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一出口,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冷。
那位八卦的新同事,被身旁人拽着坐了下来。
还在小声嘀咕:“大家都怎么了?晚意本来就是左总女朋友啊,上次在公司,我还看到左总给晚意扣内衣带呢……”
新同事声音不大,但包厢太安静了。
这句嘟囔,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左清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回头瞪了一眼新同事。
对方立刻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倒是江晚意率先打破僵局。
她坐在左清远身边,脸色娇羞的扭扭翘臀:“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左清远不动声色的躲开她,开口道:“晚意刚从国外回来,在公司没有熟人,上次是她内衣带忽然断了,找不到人帮忙。”
看着他虚伪的嘴脸,我忽然就释怀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女有别还是懂的。
尤其是内衣带这种隐私的东西。
果然他解释完后,所有的脸色都很微妙。
江晚意赶紧笑着补救:“上次是刚好碰到清远哥,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只把他当哥哥,知秋姐,你别生气。”
我无语,两手一摊。
“我懂,小时候认干哥哥,长大后想干哥哥。”
“不过我可没生气,别来沾边。”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定个大床房。”
我自认说的十分诚恳。
但江晚意不笑了,豆大的泪珠说滚就滚。
“知秋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也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左清远心疼的给她擦眼泪。
坐在对面沙发上,骤然发怒。
酒杯朝我的方向砸过来,他冷声道:“陆知秋,你是不是有病?”
“一个游戏而已,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
酒杯砸在桌子上,飞溅的碎片,在我脸上划开一道血痕。
旁边的同事,立刻惊呼一声,拿餐巾纸帮我捂住伤口止血。
他眉头一皱,脚步朝前动了动。
但到底停在原地,环着胳膊,目光警惕的审视我。
大概是怕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吧。
毕竟从前我最见不得左清远,偏袒江晚意。
我会在他送江晚意回家,让我淋一身雨时,跟他吵,质问他到底是谁的男朋友。
会在他丢下发高烧的我,去给江晚意熬红糖水时,不停给他打电话,求他回来带我去看医生。
会在看到他身上的口红印时,骂江晚意是小三。
那时候,只要对上江晚意。
我就会哭,会闹。
可他面对我所有的情绪,都只有一句话:“陆知秋,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然后对我冷处理。
而我只有深刻的反省,对着他们下跪道歉。
才能让左清远,勉为其难原谅我。
我违背本心,只求能留下一个左清远。
可本就不在你身上的心,又怎么留得住呢?
我第一次见到左清远时,他站在万人瞩目的讲台上,作为新生代表演讲。
那时我看着挺拔如松的少年,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我三年如一日的追他。
直到有一天,他接过我的情书和早餐。
对我说:“那就试试吧。”
“但是陆知秋,我没那么喜欢你。”
我应该难过的。
可那时候我高兴的像范进中举。
我怀揣最真诚的爱意,带着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决心。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左清远,像我爱他一样爱我。
可到现在七年过去了,满腔爱意消耗殆尽。
我开始明白另一个道理。
不爱你的人,哪怕你对他再好,也不会爱你。
爱你的人,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毫无理由的偏向你。
而在左清远这里,我是前者,江晚意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