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觊觎世子很久了。
今日夜宴,世子吃醉了酒,在厢房小憩。
我命丫鬟春雨将情药下进醒酒汤中,给他送去。
推开的门缝漏进几丝疏朗月光。
依稀可见,榻上之人半点动静也无。
双手被一抹绯红缚在床头,衣领松散半敞,勾人得紧。
好春雨,绑我心坎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合上门,摸黑走向床边。
足尖踢到床脚,我身子失衡,急忙往前一撑。
无意间压上他的胸膛。
我按了按,又捏了捏。
暗自腹诽。
没想到平日看着单薄清瘦的病秧子,私下竟这般有料。
时间紧迫,我三下五除二将他扒个精光。
撩起裙摆,跨坐到他身上。
低哑的喘息交织在黑暗中。
我忍着痛,软下嗓音。
「晏则哥哥……」
身下原本乖乖配合着我的人猛地一僵。
旖旎暗哑的低吟哽在喉间。
半晌,绸布撕裂的声音自床头传来。
腰被一双大手狠狠捏住。
一声冷笑划破黑暗,钻进耳中,熟悉得令我头皮发麻。
「沈青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
我脑中轰地作响,一时怔在原处。
直到腰上吃痛,才如梦初醒。
手忙脚乱从他身上滚下来,双臂环胸缩到床角。
路过的仆从在廊上挂起一盏灯。
就着窗纸透进的昏暗灯火,我看清那人的脸。
正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小将军温淮安。
顶着一张哄骗众生的俊脸,贯穿我整个少女时期的噩梦。
他面无表情扯过衣衫搭在腰间。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扯断的红绸。
「所以,」
他看向桌上的空碗,良久,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缓缓侧首,狭长双眸微眯,如看一个死人。
「醒酒汤是给那个病秧子准备的?」
我胡乱抓起衣裳往身上套。
欲哭无泪。
为什么是温淮安这个活阎王啊。
见我不作声,他沉下脸。
身形一动,向我探来。
我短促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翻下床。
落荒而逃。
推开门,撞上一人胸膛。
那人被我撞得捂住胸口,脚步踉跄。
我揉着脑袋抬头,对上晏则微讶的目光。
他瞥见我衣襟下露出的一丝春色。
不自然地别过脸,声音柔和。
「阿鸢,你为何在此?」
呵呵,我能怎么说,难道说我本打算睡你的,结果睡错了人吗?
我拢住衣领,敛下眉眼,作出闺秀姿态。
「宴上多喝了几杯,在厢房小憩片刻,晏则哥哥也是吗?」
他指了指身后。
「倒是凑巧,我就在你隔壁这间休息。」
我瞪大眼,目光在两扇相同的门上巡视一圈。
想打死春雨。
完蛋玩意,送个醒酒汤都能送错房间!
正想开口,屋里咚一声巨响。
晏则长眉微扬,挡在我身前,欲推门查看。
我瞬间怔住。
温淮安还在里面呢!
我胡乱摸了摸身上。
方才逃得急,肚兜也没穿!
我正欲阻拦,门已被他先一步推开。
暗沉的室内,窗扇不翼而飞,只剩半截摇摇欲坠的窗框。
风顺着大敞的口子往进灌。
榻上空无一人,肚兜也不知所踪。
他侧首看我,眼神疑惑。
我作无辜懵懂状。
「哇,好厉害的风。」
完了,温淮安竟气成这样。
今日撕窗户,明日不会要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