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
死之前,一个大汉死死掐着我的脖子,面目狰狞。
随后,一瓶硫酸直直地倒在了我的脸上。
我脸上皮肤被灼烧的痛,至今都让我身体忍不住颤抖。
「是你害死了我妹妹!你这个烂了心肝的贱人,霸凌我妹妹,你该死!」
这人是我室友陆琳的哥哥陆浩。
陆浩眼睛里淬了毒,额间青筋暴起,毁容犹不满足,随即拿起砖头狠砸向我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
我的神志逐渐消失。
尸体被扔进滚滚长河。
再次睁眼,我发现正坐在演播厅。
陆琳正凑到我耳边轻声对我说:
「简爱,我那个地方有点不舒服……
「你能不能帮我买个妇炎洁、洁尔阴之类的?我去洗一洗。」
上一世就是这样,陆琳此刻正说着同样的话。
那时的我对陆琳算是掏心掏肺。
建议她直接去检查,毕竟妇科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陆琳听到却炸了,沉声对我咒骂:
「你这人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我洁身自好,怎么会得那些病?
「倒是你,作风混乱,经常跟一群男人轮番开房。
「我知道了,咱俩住一起,肯定是你乱搞,传染给我的!」
我当时直接被陆琳这些言论惊到了。
我什么时候和男人轮番开房了?
我让她去医院,也只是出于好心罢了。
再说了,女性受限于生理构造,哪怕是沾点脏水,也可能会感染生病。
跟男人不男人的有什么关系?
死后我才知道,陆琳就是心虚。
她爱玩,前后还给好几个老男人当干女儿,得了病,正应了那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的话,正戳了她的肺管子。
这一次被她污蔑,我只是淡淡回应:
「我又不是你的跟班,你不会自己去买吗?」
上一世我不仅善意地提醒了陆琳,还热心地帮她去买了护理液、消炎药。
岂料她下一秒就在节目里曝光我私生活混乱,还让节目组直接拍到了我去买药的画面。
一时之间,我好学生的名声一落千丈,不仅被取消了奖学金,还差点被学校劝退。
这还是网暴的第一步。
后来陆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瞧着症状,十分像是感染了梅毒。
她父母只是普通农民,思想老派,重男轻女,受不了别人戳脊梁骨。
陆琳很怕她爸妈,生怕在学校里维持的清纯小白花人设也要崩塌,所以她宁愿选择自杀留下污蔑遗书,也要拉我下水。
只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嫉妒。
她觉得我处处比她优秀,她喜欢的学长也追求于我。
她不好,所以便不允许我过得好。
被污蔑后那段日子,我走到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直接给我寄刀片,死老鼠,还有花圈黑白照。
学校迫于舆论,把我开除了。
就连曾经追求我的学长都踩我一脚,指着我嘲笑:「哟!这不是咱校的知名公交车吗?怎么低着头呢,现在怎么不傲了?」
「呵!三番五次拒绝我,我还真当是什么贞洁烈女,原来不过是嫌我穷,拜金女一个!」
爸妈也被我连累失去了工作,被键盘侠指责不会教女儿。
后来,更在心神恍惚中,被一辆货车撞到,双双身亡。
就这样,键盘侠们却在网上一片叫好,说这是报应。
可我明明没做错什么。
却被这样对待。
却是如此下场。
何其不公!
被我拒绝的陆琳很是诧异,呆滞三秒很快变了脸: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虽然你长得好看,学习也好,可我们是室友啊,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陆琳的声音很大,大到所有在演播厅的人都能听到。
众人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还是好学生呢,平时装得挺像,也太冷漠了吧?帮个忙都不愿意。」
「就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每年都得奖学金的,品行不端。」
要是换作平时,我一定不会跟别人起冲突的。
我爸妈都很老实,从小给我的教育也是一定要好好和别人相处,不要起冲突。
可是老实最后换来什么呢?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对于那些伤害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再傻傻地任由他们欺负。
于是我故作一脸不解,大声问道:
「什么?陆琳你要我去帮你买私处护理液?那里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可要洁身自好啊!哎呀,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的症状感受啊,和医生描述不来的,这种事只能你自己去。」
此话一出,陆琳的脸变得煞白。
她没料到我会把这件事直接抖出来,我可是宿舍里嘴最严的人。
以往,她们都喜欢把小秘密跟我分享,也知道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现在,陆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现在是在录节目,她只好一边流着虚汗,一边装傻:
「简爱!你胡说什么啊?污蔑同学也得讲证据好吗?」
弹幕里已经开始炸了:
【不是这个女的有病吧?大庭广众造女孩子黄谣也太下头了吧?】
【人家都哭了,她还那么理直气壮,赶紧滚出去吧!】
【你们这群人也太认真了吧,这是剧本,为的就是制造矛盾。】
面对全国那么多的观众,陆琳自然不会承认。
巧了么不是,我录音了。
手机里播放出刚刚我和陆琳的对话。
声音清晰,不傻的人,能都听出陆琳骂我的时候的那股子恶毒劲儿。
陆琳沉默了,观众也沉默了。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群不明真相就能对别人评头论足的人。
要不是他们,我上一世也不会那么惨。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只能多按录音键,防止需要剖腹证明自己吃了几碗粉。
陆琳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就得这么对她。
陆琳惨白遮脸,气急败坏地想夺我手机:
「简爱,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么陷害我!你说,你合成这段音频就是想毁了我,对不对?」
我风轻云淡地将身上的麦克风扯下来放下:
「不好意思,恐怕我没办法再继续录下去了。
「我只是关心室友,没想到被她这么辱骂,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弱。」
说完,我还落了几滴泪,直接离开。
没错,我就是要故意激怒陆琳。
不然在这个节目上,陆琳会联合其他两个室友明里暗里演戏,试图搞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