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妈问我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村长那边催得紧。
我让她再等等。
我妈沉默片刻说:“你不把人带回来,难道你想自己当鬼种的容器吗?”
我出生在一个偏偏的小山村,老人常说这里是被诅咒之地,所以很难生出男孩。
很多年前一天,村里来了个厉害的大师,他用供奉鬼种的方式让村里可以每年固定生出十个男孩。
但培育出鬼种很麻烦,需要一个二十岁的阴女的身体作为容器,跟道士单独相处十天,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跟大师做那种事情,等怀上鬼种后,还要每天喝大量毒虫毒蛇的血。
到鬼种快出生,就得喝年轻女孩的血和她们的肉熬成的粥。
鬼种出生后会把母体给吃了,这样才能为村里赐福,让大家生出男孩。
不幸的是今天的阴女是我,村长带着人上门的时候,除了我妈没有一个人阻止。
奶奶还说能让大师睡是我的福气,我为了自保只好答应给他们找一个命格更好得阴女。
而现在距离我答应的日子没有几天了,村长带着人上门警告我妈,要是我没有兑现承诺,就把我妈沉到河里。
我妈是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我没有办法不听村长的话。
可是我找到的那个阴女偏偏又是我大学舍友梁芬,一个善良,在大学里唯一对我露出过善意,甚至是救过我命的人。
2
我是村里唯一大学生,虽然村民们不乐意让我出去读书,怕损失一个鬼种容器,但在我妈去过一次村长家回来后,一切抗议声消失了。
出门那天,我妈送我到村口,我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到她不停擦眼泪,我挥手示意她回去,她向我挥手让我赶紧走。
等我上了一辆三轮车再回头,只看到我妈进了村里的小祠堂。那个地方女人平时是不能进的,只有鬼种出世了,村里的女人才能进去。虽然我觉得奇怪,但我也没有多想。
经过一番辗转,我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学。但第一次跟舍友见面并不愉快,没人搭理我。
她们打扮洋气,再看看我穿的是用我妈旧衣服改的衣服我心里也就明白了。
我找到自己床位开始整理,舍友们在分享礼物,却没有一个人想到我。一时间,我有点想我妈了。
虽然她过得也很苦,但一直在尽力给我最好的,在听到一个舍友很小声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穿那种衣服”的时候,我没忍住哭了。
“需要帮忙吗?”
我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回过头看到一脸善意笑容的梁芬。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梁芬就抢走我手里的被套。
“是这样弄吗?我没弄过,你来教教我呗,我早就想学了。”
梁芬将我的棉被弄开,见她费劲的样子,我下意识接过被子。
“你可以先把四个角塞进去,然后一抖就好。”
我将被子弄好扭头见梁芬还是笑着看我,顿时有点局促。
梁芬却主动拉着我,让我去帮她弄被子,还递给我一些小零食,不像别的舍友那样出手就送很贵重的礼物,但我看梁芬似乎比那些舍友的出身还更好。
梁芬也不爱跟宿舍里其他人玩,她比较独来独往,有什么集体活动倒是会叫上我一起。
就因为她的这些举动,其他舍友对我敌意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而且我觉得其他舍友似乎有点害怕梁芬。
后来一次我半夜发烧了,知道了梁芬一些事情,才知道舍友们为什么会忌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