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丈夫历经多年,终于研究出了能救白月光孩子的药剂。
为了确保药剂百分百安全,没有任何副作用。
他趁我不在,将我们刚满三岁的孩子用来进行试验。
后来,孩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进了重症监护室。
我瘫倒在地,哭到几近晕厥。
他却毫不在乎,【别哭了,我的药剂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这是为了救人,她长大后知道了,只会感到自豪。】
可孩子,再也没有长大的机会了。
......
我匆匆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面色沉重,【孩子颅脑严重损伤,体内多个器官都有大面积感染,并且现在她的生命体征不平稳,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
顿了顿,又接着补了一句:
【你们最好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眼前一黑,站在原地摇摇欲坠,弯下腰大口喘着气。
许久也没能平复下汹涌而来的痛苦、绝望与愤恨。
定了定神,我扶着墙,双手颤抖着拨通了段清野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圆圆还这么小,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
原本还强撑着让自己保持冷静,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和他对话。
可话一出口,难免还是带上了些许怨气。
【你有事就直接说,没事就挂了。】
段清野的声音无比冷漠,就好像于他而言,我和圆圆只是陌生人。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我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
声音嘶哑地咆哮道:【段清野,你怎么还能这副姿态?】
【你为什么要把未经试验的药剂注射在圆圆身上,她现在多器官感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
段清野【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行了,不就是会发个烧吗?这是药剂注射后的正常排斥反应,跟生命危险沾什么边?】
他甚至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再说了,这是为了救人,圆圆知道后也会非常乐意的。】
我气得心脏都在抽痛,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听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段爸爸,有了药剂我的病是不是很快就能治好了呀?】
【当然啦,这可是段爸爸专门为我们晴晴研究出来的药剂。】
【我们晴晴这么可爱,很快就会治愈的。】
【相信段爸爸,好吗?】
段清野边哄着那孩子边挂断了电话,声音里充满着从未属于过我和圆圆的温柔与宠溺。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冷得好像刚刚插入了冰库里。
怎么都不敢相信,段清野给圆圆注射未经试验的药剂。
只是为了测试安全性,给那个叫晴晴的孩子治病?
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给他发去消息,手背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
【所以,晴晴是钟雪竹的孩子?】
【是,但你不要多想,我现在只把雪竹当朋友,朋友的孩子,我自然要照顾。】
【那圆圆呢?你亲生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那边却没了回信。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回过来一条:
【白锦书,你能不能不要老拿圆圆说事,她能有什么事?】
语气里的不耐烦和冷淡。
哪怕隔着屏幕,还是从文字里透出来。
一瞬间,我像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丧失了所有力气。
原来,白月光的杀伤力竟然大到就连她的孩子都能超越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他心中珍贵万分的存在。
第2章
圆圆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半个多月才转到了普通病房。
而这期间,段清野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我整天守在圆圆床前,几乎是以泪洗面,片刻不敢休息。
她的手指只要稍微动一下,都能让我开心很久。
又过了半个月,圆圆的情况渐渐好转了,我却再也挺不住病倒了。
没日没夜的照顾以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都在吞噬着我的健康。
我晕倒在了圆圆的病床前。
再睁眼,我的第一反应还是去守着圆圆。
不然她醒来没看到我会害怕。
却没想到头晕目眩地摸到圆圆病床前的时候,瞧见一个黑影立在那里。
他手里的针头正插在圆圆小小的胳膊上。
我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那黑影被我吓了一哆嗦,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那是近一个月没出现的段清野。
他满脸惊慌地看着我,随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
将手中注射器里的不知名液体全部推进了圆圆的身体。
他一边推一边紧盯着旁边的仪器说:
【锦书,你要理解我。】
【还差一组数据我就能彻底保证药剂的安全,你放心,圆圆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圆圆的身体就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就连仪器都疯狂地发出刺耳的蜂鸣。
我几乎被无边的恐惧吞噬了,浑身瘫软地扶着门框,双脚仿佛灌了铅般沉重。
只能无助地拽着狂奔而来的医护:
【医生,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求求你们救救她!】
圆圆很快又被推进了抢救室。
红灯骤然亮起,如同炽热的警钟,将我的心紧紧攥住,悬吊在绝望的深渊之上。
然而这紧要关头,段清野却不见了踪影。
我双手颤抖,尝试了几次才解了手机锁,一遍遍拨打着段清野的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传来的却是他冷漠又不耐烦的声音:
【我要回实验室进行数据比对,晴晴还等着我的药剂,你没事就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挂断了电话。
连问一句圆圆情况的话语都没有。
大概眼泪流到某种程度就会干涸,这一刻我终于没有再继续哭。
只是顶着满脸乱七八糟的泪痕,跪坐在手术室门口。
祈求我的圆圆能够平安。
至于段清野。
他想去照顾钟雪竹母女也好,想和我离婚也好,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要我的圆圆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