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当晚,夫君奉命征战东海。
归来时,他带回了一位貌美的姑娘要她纳妾。
我不愿与她共侍一夫,自请下堂。
夫君恼怒不许和离,将我囚禁院中。
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妾室变成男子将我压在了身下。
原来他是鲛人,鲛人真正的性别要在成年后自己选择的。
再见时,我孕肚高挺,夫君双眼通红问我:“谁的?”
妾室一身男装揽我入怀,面带挑衅的看着夫君:“我的。”
夫君回府时,我看见他身侧站着一位姑娘。
她的目光望向站在院中的我,七分无辜,三分挑衅。
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自是看得出夫君对她的喜欢。
夫君朝我走来,步伐显得有些迟疑,朝我开口:
“琳琅,这是花隐,东海遇难是她救了我。如今她孤身一人,我决定纳她为妾,给她个身份。”
我极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楚和不甘。
“柳闻秋,我们和离吧。
他微愣,紧皱眉头:
“琳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晓。
我与他自小定了娃娃亲,父母离世后我被柳家收养,青梅竹马般长大。
整个青平巷谁不知道我是柳小郎君的童养媳。
为讨柳母喜欢,我识文写字,琴棋书画,刺绣缝补,管家算学。
每一样都尽量学的最好。
直到五年前,柳家败落。
他双亲因病去世,我每日靠缝补刺绣挣来的银子,供他读书。
我以为我嫁给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可成婚不到半年,昔日的誓言早已随风散了去。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不让自己动摇分毫: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和离让她做你的正妻。我累了,不想再勉强自己。”
他面色骤变,怒意显现:
“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我不过是纳她为妾,你依旧是正室,何必闹得如此不快?”
“正室?”
我苦笑一声:
“在你心中,我还是那个为你缝补刺绣,依靠你施舍恩情的童养媳吧?”
“你可曾真正把我放在心上?”
他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花隐站在一旁,微微垂下头,似不愿参与我们的争执。
“你休想和离!”
柳闻秋突然发狠,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无法挣脱。
他派人将我关在了后院的小院中,命人看守不许我出门。
这原本是我的静养之所,如今却成了囚禁我的牢笼。
花隐还是进了柳府,成为柳闻秋的姨娘。
听下人们议论,柳闻秋对花隐宠爱有加,夜夜不离。
她们见我失宠,态度也冷淡起来。
对我来说,我并不在意。
柳闻秋,本就是我从小磨的一把刀。
刀刃锋利虽好,却容易伤了磨刀人。
我开始谋划着逃离的计划。
抬头一看,花隐来了院中。
她走到我面前,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夫君对你可真是冷淡啊。”
我抿紧了唇,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半点软弱。
见我不作声,她便更得意地靠近了一步:
“你知道吗?夫君他昨夜可是陪了我整整一夜。他说,最爱的人,只有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愿多言。
她娇呼一声向后倒去,仿佛被我用力推了一般。
明明摔倒在地,脸上却挂着一抹胜利的笑容。
看着不远处匆匆赶来的柳闻秋。
我心下了然。
柳闻秋将花隐扶了起来,温声安慰:“花隐,你没事吧?”
“夫君,我没事,姐姐她……可能心情不好,不小心推了我一把。”
柳闻秋转头怒视我,声音冷冽:
“陆琳琅,你怎能如此善妒,竟敢推她?”
我冷笑一声,这种卑劣幼稚的争宠桥段。
也只有他会信。
我望向他的眼中多了几份鄙夷。
柳闻秋见我如此,怒火中烧:
“从今天起,府中的中馈由花隐掌管。你,先好好反省吧!”
我懒得理会,径直走向院落深处。
后几日。
听闻花隐拿到中馈后,迫不及待地前往库房查找东西。
我心中更加疑惑,她如此大费周章是在找什么。
半月后,我的禁令终于解除。
柳闻秋派人告诫我要安分些,并告知过几日将带我参加宫宴。
我表面上恭敬答应,心中却已然冷笑。
若非宫宴这种重要场合,我恐怕还得继续被困在院中。
这日。
我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书房离开。
那人一身黑衣,步伐匆匆。
我忙隐蔽在角落里,待看清他的脸,全身骤然冰冷。
那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是张阎。
正是我父母被害前来过我家的那个人。
他的出现,瞬间割开了我心中埋藏已久的仇恨。
我家中被灭门前一日。
张阎不顾仆人劝阻突然闯入我家,向我父亲索要什么重要的东西。
父亲面色如常,但语气却十分坚定,说从未见过那东西。
张阎冷笑一声,丢下一句威胁:“你最好识相些,不然就等着瞧。”
翌日,我父母双双被害,家中上下陷入一片混乱。
我心下一冷,恐怕我双亲的死于柳闻秋也有关系。
几日后,宫宴如期而至。
我和花隐一同陪同柳闻秋参加这场盛宴。
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强忍心中的厌恶,陪着柳闻秋一起在席间寒暄。
张阎又出现了。
他站在国舅的身旁,低声与他交谈,脸上带着小心和讨好的笑意。
他竟然是国舅的人!
思绪纷乱中,张阎已快步离去。
为知晓真相,我悄悄离开席间,跟了上去。
喧闹的宴会中,没人注意到我的离席。
张阎进入一间偏僻的侧殿,与几人正在悄悄交谈。
我隐藏在门外的阴影中,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
“那件东西找到了吗?”张阎冷冷问道。
“还没有,但已经有了些线索。柳闻秋手中应该有些线索,只是他不肯交出来。”
张阎冷笑一声:
“那小子真以为能瞒天过海?继续查,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件东西,国舅爷已经等不及了。”
那件物件果然非同小可,连国舅也急于得到。
我微微移动身体,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
“咔嚓。”
张阎的目光瞬间转向我所在的方向:
“谁在那里?”
我心一惊。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伸来,捂住了我的嘴巴。
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出声。”
我惊魂未定,依旧僵硬着身体,微微点了点头。
他这才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转身用手势示意远处的人。
一个穿着宫廷侍卫服的人出现在张阎的视线中,故作不经意地朝偏殿走去。
“谁在那里?”张阎警觉地站起身,厉声问道。
那侍卫故作惊讶地行礼:
“张大人,不好意思,属下在巡逻,惊扰了各位大人。”
张阎狐疑地看了侍卫一眼,又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那个男人悄声对我说道:
“趁现在,快走。”
我悄悄沿着宫殿的廊道返回宴会现场,尽量让自己的步伐保持平稳,心跳却依然难以平静。
走进大殿时,眼前依旧是一片繁华。
乐声依旧悠扬,宾客们谈笑风生,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重新回到柳闻秋和花隐身边。
花隐见我回到柳闻秋身边,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夜幕低垂,宫宴渐渐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