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亭砚恋爱了六年后,林清絮才知道在他们富人圈眼里。
她从来不是女朋友,而是圈养在床上的金丝雀。
可他们忘了,金丝雀也有翅膀。
林清絮打开囚笼,向着高处展翅高飞,永远离开了贺亭砚。
……
南城贺氏集团,总裁休息室。
一道道撞击让玻璃杯里的水一阵摇晃荡漾。
贺亭砚灼热的气息朝着林清絮吻去,让她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直到玻璃杯的水恢复平静,房间里的旖旎气息才消散。
“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你收拾好浅水湾别墅的行林搬去南庭别院。”
贺亭砚系上皮带,话里满是不容置否的果决。
林清絮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为什么?”
男人点燃一根烟,缭绕的烟雾让人瞧不见他此刻的神色。
“语枝回来了。”
闻言,林清絮心脏狠狠一抽,脸色变得苍白。
自从六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贺亭砚身边时,就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白月光。
她知道他们相隔万里再无可能,所以才在男人夺走她初吻的那一刻没有拒绝。
甘愿留在他身边,想钻进他心里。
可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回来了’,就将她推回了最初的原点。
看着贺亭砚递过来的南庭钥匙,林清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所以,这是贺总给我的分手费吗?”
贺亭砚嗤笑一声,狭长细眸扫了她一眼。
“我们有在一起过?”
短短几字,让林清絮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
腿间的酸涩还在,但此刻的狼狈让她几乎无法挺直腰身。
六年的时间,她是情人,是秘书,是保姆,唯独不是女朋友。
贺亭砚的性子吹毛求疵,以前从来没有秘书可以在他身边待上三个月。
可她却在贺亭砚身边待了六年,从他的工作秘书变成了床上秘书。
她原以为自己不一样,可现在她却连一句‘分手’都配不上。
林清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贺亭砚看着她这幅模样,蹙了蹙眉。
“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你知道我不喜欢太麻烦的女人,你乖乖的搬完家,洗好澡在南庭等我。”
他说完便翻开文件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林清絮的破碎。
林清絮浑噩的走出办公室,心底一阵恍惚。
六年前,她刚大学毕业来贺氏集团实习,身为总裁的贺亭砚一眼就看上了她。
“要不要跟我?”
当时的她,懵懵懂懂地做了他的秘书,再懵懵懂懂地被他哄到床上耳鬓厮磨。
“都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你就是我丢失的那根,让我欲罢不能。”
那时的林清絮以为这是贺亭砚的表白。
现在想来,男人在床上的话怎么当得了真?
一次又一次的情迷意乱,让她心甘情愿成了一个傻子。
如今季语枝回来了,自己的梦也该醒了。
收拢思绪,林清絮回了自己工位,坐在电脑前编辑辞职信。
这时,微信传来新消息提示音。
林清絮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竹马裴隽发来的消息。
【清絮,虽然我和贺亭砚是死对头,但这是我第99次邀请你来我公司上班。】
【看在咱们青梅竹马的份上,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裴隽是她青梅竹马的发小,可因为在商圈和贺亭砚是死对头的劲敌,林清絮这几年都没再和他见过面。
想到这些年自己为了贺亭砚而拒绝了裴隽98次,现在还要继续拒绝吗?
林清絮看着信息许久,最终敲下几个字——
【月底,我去你公司报道。】
发完消息,林清絮立马预定了飞往北京的机票,然后回了御景别墅。
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六年的‘家’,她鼻腔涌过一丝酸涩。
她在这里生活了六年,和贺亭砚共度了2190个日夜。
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里从不是她的家。
林清絮深吸一口气,拖出一个行林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全都收纳打包后,桌上只剩下了一排排饰品盒。
格拉夫的胸针,懋婉家族的钻石项链……
这些东西林清絮只在拍卖会上多看了几眼,就被贺亭砚送到了她的手上。
所有人都说:“贺总对季秘书还真是视若珍宝,豪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那时她听到这些话,也以为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宠她所以才愿意为她花钱。
六年来,每次宴会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林清絮曾以为这是贺亭砚在宣誓主权,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官宣。
但现在想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她自嘲一笑:“贺亭砚,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了。”
视线倏地模糊,涩红的眼眶溢出了泪水。
林清絮抬手随意一擦,才重新收拾好情绪继续整理行林。
那个男人送给她的礼物,她一个也不会带走。
不属于自己的,没必要强留。
衣帽间角落里,林清絮发现几个熟悉的藏蓝礼品盒,一时间愣住。
那些礼盒,都是她这些年送给贺亭砚的礼物。
“原来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连拆开都不屑。”
从前她傻乎乎的觉得,情侣之间就要互送礼物,便亲手做各种独一无二的礼物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为了给贺亭砚做高定胸针,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找人学习,一双手被磨破过上百次,才终于做出称心如意的礼物。
贺亭砚睡眠不好,她便去学中医配养生药方、做助眠香薰……
现在看着这些大大小小一个都没拆封的礼盒,林清絮只觉得自己傻到家了。
贺亭砚不在乎她的礼物,也不在乎她这个人。
“以后不论是礼物,还是我,都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林清絮喃喃自语说着,将那些礼盒全都收进了箱子里。
现在离月底只有最后十天。
十天后,她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也彻底离开贺亭砚……
傍晚,林清絮收拾好自己的行林准备离开别墅,刚出门便看到了贺亭砚的私人迈巴赫就停
在院子门口。
“上车。”
身穿黑衬衫的男人倚靠在车门前,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整个人透着桀骜不羁的气场。
林清絮垂着眼帘,后撤了一步。
“我自己租房,不去南庭。”
贺亭砚的神情蓦地沉了下来:“只是让你换个地方住,有必要闹性子吗?”
说着,他直接接过林清絮手中的行林箱,搬到了车上。
“你乖乖的,只要不是你生理期,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南庭陪你。”
听到男人的话,林清絮心里只觉得悲凉。
曾经她以为贺亭砚对她有爱,可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只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贺亭砚,我不想这样了。”她厌了这层身份。
可林清絮的话,让贺亭砚脸上的阴霾更重,
他不由分说,将女人一把拉上了车里。
“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你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耐性,没时间陪你闹。”
说完,他脚踩油门驱车离开。
等到了南庭,贺亭砚将行林放到家里后,擒着林清絮的下巴狠狠吻了下来。
唇齿相缠,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拆之入腹。
贺亭砚那方面的需求很大,不管林清絮有没有准备好,在玄关处就直接撩起了她的裙子。
“不要……”
她刚出口的哀求,被彻底撞碎。
林清絮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玄关柜锋利的边角在她肌肤上划出一条条红痕。
直到男人满意抽身离开。
林清絮滑坐到冰冷的地上,苦涩在喉间翻涌。
从前爱贺亭砚,所以顺从的接受他的一切,甚至是床上的粗暴。
可她的顺从没有换来爱,甚至让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在玄关枯坐了许久,林清絮才两腿发软地去浴室洗澡。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她去了公司,准备打印辞职报告去找贺亭砚。
还没到工位,就听到同事在议论自己。
“林清絮的首席秘书,不过是靠脸上位,爬床爬出来的。”
“对啊,从一开始,贺总就只把她当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别说秘书,估计金丝雀都当不成了。”
林清絮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这些年,这种话她没少听。
从前她还难受,想为自己辩驳一番。
可现在她一言不发,直接去了总裁办。
刚到门口,林清絮正要敲门。
却看到半掩的门内,坐在真皮座椅上的贺亭砚怀中拥着一个衣裳凌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