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头纱的唐麦麦还十分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佯装天真地问道:
「砚哥,我戴头纱是不是比姜吟姐好看?」
江时砚闻言连忙叫停,有些慌张地对我解释道:
「麦麦她大大咧咧惯了,开玩笑的。」
在场宾客大多是江时砚的朋友,他们也纷纷帮忙圆场道:
「嫂子,麦麦孩子心性,平时拿时砚当亲哥哥对待,所以相处起来亲密了些,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我冷笑。
可唐麦麦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款式和我相差无几的白裙子,再戴上头纱往江时砚身边一站,仿佛两人才是喜结连理的一对。
与之相比,我反倒更像个局外人。
我看向江时砚,笑了笑问道:
「你也觉得,你们两个亲嘴这件事,我不该往心里去吗?」
唐麦麦闻言,立刻躲到江时砚身后,一脸委屈道:
「姜吟姐,你误会了,我是看砚哥太紧张了,帮他演习一下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
江时砚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但还是嘴硬地解释道:
「姜吟,麦麦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如亲兄妹一般,她有时不太懂分寸,你要是介意,我以后注意就是了,你没必要让麦麦难堪。」
在场宾客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解释有多离谱,偏偏江时砚还护上了。
唐麦麦见状,眼眶一红,顺势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搞砸了你们的婚礼,我就不该来!」
说罢,她扯下头纱朝门口跑去,但却被江时砚阻止了。
江时砚一边哄着她,一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那眼神,全是责备与不满。
这些年,我因为唐麦麦不止一次和江时砚大吵大闹。
可不论我怎么流泪,也换不来江时砚的一丝心疼。
而唐麦麦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获得江时砚的所有偏袒。
我冷笑一声,瞬间清醒。
这场三人游戏,无关对错,只有输赢。
而我,输得彻底。
我是上大学时才认识江时砚的,但唐麦麦已经和他做了二十年的青梅竹马。
两人感情深厚,无论走到哪都是成双入对。
他们虽不是正式情侣,但胜似情侣,起码朋友们都认为两人最终一定会走到一起。
可故事发生了转折。
唐麦麦交了一个校外的男朋友。
不久之后,江时砚在一场聚会上毫无征兆地对我表白了。
我想过,或许是江时砚当晚喝的太醉了,一时说的胡话。
可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
我喜欢他,所以哪怕只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我也想抓住。
那晚,我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接到江时砚的电话,我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我们在一起的事,没有轰轰烈烈的官宣。
但唐麦麦出现时,江时砚却刻意地牵起了我的手,向她介绍。
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我主动。
牵手,拥抱,接吻这些情侣间会做的事,江时砚好像分外排斥。
他总说:
「你别多想,我不和你亲密是因为尊重你,这些事我想等到结婚以后再做。」
我感动地点点头,信以为真。
可另一边,江时砚却可以和唐麦麦用同一根吸管,吃唐麦麦吃剩下的半个苹果。
甚至,刚刚唐麦麦亲吻他时,他也没有丝毫排斥。
尊重与否只是借口。
江时砚渴望亲密的对象,根本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