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牛吃嫩草,又不吃亏
他额角青筋暴起,身形微微轻颤,似是在极力隐忍。
宴会上,他方觉身体不适,就迅速上楼,没想到这药效来得又快又猛,体内一股邪火四处乱窜。
他强行压制着欲望,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优越的脖颈线条,淹没在白色衬衫里,衬衫被汗水浸湿,隐隐透出肌肤的颜色。
“滴滴——”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输入房间密码,推门而入。
徐幸止神色阴鸷几分。
可他并没有起身惊动来人,他忍下躁动,闭上眼睛。
在这种时候,他的五感尤其敏锐。
能听到那人的脚步极其小心,慢慢朝他靠近,终于,她站在了徐幸止的床边。
感受到她的视线,来回地在身上巡视,徐幸止未动分毫。
随后又听到她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睡着了?小姑姑给错药了吗?”
“唉,不管了,就这样吧。”
说着抬手去解徐幸止的衬衫的扣子。
她的手微微带着凉意,靠近徐幸止的那一刻,仿佛将他浑身的血液破开一个口子,争先恐后地涌上去。
徐幸止抬手,攥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所有动作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瞳漆黑,在黑暗中,犹如森林里的野兽,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仿佛下一刻就能把眼前的人撕碎。
“余恩恩,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手很大,一手便钳制住余恩恩的两只手腕。
声音凌厉,让人胆寒。
余恩恩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弱声开口:“徐、徐幸止,你没事啊……”
徐幸止坐起身,眸色愈发伶俐,“你想我有什么事儿?”
“我……”
怎么可能没一点事情,她明明看着徐幸止喝下那杯酒的,难不成是小姑姑给的药不管用?
余恩恩正在回想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徐幸止就猛地甩开她,厉声道:“滚出去!”
余恩恩被甩得后退两步,直接摔在地上。
“徐叔叔,你听我解释……”
她刚要找个借口,忽然觉得他如此失态很不对劲儿。
徐幸止不正常。
尤其是体温,高得吓人。
余恩恩歪头轻笑一声,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提着礼服的裙摆凑近了徐幸止,“徐叔叔,你在装什么?明明都饥渴难耐了,还装柳下惠呢?!”
徐幸止:“……”
短暂的沉默,让余恩恩更加确定,徐幸止就是中招了,只是在强撑罢了。
这下,她更不可能离开。
她上前一步,故意用手去触碰他的身体,“徐叔叔,你都这样了,眼前有现成的美女,就别忍了,你老牛吃嫩草,又不吃亏!”
徐攸仪说了,这药效刚烈,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得留两个孩子再走。
他徐幸止平时再神,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只要够不要脸的勾引他就够了。
“余恩恩!”
她一双手毫无章法地在徐幸止身上到处点火,他及时制止,“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罚你。”
“来呀来呀!”
都不用徐攸仪嘱托,她余恩恩面对徐幸止,都不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
“徐叔叔,你尽情蹂躏我吧,我保证不叫。”
徐幸止:“……”
被他钳制住了双手,余恩恩就甩掉鞋子,光着脚去蹭徐幸止的腿,体内药性乱窜,徐幸止明知要躲开,可身子竟然还贪恋她那一点触碰。
感受着她一点点往上,在触碰到禁忌之时徐幸止脑子里的那根弦接上,他登时清醒,猛地站起身。
“余!恩!恩!”
罪魁祸首缩了下脖子。
好吧,真的生气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机会,千年难遇,她才不会轻易放弃。
“徐叔叔,今天是我的生日欸,你难道不应该满足我的生日愿望吗?”
今天是余恩恩的二十岁生日,她有个宏大的生日愿望。
扑倒徐幸止,睡到徐幸止。
“要我满足你的愿望是吗?”
余恩恩一双狗狗眼顿时亮起,连连点头,“嗯嗯嗯!”
“好!”
徐幸止薄唇勾起笑,但有几分危险。
他抓住余恩恩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起来,余恩恩狠狠撞在他的胸膛,硬邦邦的,她飙了两眼泪花。
可她忍着痛,抬手就要去搂徐幸止的脖子,岂料徐幸止躲开了,抓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带到浴室。
浴室里有个很大的浴缸,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余恩恩甩进去,拿着旁边的淋浴头,把水开到最冷,对余恩恩淋头浇下,
“清醒一点没有?!”
“啊啊啊啊啊——”
现在是十月天,入了秋以后,夜里寒凉,这冷水浇下,余恩恩大叫:“徐幸止,王八蛋!”
在京都,能喊着徐幸止名字骂的,也就余恩恩了。
“骂人?”
