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的早餐,还请麻烦帮我删除这个差评,否则我这个月绩效要扣一半。”
他的语气平淡,眸子垂下,不敢看我。
我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心酸,这还是那个高傲的少年李漾吗?
我径直绕过他的面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头却没回,“昨天的汤洒了,投诉是常规操作。”
“哦,抱歉。”他把早餐塞进我的手里,逃也似的从楼梯跑了下去。
何青峰车停在小区门口等着我,我上车的时候正好与李漾的外卖电动车撞个正着。
反倒是何青峰喊了一声:“李漾?”
他头都没抬,径直绕过我们,骑上小电驴消失在视线里。
车上,何青峰一边开车一边握着我的手,他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我反过来轻轻拍着他的手:“没事,都过去了。”
这是我转到何青峰所在医院的第一天,他是我研究生导师的儿子。
研究生期间,我跟着导师做项目实习,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研究生三年,工作四年。
我们认识了七年,也是我跟李漾分开的第七年。
晚上下班之前,送来一个急救的伤员,我一看居然是李漾。
他的腿被滑伤了很大的伤口,流着血。
“我要换个医生。”躺在救护病床上的他居然主动提了要换医生的要求。
“今晚就我一个人值班,明早可以给你换医生,也顺便给你换血吧,也不知道你这血能不能撑到明早上。”
我低头查看着他的伤口,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并没有搭理他,直接开始给他处理伤口缝针。
余光抬头中,我瞥见他瞪着我的眼睛,被我发现,他有些慌乱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半夜,我路过他的病房,情不自禁还是走了进去,貌似他已经睡着了。
夜晚总是容易让人生起很多的回忆,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曾经那张熟悉的脸,恍如隔世。
“我们就到这吧,我要出国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没有等到跟他在一起,而是直接等来了分手。
“你出去,我们就完了。”我含着泪威胁着,企图得到他半分的回心转意。
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
他好像梦话呓语着什么,我伸过耳朵到他的嘴边去听,却被他从后脖子拉住,直接压上了他的唇。
他一点一点吮吸着我的唇,温暖如玉,我竟奇迹般地没有任何拒绝,而是享受着这久违的津液升华的惬意。
门外有人作响,慌乱中我推开他,径直跑出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投诉,有个叫李漾的病人投诉我缝针麻药不管够,住院期间还勾引病人。
他妈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怒气冲冲冲到他的病房,却看到了徐可可站在那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