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第五年,老公终于想起我。
原因是他白月光尿毒症复发,肾功能衰竭,急需再次移植肾脏。
他找到我住的住所,让我签捐赠协议。
却发现那里早已无人居住。
他向保安打听。
保安道:“你说晨晨那个姑娘啊?早死了!听说是肾衰竭还被人拉去捐肾,回来没几天就咽气了。”
他不肯相信,觉得保安是和我串通一气欺骗他。
他满脸不耐烦冲保安道:“如果您能见到她,麻烦转告她,五天内如果她不出现,她养的那个野种医疗费我一分都不会再给。”
保安看他油盐不进,摇摇头离开了,嘴里还喃喃自语:“可怜那个孩子,也早就活活饿死了啊......”
......
死后第五年,我和女儿还是孤魂野鬼。
只因羁绊太深,入不了轮回。
而老公蒋卫正早已从社会底层一路摸爬滚,摇身一变成为令人羡慕的商业新贵。
我曾经在他最落魄时,毫不犹豫背叛了他。
所以,他恨我。
恨不得对我扒皮抽筋。
五年前,他强迫肾衰竭的我给他的白月光邹依莹捐肾。
肾脏切除是微创的小手术。
但因我肾衰竭,肾脏功能低下。
肾脏切除后一周,我出现全身严重感染,发烧至昏迷后死在家中。
年仅六岁的女儿,因无人照顾,最终也死在我的身旁。
而这五年中,蒋卫正从未来看过我们,也未曾打过一通电话。
此时,我牵着女儿花花的小手,在空中看着蒋卫正一下一下用力踹着我生前住的小院大门。
五年没有相见,他变了很多,眉眼间尽是冷冽无情。
熟悉又陌生。
他的身后站着戴着口罩,打扮花枝招展的邹依莹。
看着她红润的小脸,骨肉匀称的身材,倒是一点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花花听着“砰砰”的踹门声,有些害怕地躲进我怀里。
她仰着头,亮亮的眼睛带着几分雀跃,几分恐惧。
“妈妈,爸爸是不是终于想起我们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来看我们了。”
“可是他好像很生气,是花花让他不开心了吗?”
“还有,站在那里的阿姨是谁?”
我抚摸着他的头,心如刀绞,喉咙想被什么东西塞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晨,你现在给我滚出来,别在里面给我装死!”
蒋卫正冲着院子里大声嘶吼。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住在隔壁院子的保安。
保安走出院门,问蒋卫正:“小伙子,你来找谁?这家早就没有人住了。”
蒋卫正正了正神色,问道:“宋晨不是住这里吗,她搬走了?”
保安眼神一黯,叹息道:“你说晨晨那个姑娘啊?她五年前就死了。”
蒋卫正愣了一瞬。
保安继续道:“听说肾衰竭还被人拉去捐肾,回来没几天就咽气了,真是作孽啊。”
邹依莹的神色一变,脸色苍白起来。
她委屈巴巴辩驳道:“叔叔,您别乱说,捐献肾脏是安全的,并不会死人。”
“如果她不愿意给我捐肾,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诅咒自己,这不吉利。”
她故意说的大声,似乎我会在院子里偷听一样。
原本还处在失神中的蒋卫正,听到保安这话却瞬间放松下来。
他脸上露出讥讽笑容:“她整天演戏有意思吗,编谎话麻烦也编的可信一些,要她去查查有没有因捐肾而死的案例。”
保安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只重复道:“可怜死在屋里好几天才被发现......”
蒋卫正面若冰霜,冲保安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联合她来欺骗我,但是我麻烦您转告她,五天内如果她不出现给依莹捐肾,别怪我断了她养的那个野种透析治疗的费用。”
保安瞠目结舌。
随后摇头叹息一声准备回自己院子。
蒋卫正在他身后冷声警告:“记住!我只给她五天时间,若是不出现,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一毛钱也不会转给她,那就让她睁睁看着她养的野种死在她面前。”
背过身的保安红了眼眶,喃喃自语:“可怜那个孩子,也早就活活饿死了啊,若是我能过去看看兴许还能救孩子一命......”
“卫正哥,是不是晨晨姐不愿意给我捐肾所以躲起来了?”邹依莹表情泫然欲泣。
蒋卫正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傻瓜,小小尿毒症而已,就算宋晨不捐肾,我也会全国给你配型直到给你找到合适的。”
邹依莹撅起小嘴,道:“可是,晨晨姐的肾我身体几乎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医生说他都没见过肾会如此高度匹配的两个人。”
蒋卫正目光瞥向紧锁的大门,语气带着笃定和承诺:“那为了你,掘地五尺我也一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