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妻子为了出气,听了她男闺蜜的建议,恶作剧被绑架。
不明真相的我,在去救妻子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身亡。
而她却在酒吧跟男闺蜜喝酒庆祝。
“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前面听到周湛慌慌张张的声音,就已经脑补了他的样子,肯定像个傻子一样。”
可她却不知道,与此同时,我已身亡。
......
今天是我跟沈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说来惭愧前两次我都失约了,因为我是一名医生,很不巧两次都有急诊病人。
为了弥补两年的遗憾,我做了满满一桌都是沈梨爱吃的菜,她老说我不浪漫,我还特地买了她最爱的洋桔梗。
布置完,我的心情异常的激动,脑袋里一直浮现出沈梨笑起来迷人的样子。
时钟滴答滴答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没能等到沈梨的影子。
终于我的电话响了,沈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湛快来救我,我被绑架了,他们不让报警,否者就撕票,我在后山的一个破屋里......”
沈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挂断了。
我吓得魂都快要没了,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我开着车一路狂飙,浑身都在发抖,作为一名医生,我已经见惯了生死,这是我第二次觉得这么害怕过。
在一个十字路口,突然窜出一辆货车,我来不急刹车,撞了上去。
一瞬间剧痛席卷了全身,我迷迷糊糊看见,我面前的玻璃碎成了渣子,我倒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我还不能死,阿梨还在等着我......”
当我再次睁眼,却出现在一家酒吧里。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顺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正看见笑容甜美的沈梨,旁边还有一位是她的男闺蜜季延。
“我就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太激动了,朝沈梨冲过去,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我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又看着沈梨。
难道我真的死了?
季延帮沈梨倒上了一杯酒,两人高兴地碰杯。
“现在气好点了吧?”
沈梨突然噗呲笑了一声:“还是你这方法好使。”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前面听到周湛慌慌张张的声音,就已经脑补了他的样子,肯定像个傻子一样。
季延也笑了,“只要能让你解气就好。”
“就让周湛找一个晚上去,谁让他每次都放我鸽子,还整天疑神疑鬼怀疑我跟你的友谊。”
我在他们的话语中才后知后觉,沈梨一点事都没有,那绑架不过是她跟季延窜通好的恶作剧。
我心上像是插着一把刀,那疼痛比我刚刚经历的车祸还要疼。
那是我放在心尖尖上十年的女孩,我视她为我的全部,比我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原来在她眼里,我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来取乐的。
2
我跟沈梨是高中同学,她是我们的班长,不仅学习好,还善良。
我是全班最穷的学生,准确来说应该是全校。
我爸妈都是不识字的农民,就靠着家里的几亩地来维持生活,后来我爸不幸得了癌症去世,压垮了家里最后一根稻草。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辍学,我妈一边哭一边用竹鞭子抽在我身上,“你要不读书,就别认我这个妈,我跟你爸一辈子不识字,被人瞧不起,你要给我们争气。”
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妈东拼西凑省出来的。
我曾因为交不起班费,被班主任多次叫到办公室训话。
那天沈梨也在,那是我有史以来,最丢脸的一次,我浑身都像是发烧了一样的滚烫。
沈梨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班主任道歉,“对不起老师,周湛的班费已经交了,他让我转交给您,说不好意思给您,我忙一下给忘了。”
班主任问我:“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啊?”
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沈梨又替我说了,“老师你别误会,周湛同学比较内向,一紧张就说不出口了。”
“一个男孩子性格这么内向,以后能有什么作为。”
我没看清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她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我依旧一言不发垂着头出去,沈梨跟在我身后出来。
她叫住我,然后轻轻拍下我的后背,“抬起头,不然哪天真的要驼背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沈梨说话,我说得吞吞吐吐,“谢谢你,不过班费的事......”
沈梨笑了,她的笑容很甜美,像三月和煦的春风,吹乱了我的心。
“我可不是白帮诶,你数学那么好,刚好那不是我的强项,你帮我补习呗。”
我笑着点点头。
沈梨用她的方式保护了我的自尊心,在后来的相处中,也是她让我一点点找到了自信。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场景,那是在高考后的一个星期。
沈梨特地在我打暑期工的工厂外等我下班。
她手上拿着两个冰淇凌,给了我一个,我们吃着冰淇凌,吹着晚风慢慢散步回去。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沈梨一个触不及防的吻落到我的唇上,是甜甜的冰淇凌味道。
“我喜欢你,我怕我再不表白,以后就没机会了。”
沈梨的爱意跟她的人一样,坦坦荡荡。
“可是,以我的家庭条件,我配不上你。”
沈梨急了,“配不上我?那你就不会想办法配上我吗?
那就去努力去奋斗,我不信你做不到,我就在原地等你,等你亲口说跟我在一起。”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我觉得我很庆幸能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女孩子。
我不受控制,也不想再控制了,将沈梨拥进怀中,生疏笨拙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唇尖。
那晚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要好好对她。
如今现实却要以这么残酷的方式将我的滤镜打碎。
我这无处安放的灵魂,蜷缩在角落里,像个小丑一样,看着面前的两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旬,沈梨看了一眼手机,“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恶作剧也够了。”
季延急忙拦下她,“你以为周湛真的关心你吗?这么久了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一个,我估计他压根就没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