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天,宁语清被顾家的大管家带着去做婚前检查。
说好听的是婚前检查,其实就是要检查她还是不是完璧。
像顾家这样的门庭,总不能取一个二手货。
看着那张检查单宁语清的心情好像上坟一样沉重,三年前才有过男朋友,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果被查出来,那老头一定会把她和宁家彻底打入地狱。
想到重病在床的母亲,宁语清只好咬紧了牙关。
前面的管家不停在催促,她不想被看出有什么心虚,只能硬着头皮去检测。
检查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的镜框,斯文又禁欲。
宁语清怯生生的把单子递到他面前,回头看的时候门已经关上,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语清……婚检?”
低沉的声音再耳畔响起,宁语清愣着点头,这声音她莫名的觉得有些像薄辞深。
再看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记得薄辞深也是医学生。
该不会这么倒霉?婚检的时候遇到了之前的金主。
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已经戴上了手套,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躺在检查台上,“脱衣服。”
宁语清老老实实的解开扣子,脱下白色的连衣裙,躺在冰冷的检查台上,医生却又开口,“还有内衣和内裤。”
宁语清紧皱着眉头,“婚检为什么要全脱掉?”
如果是女医生还好,现在是个男医生要她脱的一丝不挂,她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医生的动作微微停顿,“我也是按规定走流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让男方别做婚检。”
宁语清没有办法,只能低着头把背后的扣子打开。
检查房的空调吹的有些凉,加上紧张,她浑身发抖,好半天也没有成功。
医生不耐烦皱着眉头走上前来,帮她解开了后头的搭扣。
即便他很专业的戴了手套,但是宁语清仍然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指尖有些冰凉,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加上两人距离极近,内衣掉下来的时候,她的皮肤刚好蹭到他的衣襟,一阵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
宁语清下意识的向后躲开,那医生依旧冷漠的帮她把内衣捡起来放到一旁,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
都说在医生眼里不分男女,宁语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这是关心病人,她在检查台上慢慢的脱下了内裤,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那个男医生慢慢靠近,“有过性生活吗?”
宁语清的拳头骤然收紧,她咬紧牙关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开口,“没有过,但是我之前学舞蹈的时候可能弄破了。”
她满眼恳求的看着面前的医生,“你写报告的时候能不能帮我隐瞒一下?我绝对不会亏待您。”
“你什么意思?让我帮你在婚检报告上作假吗?”医生缓缓说着。
宁语清紧咬着下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才缓缓开口,“也不算,我真的没有过。”
那男人轻哼了一声,大手在她面前捏了一下,“还想骗我,那方面那么频繁,是不是有不安全的行为?”
他这样的触碰让宁语清浑身紧绷,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医生,“你干什么?哪有医生做这样的检查?”
“这是正常的诊疗流程,我要检查你是否有乳腺癌。”那医生没有退后,反而按住她的手,声音依旧听不出起伏,“现在要做的是回答我的问题。”
宁语清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血腥味不断在口腔里蔓延,“不频繁也没有。”
她眼中满是恳求的看着高大的医生,“求求你,我年轻的时候犯错,你能帮帮我吗?我一定会给你好处。”
眼镜片后面那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他的手搭在宁语清的腰际。“分开点。”
宁语清已经面红耳赤,“这里也要检查?”
“根据你的生活习惯,我当然要请看你有没有相关的传染疾病。”
那声音听上去依旧平静,“别浪费时间,我还有别的病人。”
宁语清无奈只能配合,她想着现在认真听话,一会儿能求他帮忙修改检查报告。
冰冷的仪器毫无前兆的塞了进去,宁语清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再次被男人按住,“这就受不了了,之前也没看你这么娇气。”
男人轻启薄唇,语气里带着戏谑,仪器在里面不停的旋转,“怎么,太久没碰你?现在就已经受不了了。”
宁语清浑身紧绷,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怎么是你?你是……”
男人动作优雅的摘下口罩,唇边还挂着一丝嘲讽,“我啊,你不认识了吗?”
