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眼下,我生满冻疮的手正泡在温度零下的河水里。
尚未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的拍在我单薄的脊梁背上。
我噗通跪地,差点我摔进河中。
「贱丫头,叫你洗衣服,就知道偷懒。」
熟悉的刻薄腔调,我回头,女人身材干瘦,脸颊凹陷,眼神嫌恶。
看过一眼,我立马怯弱的低头,「知道了,妈妈。」
「赶快洗完,回去帮你奶奶烧饭。」
说完她掉头就走。
我几下拧干衣服,提起木桶回家,桶很重,但力气是使得出来的。
我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感受缺乏营养但没有疾病的身体。
没有器官衰竭,呼吸困难,也没有头痛抽搐,卧病在床。
我竟然回到了10年前,没有感染花病,没有被迫嫁人的那一年。
饭桌上,我碗里是稀寡米汤。
而爸爸碗里,白米饭扎扎实实的。
其次是奶奶,妈妈。
在偏远的乡下,男人就是一个家的天。
全家的资源都恨不得花在他一个人身上。
我几口喝光稀饭,跳下桌主动的去洗碗,扫地。
「呦,今天迎娣还晓得主动干活了。」
我爸斜着眼睛瞧我,倒也不是真的赞扬。
我妈听懂,殷切接话。
*
「今天这贱丫头差点让水把衣服冲跑了,哪里乖喔。」
说着夹起一筷子肉菜放进我爸碗里。
然后又一筷子放进奶奶碗里。
奶奶紧盯着她筷子的目光这才移开,也斜眼扫我:
「可不就是,人家王家两个小子,割草放牛勤快的不行,有劲的很。丫头些就是娇生惯养了,懒得很。」
妈妈没敢讲话,从生我后,她一直没在怀上。
奶奶因为这,没少给她脸色受。
爸爸也想起同村男人伙,总爱嘲笑他绝了后。
一时眼神里也充满厌烦不满。
我妈咬着下唇,显然想着等下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