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夕当晚,我想给女友一个惊喜,却接到了紧急救火任务。
我冲进酒店火场,却看见本该在临市出差的女友,正和她的白月光在床上哭喊救命。
女友衣衫不整,被玩具手铐锁在床头,急得大喊:“快救我!我是你们消防队长陈凌封的女朋友!”
我抱着她冲出火场,她又让我回去救她的白月光。
“他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人,你一定要救他出来!”
火势过大,为了救她的白月光,我把全身的防火装备都换给了他。
白月光成功逃生,我却被困火场。
在我窒息晕厥前,我给女友发去最后一条信息。
“祝你们七夕快乐。”
......
在医院醒来后,我第一时间查看手机,想看七夕那天女友的回信。
她在第二天才回了我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陈凌封你是不是天天往火里钻,脑子让火熏坏了?一条七夕祝福都写不对,真是蠢驴!”
她还没有意识到,那天在火场救她和她白月光的人是我。
我已经发现她拙劣的谎言了。
什么七夕突然被领导安排出差,加班来不及见面,都是假的。
她是和初恋在酒店重温旧梦去了。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短信里明晃晃的羞辱,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唐施婷一直看不起我的职业。
她总说:“消防员,天天拼死拼活,就挣那三瓜俩枣有啥用?”
“我闺蜜们的老公一天挣你一个月的钱,你们消防员也就是死亡以后家属补贴看着还行。”
可没有我这个消防员,她和白月光早没命了!
班长走进病房。
见我苏醒,他欣喜激动。
“太好了凌封,你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
意识一点点回笼,我想起自己在七夕出任务。
为了救唐施婷的白月光,我把身上的专业防火装备都给了苏铭程。
火场浓烟滚滚,苏铭程穿着装备逃了出去,我却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已经是三天后了。
我的嗓子被烟熏坏了,说不了话。
我着急地打字问班长:“人,都救了吗?”
班长重重点头,安慰我说:“凌封你安心休养,这次火灾无人伤亡。”
他眼神忽然有些躲闪:“就是你,伤的有点重——”
我虚弱摇摇头,不甚在意。
这么多年在火场拼命,我早就做好了负伤牺牲的准备。
就在这时,女友唐施婷打来了电话。
班长说:“施婷和你感情那么好,她要是知道你受伤,一定会马上来看你!”
他替我按下接通键,唐施婷怒气冲冲的声音一瞬间快要冲破手机屏幕。
“陈凌封,你还配当我男朋友吗?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男友吗?”
“七夕过节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就算了,还敢几天不回我消息,你让我在闺蜜那都抬不起头!”
“可别又说你忙着工作呢,一个小破消防员有什么好忙的?我看你迟早有一天要被火烧死!”
不等我说一个字,她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班长神色尴尬,“要不我帮你给施婷说一下,就说你刚出了任务负伤了。”
我想起三天前在酒店火场看到的那一幕,摇了摇头。
以往每一次吵架,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我先低头。
即使是我发现了唐施婷和苏铭程聊骚的聊天记录,唐施婷都觉得是我错了,要我道歉认错。
我错在偷窥她的隐私,乱插手她的私人生活。
而我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感情,每一次都忍气吞声,甚至真的觉得是我太过分,没有体谅她。
嘴上的道歉肯定是不够的,还要给她买道歉礼物。
买的礼物她不喜欢,就要直接转账,备注:“自愿赠与,永不追回。”
班长说:“女孩生气都一阵一阵的,你哄哄施婷,这事也就结束了。”
班长还不知道,那天酒店火场里被我救出来的是唐施婷和苏铭程。
我冲进房间的时候,他们两个光着身子在床上喊救命。
唐施婷更是被玩具手铐锁在了床头,急得大哭不已。
看到我,她像是见到救星,蹦起来命令我:“快救我!我是你们消防队长陈凌封的女朋友!”
原来她也知道啊,她是我陈凌封的女朋友。
那怎么还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我望向班长,摇了摇头,打字说:“不哄了。”
再也不哄了。
2
经过医生确诊,我的声带被毁,双腿烧伤,肺部还有慢性肺阻病的前兆。
班长说让我好好养病,不着急归队。
我却在他躲闪的神色中明白,得了肺病的我很可能归不了队了。
住院的第七天,唐施婷姗姗来迟。
她一看到我,拧眉捂住口鼻,满脸的嫌弃。
“陈凌封,你可真邋遢,几天没洗头了啊?”
我挂着吊瓶,双腿绑着绷带。
她看不到我的伤,只看到我不能洗的头。
我冷冷看向她,却因为声带无法发声说不了话。
医生看到她来了,把我的情况尽数告诉了她。
得知我浑身是病,伤势严重以后,唐施婷的第一反应是问:“他这是不是工伤,有没有补偿啊?”
医生表示自己不知道,让她去咨询消防队。
她立刻低头要给我班长打电话。
我忍着腿痛,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如此贪财的一个人?
唐施婷撇嘴打我的手。
“你拦我干什么?我这是在为你争取正当权益!你们当消防员的,不就是拿命换钱吗?现在你伤成这样,正是要钱的好时候!不然等你要死了,手里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来!”
我死死地盯着她,怒火在胸膛中越积越多。
如果不是为了解开她手腕上的玩具手铐,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意识不清、不配合救援的白月光苏铭程。
我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我用自己的命换他们两个平安,他们却一心只拿我当绿王八!
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拿起手机,打字和她交流。
“七夕那天,你人在哪?”
唐施婷看到信息,眼神不自觉地闪躲。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胡乱道:“都和你说了,去临市出差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她越说越心虚,手里小动作不停,还反过来质疑我。
“怎么,你是怀疑我吗?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怀疑我?!”
我继续发消息:“七夕市里有家酒店起火,我同事去救火,说好像看见你了。”
唐施婷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柳眉倒竖:“胡说!这完全是诽谤诬陷!我人就不在这,怎么可能看见我!”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她又坐下,试探性地问:“那家酒店的火灾,你,你参与了没?”
我该参与吗?
我不该参与的。
可我偏偏在场。
如果不是那场火灾,我到现在还被她蒙在鼓里。
面对唐施婷紧张的眼神,我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她顿时长舒一口气,身体也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你同事肯定是眼花,火场烟那么大,能看清谁的脸啊。要我说你这帮同事蔫坏,凭空污人清白!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唐施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挑眉道。
“哦对了。之前说的彩礼的事情,我爸妈那边都说好了。你给这卡里转五十万,咱俩就能订婚了。”
“你伤成这样我都不嫌弃你,感恩戴德吧陈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