那个拿张清俊的脸宁语清惊呼出声,“薄辞深。”
她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男人却慢慢迫近,用力的掐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检查台上,“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宁语清,你这是又攀上了高枝,还要装的冰清玉洁才能嫁进豪门。”
宁语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极力的摆脱束缚,“你快放开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做个婚前检查,竟然能遇到曾经的金主爸爸。
“你继续叫大声点,最好能把你未来的丈夫现在就叫到这儿来。”
薄辞深眼中尽是嘲讽,“这样我也能跟他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破的?”
宁语清又羞恼又气愤,她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可是顾家还有人等在外面,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最终没有下手。
她压低了声音,眼圈泛红,“薄辞深,咱们两个已经两清了,之前那些事儿我不再计较,求你念旧情,帮帮我。”
薄辞深勾起红唇,只不过那笑意不达眼底,“宁语清,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度。”
宁语清破釜沉舟道,“你想做什么?”
搭在腰间那只大手不经意的慢慢收紧,宁语清只觉得神经里的那根弦马上就要绷断。
薄辞深笑吟吟的看着她,“你之前是怎么求我的?现在照旧。”
宁语清一股怒火直冲天灵,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事想要求薄辞深都要先把他哄开心。
她强忍着羞愤,“怎么可能?我要结婚了,而且你有未婚妻。”
“那实在是抱歉,爱莫能助。”薄辞深漫不经心的打断了她的话,“反正我又不会有事。”
他转身就要离开,宁语清浑身发抖,想到嫁不到顾家去的后果,她只能咬紧了牙关。
眼看着检查室的门要被拉开,她横心扑了过去,扯住薄辞深的衣角,“你别走,我都答应你。”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只要能把婚前检查的事情应付过去就好,宁语清下定了决心。
薄辞深低头一笑,把她扯到沙发上。
宁语清握紧了拳头,慢慢的跪着挪到他的腿边,颤抖着去解他的皮带搭扣。
这个时候,门把手突然转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薄医生,婚检还没有做完吗?”
宁语清面色铁青,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可是诊疗室里除了那些冰冷的器械和诊疗床,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对上薄辞深面带戏谑的眼神,宁语清只觉得死到临头。
要是被顾家的管家知道了她就死无葬身之地,她惊惶失措的跑到检查台帮想要穿上衣服,门已经被推开。
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满脸狐疑的看着他们,“你是来做婚检的那位女士,怎么回事?”
宁语清惊惶失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攥紧了内衣,依旧在发抖。
“刚刚做宫颈检查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把她扶下去休息。”
薄辞深简单的开口,“我去写报告。”
她把听诊器和手套摘下来,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那个女护士很善解人意,“检查都会有点疼,不过很快就好了,您先把衣服穿好。”
宁语清浑身颤抖的穿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管家已经站在外面,依旧面无表情。
“报告已经出来了吗?”她问道。
管家瞟了她一眼,“这些事情不用您操心,报告出来了我会直接送到老宅。”
宁语清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薄辞深会不会帮她修改检测报告?
还是说他会如实以告,甚至添油加醋,跟顾家说一些有的没的,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薄辞深这样戏弄她,明明那个时候是他先背信弃义。
一开始她想找一个金主确实是为了钱,那会儿她妈住院,需要很多手术费,但是后来她也有真心。
所以发现有了宝宝之后,她试探性的问薄辞深愿不愿意跟她好好过日子,娶她为妻。
但她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年轻漂亮,像小公主一样精致的女孩子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共进午餐。
她就像做贼一样悄悄跟在后头。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就是薄辞深的未婚妻。
那天他要宁语清搬走,并给了自己一笔钱,说暂时不联系。
宁语清心知肚明,这不就是结束关系吗?
她被甩了,现在又这样,算怎么回事?
