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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情长小说全集免费试读沈逢西孟琼沈俞佑完结版

书法 2024-08-05 09:10:08

离婚

她握着电话的手终于无力松开,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那年她在悉尼上大学,勤工俭学时却遇到流氓骚扰,他挺身挡在她身前,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两人就此相识,并且越走越近。

十八岁,他连夜托人从科茨沃尔德来给她拉了一大货车的向日葵,在大学门外站了一下午向她表白,承诺绝不会让她后悔。

十九岁,她过生日,他凌晨驱车带她横穿悉尼塔,从情人港到蓝山,陪着她登上了高天文台看“极光银河”,祝愿她未来一片光明。

当时他是最有前途的职业拳手,也是真宝贝她,虽然没什么钱,但赢下来的钱全都交给她,自己一分不剩。

朋友都笑他是个妻管严,男人却漫不经心笑笑,“姑娘当然要富养,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着都能凑合。”那时候她以为他们会这么一辈子,可在恋爱的第三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两人几乎一周见不到一面。

他不出现,她就到拳馆外等他,一等就是一整天,他最后的确出来了,只神色冷淡不耐烦问她,“你怎么来了?”

馆内传来笑嘻嘻的女声,很是亲密的叫他,“阿西,快来呀,在外面干什么呢?”

“嗯。”他漫不经心应道,转头看向她,“别等我了,早点回家,我今晚不回去。”说完转身就走。

她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背影没有停顿,“不知道。”

她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朋友,并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他是北城沈氏集团的独子,未来的沈氏集团总裁。

他是从没想过和她走到最后,所以也并没打算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终于明白,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时新鲜,而现在,腻了。

而那通被陌生女人接听的电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死心,回到国内后,断了和悉尼的一切来往。

再次相遇已是两年后的一场饭局上,她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而他却是众人拥护的座上宾。

那晚的局上,推杯换盏间,他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冷眼瞧着她被灌得酩酊大醉。

待众人走后,他抽着咽语气淡淡道,“别来无恙。”

她低着头笑了笑,“沈总好大的排场啊,我都快要认不出来您了。”

……

——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孟琼颤抖着把手机塞回口袋。

她从悉尼回来的飞机遇到了强气流,几乎九死一生。

这会儿落地,站在出站口,她还是觉得腿软。

给沈逢西打电话,本来也没抱希望,但他不接,这让她心死得更彻底了一些。

回到家。

沈逢西喝多了。

整个人面无表情斜靠在沙发一角,嘴角咬着半根快要燃尽的烟,边上还倚着个女孩,两人好像很亲密。

女孩红着脸去解他的领带,再到衬衫。

沈逢西没拒绝,脸上表情暧昧不清。

孟琼关上门,女孩闻声回头,看见她一愣,慌里慌张收回了手。

“……孟琼姐。”

孟琼这才认出来,这女孩是台里新签下来的一位实习女主持,长相清纯。

当初把她签下来时,还是孟琼亲自把的关,她说,觉得这姑娘很像年轻时的自己,有冲劲,也有韧劲。

“你好。”她客气点了下头。

“今天聚会沈总喝的有点多,我担心他胃会不舒服,就单独留下来了。”女孩指着边上那半杯凉透的蜂蜜水,低眉顺眼解释,“您不会介意吧?”

她低下脑袋,小小一个站着,很乖顺。

是沈逢西会喜欢的类型。

就连孟琼看了都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不介意。”孟琼淡淡地回,“谢谢你。”

女孩怯怯看她一眼,发现她果真不气不恼,有点泄气:“既然您回来,那我就先走了,对了,蜂蜜水您记得让他喝了。”

等她走后,家里再度安静下来。

沈逢西似乎喝得没了劲头,眼皮半耷着,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一会儿吐出口慢吞吞的白雾,也不知是什么状态,总之吊着股劲,气压较低。

