当宝贝?你装什么无辜?我短你吃喝了还是缺你穿戴了?”
“那场婚礼你心知肚明是假的,现在这是闹的哪一出?一个假婚礼能比得上怜烟的安危吗?”
“说了会补办就肯定会补,你还不依不饶?喜欢这些破布?好!”
我还未及反应,他已点燃一件衣服,扔向行李箱。
他嫌火烧得还不够大,又点燃几件套衣服。
火焰瞬间吞噬了妈妈的遗物。
我尖叫起来:“不要!”
想要冲过去,却被何正书紧紧扼住喉咙动弹不得。
平时乖巧的倪笑此刻也彻底被他们恶劣的行为激怒。
她双眼充血,张开嘴狠狠咬住了何正书的手。
趁着何正书吃痛的瞬间,她猛地转身,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王怜烟迅速起身,冲上前将倪笑抱住,想要控制住她的行动。
“别激动,正书哥没有恶意,你们有话好好说啊!”
但倪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猛地挣脱王怜烟,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王怜烟被拽倒在地,倪笑骑在她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房间里回荡着王怜烟凄厉的哭喊声。
何正文见状,怒火中烧,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倪笑的头发,将她从王怜烟身上拽开。
他按着倪笑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连着撞了好几次,倪笑的额头上有鲜血流淌下来。
我嘶吼着,声音颤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倪笑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几分钟过去了,妈妈最后的遗物也化为了灰烬,地面上只留下了一片黑烟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