徐幸止嗤笑,俯身过去掐着余恩恩的脸颊,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森寒的目光,余恩恩一激灵,浑身打了个颤,但她仍然倔强地仰着头,直勾勾与她对视。
徐幸止启唇,“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我才不认。”
说着,她还大着胆子去亲徐幸止。
这丫头,从小就是头倔驴。
察觉到她的动作,徐幸止偏了下脑袋,被她亲到了脸颊。
她被浇了冷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意,轻轻的肢体触碰,犹如烈火燎原,徐幸止体内的血液顿时又在叫嚣。
余恩恩今天生日宴,身上穿着件白色抹胸公主裙,因为湿了水,裙子厚重,挂在她身上要掉不掉,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徐幸止眸子愈发幽深。
“徐叔叔果然非比常人,都快爆炸了还这么能忍。”
说话间整个人像水蛇一般缠上去。
徐幸止猛地起身,将她狠狠甩开。
余恩恩说的对,现在应该先处理他体内的药性,而不是在这儿跟她纠缠,他拖着最后一丝理智,从浴室里出去,拿上手机给他的助理打电话。
见徐幸止出去,余恩恩皱眉,“想找其他女人吗?你想得美!”
她拖着厚重的裙摆,光着脚丫,从浴室里偷偷跑出去,尽力不让徐幸止察觉到她的动作。
趁他打电话的空隙,余恩恩快速翻找一旁的柜子,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她没察觉身后的人已经越靠越近。
忽然,一道阴影袭来,周身被他淡淡气息笼罩,“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给我滚出去!”
余恩恩僵着身子缓缓转身,她瞪大了眸子,装可怜道:“徐叔叔,我、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早知道你这么不愿意,我就……”
“咔哒——”
“我就应该先把你拷上!”
还没等徐幸止回神,余恩恩就得意的扬起手腕,一个亮得发光的银色手铐,把两个人的手铐拷在一起,“徐幸止,钥匙早就丢了哦,今天除了我,你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原来徐叔叔喜欢这个
“余恩恩!”
徐幸止一把掐住她的脖颈,“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他嘴上话狠,但掐着余恩恩的力度并不算大,可她的身体还是惯性地往后倾,后背狠狠撞在柜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咚——”
有东西从她身后的柜子滚落,落在徐幸止脚边。
两人同时低头看去。
低温蜡烛。
徐幸止:“……”
余恩恩:“……”
小姑姑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
“徐叔叔,你听我说……”
余恩恩本想替自己狡辩几句,挽回一点形象,可张了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幸止不想跟她废话,推开余恩恩,极力保持清醒,从他们准备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找钥匙。
“啪——”
又有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
余恩恩看去,挑了挑眉梢,把东西捡起来,一个黑色的小皮鞭,“原来徐叔叔你喜欢这个啊?”
“……”
徐幸止恶狠狠瞪她一眼,没有搭理她,继续翻找。
这次,余恩恩根本不拦。
徐攸仪别的不行,搞事这方面最靠谱,钥匙肯定被她给扔了。
感受到徐幸止的呼吸愈发沉重,意识都已经逐渐模糊,余恩恩时不时的撩拨,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徐叔叔,没用的,再这样下去你……”
她话还没说完,徐幸止的动作就停下,一双沾染情欲的目光,满是阴狠。
盯的余恩恩心里发毛。
这么多年,她不论再怎么胡闹,都没见过徐幸止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好像真的玩脱了。
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徐幸止就攥住她的手臂,又把人拖进了浴室。
这次,他用冷水浇的是自己。
冷水从头浇下,非但没有让他好受一点,反倒让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愈发强烈。
刚才余恩恩出去时,没有关水,圆形浴池现在溢了满池的冷水,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和衣跳进去。
余恩恩倒吸一口冷气,被他牵制着手腕,身体也不受控制得栽了进去。
她呛了几口水,猛咳。
随着她的动作,大片肌肤落入徐幸止眼里,他眸色愈深。
浴池很大,足够两人翻云覆雨。
“余恩恩,你今天晚上再敢动一步,明天我绝对把你剁了喂赫利。”
赫利是徐幸止养的一只狼。
冰火两重天,折磨着徐幸止的每一根神经,他嘴上警告着,可渐渐已经看不清眼前这个人是谁,只是想遵从本能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理智斗败了。
他掐着余恩恩的下颌,面露凶狠。
“余恩恩,这是你自找的,你最好祈祷着你还能活过明天。”
“……”
余恩恩后悔了,初经人事的她从来没想过居然会这么疼。
何况被欲望控制的徐幸止,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恨不得将她撞碎了,生吞活剥才解气。
可惜是她自食恶果,她没有叫停的权利。
疯狂在套房内彻夜难消。
-
旭日初升。
房间犹如战场,凌乱一片。
徐幸止睁开眼睛,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都如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盘旋,他烦躁的起身。
身边的人还在沉睡,他眸子里的戾气浓重,直接抬手推了推她,“余恩恩,滚起来!”