两人很安静。

谁都没有开口。

孟琼挽起袖口,一言不发从地上捡起了两人的结婚照相框。

玻璃碎了,附近都是玻璃碴。

相框里只剩下张褶皱的红底登记合照,照片中二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甚至相互抵触,依稀记得当时拍完这张照之后,沈逢西就自行开车走了,连个再见也没说。

结婚三年,这是两人唯一的合照。

不出意外,也会是最后一张。

她将那张相框重新摆放在桌上,几乎是同时,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

沈逢西很沉,大半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双手束在她腰间。

孟琼握着照片的手一下子收紧,最后一次期待:“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逢西并未察觉出她的不寻常,好半晌才回应,嗓音低低的。

“怎么?”

她平静的语气里忽然多了些起伏:“今天和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为什么一个都不接?”

沈逢西语气有一丝不耐烦:“没听到。”

没听到。

从悉尼出差回来的前半个月,她就将航班和抵达时间发给了他,而现在距离原本的落地时间,已经整整延迟了十个小时。

这趟航班因突遭强气流,所有乘机人员都差点回不来。

这件事,现在还挂在实时热搜上,让无数网友牵肠挂肚。

而沈逢西,她的丈夫。

对此,连句关心的话都没说。

没有问她为什么才回来,也没有问她怎么了。

他只有一句,电话没听到。

身心俱疲让她此刻没力气和他再多说些什么,孟琼垂下眼睫,静静“嗯”了一声。

随便了。

随便吧。

良久之后,沈逢西估计是醒酒了不少,声音里也多了些清明,环顾家里一圈,低声问:“她人呢?”

他问的是刚刚那个女孩。

“走了。”

“你轰的?”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把她叫回来。”孟琼只是这样说。

沈逢西鼻息间萦绕着还未挥散的酒味,薄唇快要贴住她的耳垂:“怎么这个语气,吃醋了?”

气息很近,有些发烫。

下唇轻蹭着她最敏感的耳垂,很痒。

“没有。”

孟琼别开了脸。

她的躲避似乎让沈逢西不悦,捏住她的下巴:“躲什么?”

她不想和他再多说,刚要转头离开,男人的手直接扣上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翻身压在沙发上。

沙发陷下去一大片,他的吻也顷刻压下来。

来的毫无征兆,动作粗鲁,吻得她唇都开始发麻,有些天旋地转。

他浑身夹带着烟酒气和征服欲,孟琼只感觉自己浑身越来越软,身上的乳白针织衫被他撩开,一阵冷意,露出滑腻白嫩的皮肤,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周身都是燥热黏腻的空气,两人的肌肤紧贴在一起。

沈逢西埋在她耳垂的敏感处又吻了两下,手覆在她的小腹,哑声:“可以吗?”

“我今天很累。”

孟琼轻闭着眼,十分抵触他的触碰:“况且佑佑也要放学了,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很想他。”

她和沈逢西有个儿子,三岁。

小名叫佑佑。

“那我呢?你想吗?”

孟琼没回话。

得不到回应,沈逢西半晌没动,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现在几点?”

“五点三十一。”

距离佑佑下早教课,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知道了。”

沈逢西酒劲消散大半,终于肯放过她,慢条斯理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衫扣子。

边解边朝浴室走去,声音哑着:“等我十分钟。”

五点三十九分。

沈逢西冲完澡走出来,换了身闲适的半高领黑毛衣,额间的黑发还渗着水,被他一把捋上去,只露出很锐的轮廓和棱角。

客厅已经被孟琼打扫得一尘不染,剩下玄关处堆着两个黑色垃圾袋。

“收拾好就走吧。”

孟琼说完就打头走在前面。

沈逢西正准备出门时,视线忽然扫到客厅桌子上好像多了点东西,便随意问了一嘴:“桌上放的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

她语气很自然,自然得差点让人没缓过劲来。

沈逢西停下脚步,转头正对上她平静的视线,语气压着,听不出喜怒:“什么意思?”

