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儿前几日落水高烧不退,醒来之后抱着我失声痛哭,嘴里喃喃着不许我嫁去侯府。
“大姐姐,你不能嫁去侯府。于嘉树在外娇养了一房外室,是他的表妹林皎皎……”
“于嘉树前脚娶了你,后脚就把林皎皎抬去府上做妾,他哄骗你拿着相府的银钱救济侯府,又联手林皎皎害我们……”
瑜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是怕是不信,她死死得搂着我不肯撒手。
哭得累了,瑜儿在我怀里睡着了,大夫说她身体虚,得静养着。
“大姐姐,前世我不该听信嫡庶有别疏远了你,瑜儿知道错了,瑜儿……”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只当她在胡言乱语,轻声哄着她。
我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宋瑜儿虽是庶出,但她小娘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
我们自小关系好,我也喜欢这个性子略显乖张的小妹妹。
瑜儿睡得不安生,几次惊醒,她死死地攥着手,说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大姐姐若是不信我,就三日后印证我的话,围猎场上他会替你挡箭,借着肌肤之亲救命之恩来府上提亲。”
瑜儿说于嘉树的外室有了身孕,他等不及要寻个由头将我娶进门。
而三日后,于嘉树会在围猎场上设局,到时候就知道瑜儿所说是不是真的。
永安侯府的小侯爷于嘉树跟我自小一块长大,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待我极好,与我约定金榜题名便来相府提亲。
可若瑜儿说得是真的呢?
三日后,京郊围猎场,我纵马在林间的时候,暗处果然一发冷箭朝着我的心口射来。
“云锦小心!”
突然小侯爷于嘉树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我看着长箭刺破了他的手臂。
于嘉树死死将我搂着,声音抖得离开:“云锦别怕,我在。”
我的内心深处止不住地颤抖,殷红的鲜血刺痛了我的双目。
于嘉树抱着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林间走出来,他们以为我被这一幕吓坏了。
实则不然,我在反复思考瑜儿跟我说的话。
于嘉树温柔的摸了摸我的眉眼,语气温柔且宠溺:“吓坏了呢,怎么胆子跟个小兔儿似的。”
我与于嘉树自小便相识,我的性子温吞,不喜说话,在学堂的时候时常被人欺负。
是他打跑那些欺负我的坏人,将我护在身后,也是他怂恿我从高墙跳下,带我去逛上元灯会。
我依旧记得那日在墙下张开手臂的少年,他说他会接着我,绝对不会让云锦摔着。
灯火葳蕤,我与他的记忆像是被打开缺口灌入我的脑袋,我的鼻尖酸涩。
“怎么还哭了呢,小哭包吗?”
于嘉树让我不必担心,那日他带着人上门说要对我负责,与我有过肌肤之亲,更是救命之恩。
府上都很开心,包括我的爹娘,他们都知晓我跟小侯爷的情况,唯独只有瑜儿,她又哭又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我带你去见林皎皎,别怪瑜儿心狠,只有大姐姐心死了,宋家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