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她好像一条狗哦。」
「狗都是要被关在笼子里摇尾乞怜的，怎么你还上赶着当丧家之犬？」
姜宁宁踩着我的脸，拽着我的头发。
疼痛如此清晰，我从鞋底的缝隙里往上看，她那种视我如草芥蝼蚁的样子，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想着，只要高考考好了，就能离开这里？」
「赶紧把她的双手给我废了，让她老老实实当好一条狗！」
「你们不是早就想看这小婊子发骚的样子吗，我今天就满足你们！」
她捏着我的脸，笑容那样温和，手里却暗暗用力，将我的一缕头发生生扯了下来，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撕我的衣裳。
想起上一世，我在今天被她打断了双手，高考无望，一辈子都只能在她的阴影下，当她脚下苟延残喘的狗。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被她当成玩具，强行抹除人性，在践踏和痛苦中挣扎。
以至于我看见她的脸，都会生理性发抖。
可我已经被她害死过一次，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呢？
我再也不要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
眼看她的那些跟班眸光狠厉，拿着棍子过来，我猛然起身，姜宁宁没站稳，惊慌失措时，我已经将她的头发死死抓住。
「啊！」
她愤怒地伸出手，要打我耳光，「你这个贱种！还敢咬主人！」
「你们愣着干什么！」
她是千金小姐，长得漂亮，一掷千金。
她身边的朋友很多，即便是霸凌这种事情，她一声令下，也有不少人前仆后继替她出头。
他们冲过来，死命地拉我的胳膊，疼痛如潮水，我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绝不将手放开。
「啊！」
她又尖叫起来，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你会后悔的！」
「我要让我爸开了你爸妈，让你们全家饿死！」
是啊，如果我爸妈被开除了，我们家就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好像只能等死。
但，死就死吧，我比谁都希望他们死。
血腥味弥漫在鼻间，她的头发已经被我生生扯了下来，连头皮都撕下了好大一块。
她哭了起来，疯狂地捶打我的手，其他人也大惊失色，慌忙过来拉我。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个人，只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别说是五六个人的围殴，就是被十几个小混混踢来踢去，这也不是第一次。
还得多谢姜宁宁，把我变得「皮糙肉厚」。
他们这种程度的殴打，根本不至于让我屈服。
我抗下他们的拳头，将姜宁宁拖到便池旁边。
我使劲儿按着她的脸忘便槽里砸去。
刚才他们方便时故意没冲下去的尿渍，糊了她一脸。
「哇！」
她呕吐起来，「救命！救命啊！你就是个疯子！」
我骑在她身上，用拳头砸在所有能看见的地方。
我的确疯了，比他们所有人都疯。
其他人也不再敢靠近，生怕被波及。
片刻后，她浑身时血，满脸通红，眼珠子乱翻。
我掐着她的脖子，嘴角肆意上扬。
「姜宁宁，现在像条狗的人，好像是你哦。」
姜宁宁无力地垂下手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你给我等着。」
她晕了过去，如死狗般倒在了便池里。
「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惊慌失措，四散而逃。
几分钟后，我被保安带去了德育处，姜宁宁也被送往了医院。
「黎朝！我们跟你说过多少次，咱们全家的命都是你姨夫给的，怎么能打你表姐呢！卖了你也赔不了宁宁的一根头发！」
「给老子跪下！赶紧给你小姨和姨夫磕头道歉！」
黎大庄和赵桂兰急匆匆从门口进来。
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个耳光眼看就要打在我脸上，我一把将他们推了回去。
「是姜宁宁找人想要打断我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这一世，再度见到我这所谓的「父母」，原本就稀薄的感情，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为了生活，他们可以自己在姜宁宁面前卑躬屈膝，也可以彻底没收我作为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对姜宁宁凌辱我的事情视而不见。
我无数次在他们面前声嘶力竭的哭喊和求救，都只能换来几句轻飘飘的「忍忍就过去了」、「她是大小姐性格是张扬些，他们家有恩于我们，你计较什么」、「你要是敢和她撕破脸让你爸丢了工作，我们打死你」。
即便是亲生父母，感情也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何况，他们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想起上一世因为心疼他们，对姜宁宁那些忍让，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而他们也没想到，一向顺从到没有自主意识的我，竟然还会反抗。
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他们眼睛发红。
「反了你了！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你这个死丫头，我们怎么就生出你这种下贱胚子！」
说完，他们也没忘看向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容，语气一改刚才的强硬，谄媚得可笑。
「妹夫，你千万别介意啊，孩子还小不懂事儿，是她错，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她一顿，把她双手打断！千万别客气！」
「这都是她犯的错，你千万不要因此迁怒我们啊！」
听听，这是为人父母能说出来的话吗？
这样恶心龌龊的父母，应该是姜宁宁的啊！
姜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们刚刚从医院过来，医生说宁宁伤得不轻，竟然都休克过去了。」
「不过，我也不主张以暴力手段教育孩子，还是好好问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说完，他冷淡的目光看向我，带着几分审视。
「你刚刚说宁宁叫人要打断你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诚一个没有任何家世的大学生，在大城市里打拼到现在家财万贯，当然也不是全凭运气。
强大的气场压了过来，我定定然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黎大庄带着威胁的眼神冷飕飕扫到我脸上。
「你可要说实话啊，你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要是出什么岔子……」
这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了。
他们不愿意我得罪姜宁宁，哪怕我向来都是被踩在脚下的那一个。
即便是我伤痕累累差点被她踢废子宫的那一次，他们也只是淡淡道：「这事情不能让你姨夫知道，不然咱们两家可就相处不下去了。」
「你自己消化吧，我们不希望有任何一句话传到你姨夫耳朵里去。」
「你要是不听话，也就别读书了，反正你一开始就不该读书的。」
我的前途，我的健康，哪怕我的命，在他们眼里都分文不值。
那他们又能算什么呢？
我盯着姜诚，深吸一口气。
「姜宁宁，这些年在学校用你的钱，交往了不少朋友，他们一天中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等到放学，将我堵到洗手间，把我的头按进便池里，脱光我的衣服拍裸照。」
「高考将至，她害怕我离开这里，不再能做她的玩具，所以收买了别人，想要打断我的手。厕所里的那些木棍，都是证据。」
「姨夫，你如果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伤害了你的女儿是一种错误，那我希望姜宁宁从此以后，每天都遭受和我一样的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