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醒来时,我人在医院。
外面飘雪,窗户上起了层白色的水雾。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扭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姿欣长的男人站在门边,冷峻的脸上透着几分不耐烦。
「既然回国了,以后就安分点。」
「就算你再怎么闹,我娶思思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他说话的语气令人头疼,我伸手摸了下额头上的绷带。
见状,男人语气竟然软了些。
「伤的严重吗?」
我疑惑地看向他,终于问出那句:
「你……是谁啊?」
爱娶谁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濯蓦然一怔。
他叫来医生检查后,发现我脑袋里可能有淤血。
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消散。
沈濯听到这个回答时,垂下的眸中辨别不出什么情绪。
可我却不小心听到,他长舒了口气。
继而转头看向我:
「那就转回国读书吧,方便哥哥照顾你。」
原来,他是我哥哥啊。
出院回家时,我看到柜子里的黑色「清凉」睡衣愣了下。
露腰,性感,和我衣柜里的其他可爱衣服完全不相符。
隔壁就是沈濯的房间,我从前就穿着这些睡衣在屋里晃?
当天夜里,我就做了个旖旎的梦。
梦里的我正逢放暑假,沈濯晚上经常应酬到深夜。
某天半夜,我被渴醒了。
在厨房喝过水,从沙发边路过时。
借着清冷的月光,我注意到了醉酒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沈濯。
他眉头紧拧着,似乎很不舒服。
我倾下身,戳了下他的胳膊。
「哥,我扶你回房间睡?」
沈濯喉结轻滚,含糊地「嗯」了声。
我又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下一秒,他却顺手将我捞进怀里,高大的身体牢牢地禁锢住我。
「宁宁……」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带酒气的吻,一同落下。
黑夜中,唇齿抵死交缠。
我大脑宕机了好几秒,却没有想阻止沈濯的念头。
没有人知道,我暗恋沈濯很多年了。
十二岁那年,妈妈带着我嫁给了继父。
他不想养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我丢弃在荒郊。
沈濯和朋友赛车,差点撞到从灌木丛里爬出来的我。
我已经冻得发烧了,哪里还撑得住这一吓。
昏迷再次醒来时,是沈濯收留了我。
自此我与他相依为命。
上高中那年,同桌看着新买的校园小说,激动地问我:
「宁宁,你有喜欢的人吗?」
「就是只想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那时,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大我整整七岁的沈濯。
他是我人生的一缕光。
直至他微凉的手穿过睡裙下摆时,我才猛然从回忆中惊醒。
我吓得赶忙伸手推身上的人,却被他抓住双手狠压在头顶。
他不悦,重重咬着我的下唇。
唇上刺痛感传来,我疼的轻哼出了声。
身上的人动作猛然停住。
喉结轻滚,似乎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
「宁宁?」
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轻声回应:「哥……」
沈濯身体猛然僵楞。
漆黑的夜里四目相对,他眸中的余情还未褪尽。
沈濯猛然起身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躲着我。
甚至主动起了谈恋爱的心思。
而我,在打听得知沈濯喜欢性感妖娆类型的女生时。
买下了这样一条性感黑裙,烫了个不失娇俏的小卷发。
沈濯生日聚会结束那天晚上,大着胆子推开了他的房门。
结局就是被沈濯用被子包着丢出房门。
我是被这个梦吓醒的,浑身止不住地冒冷汗。
吃过早饭后,我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
迎面撞上沈濯。
他瞥了一眼我手中的行李箱,漫不经心问道:「去哪儿?」
我攥着行李箱杆的手有些出汗。
「听说嫂子快要嫁过来了,我总住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想搬去新学校住。」
毕竟不是亲兄妹,难免别人说闲话。
沈濯漆黑如墨的双眸盯我一眼,又淡淡移开视线:
「随便你。」
还是那副拽的要死的语气。
我长吁口气。
果然,昨晚那些都是在做梦!
潜意识告诉我,沈濯并不喜欢我这个养妹。
不然他怎么会把我孤身一人丢在国外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