孟琼没说话,刚要去推开门,却被男人一手抵住,挡在面前。

“说话。”他问,“什么意思?”

孟琼低头看了眼手表,也没想和他吵架,只说:“如果再这么纠缠下去,我不确定以我的车技,能够在十五分钟之内赶到早教中心。”

沈逢西盯着她的脸片刻,才收回了手。

孟琼单手拎起那两个垃圾袋,推开门走出去。

身后的男人沉默了半晌,低声道:“如果我说不离呢?”

孟琼脚步没停,寒风将她头发吹得凌乱,抬头看向北城这十二月风雪天,手冻得有些僵,视线也有些弥散。

她面无表情,声音很轻。

“我只要佑佑。”

她不贪图沈家任何的财产,也不想要沈太太这个名号,什么都不想再希冀。

扎人

车程不短,怕儿子等会儿上车冷,孟琼提前又将暖风调高了一度。

两人一路无言。

车子开到了早教中心门口,刚拐外就看见大门外站了两三排小朋友。

今天是主题活动日,所以他们统一着装,都换上了小熊套装。

远远望去,还真像一群毛茸茸的小熊。

停好车后,两人一同下车。

想起刚才不了了之的对话,孟琼再次开口:“协议书你挑时间看看,如果不满意,可以再找律师拟定。”

“想好了?”

沈逢西连眼都没抬一下,好像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离婚会对沈俞佑以后的人生造成很大影响,孟琼,你别太自私,只考虑你自己。”

自私。

这个词挺扎人的。

孟琼沉默几秒:“佑佑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比谁都会对他好。”

“拿什么对他好?单凭你那点工资,能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开销?”

他面无表情,双手抱臂,倚在车前。

“别怪我不提醒你,他是我沈逢西的儿子,你可以忍受拮据的生活,但不代表他可以。”

“是吗?你的儿子。”孟琼轻轻问,“那你能认得出来哪个是你儿子吗?”

沈逢西视线落在面前这群欢脱玩闹的“小熊”们,眉头轻微皱了下。

下颌绷紧,没说话。

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他没认出来。

亲生父亲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多可笑。

因为本就没有期待,所以更谈不上失望,孟琼只是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收回视线:“不用找了,佑佑不在这里。”

佑佑在等候室睡着了。

被老师从屋里抱出来的时候,小家伙还没睁开眼,迷迷糊糊就被孟琼接到手里了。

“妈妈。”他揉了揉眼,“你回来啦?来接我回家啦?”

三岁的年纪,肉嘟嘟的,像个软和的小白馒头。

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嗯。”怕儿子刚睡醒冻着,孟琼将外套仔细罩住他的脸,柔声哄着,“是不是很困?睡吧,很快就到家了。”

佑佑又依依不舍眨了几下眼,最终还是没撑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睡得很沉,一路上几乎没怎么醒。

回家的途中,沈逢西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那头的女声瞬间冒了出来。

听起来有些慌张,软绵绵的:“沈总,我刚才回家翻了翻包,发现工作牌好像丢在了别墅的客厅沙发上。”

沈逢西解开领口扣子,依旧慢条斯理。

“丢就丢了,再去补一个。”

“可、可我怕孟琼姐会看见……”

“看见又怎样。”沈逢西像在哄小孩,“刚才不就吵闹着说很困?到家就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乱想了。”

语气里带着极少有的耐心和温柔。

孟琼已经很多年没从他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语气。

刚在一起时,沈逢西倒是说过不少,那时候还总喜欢捏着她的下巴亲她,边亲边哄,惹得孟琼根本生不起气来。

往往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记忆,才更让孟琼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

觉得恍如隔世。

明明才过了才几年,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就都可以全部用在另一个女孩身上。

电话挂断,车内寂静。

沈逢西掀起眼皮,盯着前排正在开车的她。

“她的东西呢。”声线冷淡,“你丢了?”