宁语清心绪不宁的上了车,一整夜都在失眠,第二天一早管家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
说是让她准备准备,今天就嫁过去,正好大少爷回国,可谓是双喜临门。
宁语清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她换上简约的婚纱还有些晃神。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顾氏庄园管家把她带进去,还说要去医院接老爷子回来。
宁语清穿着婚纱,独自等在客厅里很是紧张,婚检可以糊弄过去,可那个老头子总要跟她圆房,到时候不见红就会彻底暴露,怎么能想个办法糊弄一下?
惴惴不安别墅的门被人推开,宁语清以为是顾家人回来了,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来人之后,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怎么可能……
“这么巧,宁小姐,不对,你现在应该是顾夫人才是。”
男人的嘴角带着戏谑的笑,身上依旧穿着白大褂。
“婚纱很好看,不过跟你一样,不值什么钱的货色,枉费你处心积虑要嫁到顾家来。”
“你跟之前还真是没有什么改变,为了能够攀高枝儿,什么都舍得出去。”
宁语清满脸羞愤,声音里都带着颤抖,“你怎么会在这?”
薄辞深冷笑着走上前来,轻佻的挑起她的下颚。
“我来讨债。”
他慢慢靠近,张口咬住了宁语清小巧的耳垂,声音里充满了冷意,“你如愿以偿嫁入豪门,这有我的功劳,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报酬。”
“现在你如愿以偿,顾夫人不至于赖账吧。”
宁语清眼中已经满是泪水,薄辞深滚烫的手隔着婚纱在她腿上摩挲余气,更是轻佻,“是去你们的婚房,还是你觉得在客厅里面更刺激?”
“你就是个疯子。”
宁语清脸色惨白,声音像蚊子一样,“这里可是顾家,顾国平马上就要回来,如果被他发现,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薄辞深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游移。
“怂货,这你就怕了。”
他从来都知道宁语清的软肋和敏感点,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来回揉捏,“我记得你之前胆子大的很,阳台,洗手间,车上,我们都做过,对吧?”
宁语清脸色绯红,连脖子和胸口也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薄辞深眼中毫无波澜,骨子里就是个变态疯批。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各种挑战底线的事情也没少做,可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顾夫人,顾国平手段狠厉,整个帝都人人知晓,嫁进来的第一天就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子,宁语清怕是活够了。
“求你别闹了。”
她眼眶通红,“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也已经嫁给顾国平,你干吗还要来纠缠?”
薄辞深的动作微微一顿,皱着眉头看着她,很快就把她勒紧,嗓音里带着讽刺,“顾国平的女人,你确定他会要一个被人玩烂的二手货?”
听了这话,宁语清浑身僵硬,不就是跟他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为什么他会天涯海角的追到这儿来也不愿意放过她?
现在她实在无力反抗,只能不住的哀求,“求你别这样,你要什么女人都能找得到,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我?”
“就算我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你也没必要为了报复我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吧。咱们好聚好散。”
薄辞深冷笑了一声,唇齿咬住她细细的肩带,“我无所谓,能睡到顾国平的妻子,我荣幸之至。”
“你们两个有仇?”
听说薄辞深的语气,宁语清心里已经有了猜疑,“作为他的家庭医生你特意混进来是想要报复他,是不是?”
薄辞深不置可否,腰间的手骤然用力,好像要把她捏碎一般。
宁语清疼的掉下眼泪,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眼看着他她的手就要探进裙底,她强压住心头的惊恐,“别,我可以帮你。”
薄辞深饶有兴趣的看着宁语清,眼神里带着别人看不懂的危险,“你想怎么帮?”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我还是顾夫人。”
她的眼泪直接滚落,“我想活着,不管你想要怎么报复他,我都可以帮你达到目的,只要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薄辞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背叛男人的事情做得游刃有余。
当时她拿了钱,一声不响的就跟别人跑了,现在攀上了那个该死的老头,依旧是这副德行。
“宁语清你就不怕那个老东西听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