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执行了两个月的秘密任务后,时舒月终于休假回家。
君弈柯回来时,她已经洗好澡。
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裙,将他抵在玄关处。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檀木香,时舒月情难自已地踮起脚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要去吻他。
“弈柯,两月不见,你想我吗?”
下一秒,君弈柯冷冷别开脸,将她从身上扯了下去。
语气冷冽带着警告:“时舒月,今天是初三。”
时舒月身体一僵,怔在了原地。
君弈柯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佛寺礼佛烧香。
因为佛家净地,他必须要洁净自身。
所以他们夫妻亲密之事,固定在每月的初八和二十四号进行,雷打不动。
如同例行公事!
因为爱,时舒月尊重君弈柯的意愿。
可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时舒月心头发酸,无声攥紧了手:“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君弈柯直接越过她,只留下冷漠的一句:“早点睡。”
就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没错,他们连平时都是分房睡。
明明正是盛夏天,可一瞬间,时舒月只觉得冷极了。
她和君弈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他克己复礼,清心寡欲,烟酒不碰,二十岁就掌管家族企业,坐拥商业帝国。
从小她就迷恋他。
但她风风火火,恣意洒脱,与他完全相反。
后来她成为了一名警察,两人更没交集。
后来会结婚,是因为家族联姻。
时舒月无疑是深爱君弈柯的,所以结婚后就试着变得沉稳大方,企图得到他的心。
可君弈柯就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始终冷淡。
就连在亲密之事上,也像个机器人。
没曾想今夜的主动会换来一次毫不留情的拒绝。
时舒月脸上浮起难堪的热,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她回到房间,将睡裙换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一夜无眠。
索性熬到第二天一早,直接起床给君弈柯做早饭。
五年,时舒月从一个连米都不知道洗的做饭小白,变成了能做奶白鱼汤的高手。
粥香四溢,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氛围难得的好。
时舒月看着身旁自己深爱的男人,嘴角忍不住勾起轻笑。
“弈柯,我这次有五天假,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女人走进来,职业装干练简洁,温柔大方地冲时舒月点头。
“君夫人你好,我是君总的新秘书夏安禾。”
夏安禾的出现让时舒月完全愣住。
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深深皱起眉:“新秘书?”
君弈柯在佛寺修行,不近女色,怎么会招一个女秘书?
时舒月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君弈柯。
看君弈柯面色淡漠,并不解释。
时舒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夏安禾连他们家的门密码都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来。
她不在的这两个月,这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强撑镇定地坐下:“夏秘书是吧,你来有什么事吗?”
夏安禾笑容不变:“君总今天要出差,我来帮他收拾行李。”
说完,她就要往楼上去。
这下,时舒月再坐不住,起身喊住了她。
“夏秘书,弈柯他有洁癖,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吧。”
不想君弈柯淡漠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用你,她去就可以。”
而同时,夏安禾也出声:“君夫人不必担忧,您不在的这两个月——”
“君总都是我在照顾的。”
照顾,哪种照顾?
时舒月怔在原地,看着夏安禾熟稔地直接上楼。
心脏像被细线捆绕,又疼又喘不上气。
君弈柯有严重的洁癖,从来不许别人动他的东西。
身为他的妻子,时舒月也是直到第三年才被允许碰触他的私人物品。
可一个才来了两个月的秘书,就将君弈柯的条条规矩都成了摆设。
这正常吗?
他们的关系,只是上司和下属吗?
时舒月转头看向君弈柯,喉咙有些发紧。
“你不是……不用女秘书的吗?”
君弈柯站起身,手腕上的佛珠碰撞,声音淡淡:“夏安禾不一样。”
不一样。
这三个如同一把大锤,敲得时舒月头昏眼花。
她很想问问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但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夏安禾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
她冲时舒月微微一笑,随后便和君弈柯一起转身离开。
那样的姿态,仿佛宣誓主权的炫耀。
时舒月听着大门关上的砰声,心狠狠震颤。
她因为惦记着这次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才特地接了那个任务。
辛苦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这几天能休假。
可君弈柯出差连一个字都没和她说,甚至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时舒月喉间发苦。
她细细回想,把过往一寸一寸翻烂了。
却还是不知道,自己和君弈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
时舒月失魂落魄地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天。
到了傍晚,她给君弈柯发去消息。
?你落地了吗?平安吗?】
但是等了很久,等到时舒月在沙发上睡过去,手机都没震动。
直到第二天早上。
时舒月被冷醒,打开手机,消息框里君弈柯只回复了一个字。
?嗯。】
酸楚再次漫上心头。
时舒月深吸了口气,还没压下。
局里突然来电。
接起就听局长君声:“小月,休假暂停,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
“有一个逃逸了八年的嫌疑人出现在了城北游乐园,马上过来!”
“是!”
时舒月应声,挂断电话立刻出门。
赶到城北游乐园,他们全队人已经到了。
时舒月和队长言承同事多年,十分默契。
两人扮成情侣进去寻找目标,其他人封住两边出口。
进入游乐园,耳麦里传来同事的声音:“嫌犯王大治,身高175CM,偏瘦……”
时舒月挽着言承的手臂,眼神快速在人群中扫视。
耳边言承压低声音:“犯人可能会去小孩多的地方。”
时舒月立刻向小孩多的地方看去。
就在这时,她身边响起个稚嫩的声音:“爸爸!妈妈——”
她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小男孩笑着扑向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下一秒,时舒月看清男人的脸,狠狠怔在原地——
是君弈柯,在他的身边还有夏安禾。
相识十几年来,在时舒月的记忆中,君弈柯永远一丝不苟。
衬衫没有褶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可眼下这一刻,君弈柯脱去了西装外套,衬衫的袖子卷在胳膊肘处,眉眼间都是笑。
她就这么看着君弈柯将男孩抱在怀里,夏安禾笑着点点男孩的鼻尖。
那一家三口的幸福摸样,让时舒月只觉骨头缝里在往外冒寒气。
那孩子,是谁的?
言承这时在身后叫了时舒月一声:“小月!”
时舒月回过神,没来得及扯回目光。
君弈柯循声看来,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