语气和刚才哄女孩的仿佛判若两人,再无丝毫温情。

“是,我丢的。”

你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孟琼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声音淡如水,带着些寒气:“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孟琼,你没必要拿那些龌龊的心思来对付她。”沈逢西嗓音发冷。

龌龊。

孟琼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也会被自己的丈夫标榜上这样一个恶毒的“标签”。

相恋七年,婚姻三年。

原来,七年之痒,真的是个逃不过的定律。

后排的佑佑呼吸声平稳,依旧在熟睡。

根本没有听到父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争执。

——

回了别墅,孟琼将佑佑抱到婴儿床上。

等小家伙再次睡熟了,才走出卧房,放轻动作关上门。

只不过下一秒,便被人拽住了手腕。

沈逢西就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换了身被熨得无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装,可能是要出去,但无论去哪,也从来不会和她报备。

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瘀青,眉梢微拧,将她拽得更近了些。

“手怎么了?”

“我说过我不想做。”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的。

气氛安静了三秒。

“怎么?以为我要硬扯着你上床。”

沈逢西满眼冷漠,深不见底:“放心,我对你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了。”

就是看个花瓶七年也该腻了,更何况是人。

这话像针,细密扎进孟琼的心窝。

有点疼,更多的可能是清醒。

孟琼拨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但沈逢西没再给她缓冲的机会,又往她心窝上扎了一刀:“我最近很忙,想要什么你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只要安分做好沈太太,条件你开。”

对于沈逢西来说,孟琼和他提及离婚,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已经做出了哄她的态度。

不是夫妻间的哄慰,更像是一种商业合作伙伴的求和方式,譬如谈判。

要钱?要车?

还是要房?

只要她开口,这些都不是问题。

可孟琼记得最初跟着他那时候,身无分文穷小子一个,住在二三十平方的出租屋里让她吹蜡烛许愿,眼底满是真挚,低声承诺说以后会给她更好的生活。

现如今豪气的样子,倒是真变了不少。

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来了。

“为什么在你眼里,所有事都可以拿钱来摆平?”

孟琼神色依旧宁静,声音却像把温柔刀:“不要认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眼里只有工作和钱。如果真是为了钱,七年前我就不会跟着你。另外,我只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有权提出离婚。”

“沈逢西,我不欠你什么,你没有权利用这种语气来谴责我。”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这么多年外界都传,沈太太是个温和好脾气的。

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好像从来不会生气。

以至于让沈逢西也一度认为,他这个妻子性格柔软,很好应付。

直到现在,他好像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走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直线逼近,在离她只有半拳的位置停下,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沉默片刻,沈逢西低声问。

“你认真的?”

“是。”孟琼毫不避讳他的视线,点头,“我很认真。”

“是不是这些年过得太舒坦,以至于让你忘了北城这个地方有多残酷。知道离了我意味着什么吗?”

身周的气压骤降,他的声音沉到谷底。

“没了沈太太的身份,你在北城寸步难行,不出三天,就会回来求我。”沈逢西语气很冷,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也就是这一刻,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孟琼眼中的目光,沉静而又坚定,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眨着眼。

“那就试试看。”

孟琼平静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看我会不会回来求你。”

气氛瞬间静默下来。

像是紧绷到极致,只等一个引子就能爆炸。

一秒。

两秒。

沈逢西松开她的下巴,声音冷淡。

“孟琼,你已经不是十八岁了,我劝你清醒一点,别再这么幼稚。”

这是他离开前,撂下的最后一句话。

走到别墅外,他抽出根烟点上,打通电话,和刚才不耐烦的语气截然不同,温柔且宠溺,问电话那头的女孩怎么还不睡,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

留孟琼在客厅,手脚都有些冰凉。

脑海中仍回荡着他刚才的那句话。

一句话轻飘飘落下。

却重如千斤,砸的孟琼大脑缺氧,呼吸不畅。

是啊。

她的确不再十八。

但他身边,却会有青春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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