熟睡的人未动,眉头紧紧皱着,脸颊酡红,仅露出的半寸肌肤,都惨不忍睹。
徐幸止拍了拍她的脸,“余恩恩,别装死……”
话还没说完,徐幸止发现她的体温很高,又摸摸她的额头,似乎是发烧了。
心里暗骂一声,他连忙打了个电话出去。
大清早扰人清梦,还在温柔乡的陈献意不耐烦地接起他的电话,“大哥,大早上打电话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少废话!”
徐幸止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带上药箱,半个小时到帝都国际!”
“……”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徐幸止就挂断电话。
趁这个时间,徐幸止简单将昨晚的战场收拾了一番,又让人送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余恩恩换上。
她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此刻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痕迹,手腕也被手铐磨出血痕,也让她吃一次苦头。
徐幸止既生气又心疼。
许久陈献意都还没到,徐幸止刚要再打电话,外面就响起敲门声。
陈献意进门就抱怨,“大哥,你是真会折腾人,我他妈……”
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他混迹情场多年,饶是房间简单收拾过,他还是嗅出一丝淫靡的气息,“卧槽,哥,你昨天晚上开荤了?!谁呀,我……”
刚要问认不认识,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他两眼一黑,“操了,余恩恩?!”
陈献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是你小侄女啊,这你都敢动,你真他妈禽兽不如,你家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不得活剐了你?”
他把今天所有的脏话都献给了徐幸止。
余恩恩是徐家老太太贺青莲以前去礼佛回来的路上捡回来的孩子,对她宠溺至极,才会养出她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徐幸止不耐烦地冷着脸,“少废话,她发烧了,快去给她看看。”
“……”
陈献意过去,一边给余恩恩检查,一边喋喋不休,“禽兽啊,真是禽兽!我看你怎么跟你家老太太交代!”
看到余恩恩白皙的手腕都充血,他啧啧叹息,
“哎呦,恩恩小乖乖,你小叔真是禽兽不如!”
“给你搞成这样……”
“……”
他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头疼,徐幸止抬手捏了捏眉心,神色略显疲倦。
在生意场上厮杀,都没有一个余恩恩来的头疼。
给余恩恩打了退烧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陈献意稍稍正色了点,才又问:“怎么回事啊?大把的美女往你身上贴,你就算是真的想开荤也不至于找恩恩啊!”
徐幸止呼了口气,没有提余恩恩给他下药的事情,“一场意外。”
“那你现在怎么办?人家恩恩叫你一声小叔,她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这会儿把人都睡了,你家老太太那边你怎么办?”
暂时徐幸止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确是他太冲动,被欲望左右了思想。
他叹了口气,“……再说吧!”
陈献意耸耸肩,“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小甜甜还等着我呢!”
“……”
等陈献意离开,徐幸止视线再次落在床上的余恩恩身上,头疼地揉着眉心。
-
等余恩恩醒来,已经不知是今夕何夕,脑袋还晕晕沉沉的,嗓子干涸地厉害。
她刚想要坐起身,发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不自觉地闷哼了声,立马有人过来扶着她,递给她一杯水,“余小姐!”
余恩恩抬眼,应该是酒店的服务生,现在她还在徐幸止地套房。
她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才发出一点声音,“徐幸止呢?”
“徐先生已经离开了,派我过来照顾你。”
余恩恩勾唇,靠着床头。
口嫌体直,他徐幸止再凶狠,不还是得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她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又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
“我睡这么久?”余恩恩难以置信。
“你发烧了,所以昏睡的久了点。”
服务生又帮她量了体温,温度已经褪下去。
余恩恩揉揉脑袋,“发烧了?”
也难怪,毕竟那天晚上在冷水里泡那么久,
“狗男人!”余恩恩默默吐槽,“徐幸止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她刚刚看到昨天晚上徐攸仪给她发了求助信息。
余恩恩猛地坐直身子,牵扯到身体的伤处,她倒吸一口冷气。
徐幸止该不会回去找徐攸仪算帐了。
余恩恩也顾不得休息,连忙从床上下来,她两腿一软,直接栽服务生怀里。
她稳了稳身子,说声抱歉,简单收拾了下,就准备离开。
服务生又急忙叫住她,“余小姐,等等……”
余恩恩回头,就看到她手里拿着一盒避孕药,有些为难,“徐先生说……等你醒来,要你把这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