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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血色婚礼by猫无剩免费阅读余牧若唐恬小说

书法 2024-07-24 17:00:59

第1章血色白玫瑰

迎亲队伍到了我家楼下,我看到新郎带来的新娘手捧花不是我指定的红玫瑰,而是没有一点杂色的白玫瑰。

我生气地打电话质问礼仪公司负责人,电话那头却是一道陌生的嘶哑声音。

(不要紧,它很快会被你们的血染成鲜红色。)

1

我没来得及追问,房间里所有人伴娘、化妆师、摄影师,也包括我手机全都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和(礼仪公司负责人)的通话已经中断,我下意识地点开了短信。

(今天是余牧若先生和唐恬小姐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祝两位比翼双飞、白头到老!)

(为了婚礼圆满举行,请新人及来宾们务必遵守以下规则。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1、请不要扰乱既定的婚礼流程。)

(2、当花瓣离开花朵,请立即进入室内。)

(3、酒水茶饮如呈暗红色,并有粘稠状异物,是正常沉淀现象,请放心饮用。)

(4、当聚光灯打在您的脸上,请不要低头,并保持微笑。)

(5、请不要让没有脸的小孩哭泣。)

(6、婚礼一共有20桌酒席,如果您看到第21桌,请不要向他们敬酒,也不要接受他们的敬酒。)

(7、请注意言行,不要说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语。)

(8、合影完毕,婚礼正式结束,您方可离开。)

(祝大家都能在这场婚礼中留下美好的回忆!)

短信末尾还附有一张图片:

一个看不清面目,也分辨不出年龄和性别的人影,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戳在手机屏幕上,写下一行字。

头几个字洇成无法辨认的一团血印,后三个字很清晰。

(_____必须死)

2

(搞什么?!恬恬,这是你叫礼仪公司准备的游戏环节?怎么没告诉我们?大喜日子搞这种东西,晦不晦气?)

我的首席伴娘大表姐文文,差点把手机甩到我脸上,(你马上打电话给礼仪公司,叫他们撤回!道歉!你这么大人了,做事情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脑子!)

我没有理会她的怒吼,只是盯着自己手机上的短信,满心疑惑。

恶作剧?谁干的?因为嫉妒吗?

毕竟,我这样一个农村单亲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外貌平平,学历平平,却能嫁给本市著名的瞭山集团的独生子,很多人都眼红得不得了。

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思索间,新郎和伴郎在敲我房间的门了。

(算了!先干正事。)文文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门外甜甜地喊:(谁在敲门呀?)

(堵门)仪式开始了。

3

(我是新郎,我来娶新娘。)

余牧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的声音很好听,文文脸上顿时藏不住的兴奋。

她带领着伴娘们,问了一些常见的堵门问题,余牧若有的答得不错,有的答得不好。答得不好的要用红包(谢罪),他这样的身家,出手自然不会小气,一叠叠厚厚的红包从门缝下塞进来,伴娘争抢得乐开了花。

10个问题过后,按照流程该开门了,文文却眼珠子一转,用肩膀把门一顶,说:(最后一个问题!)

(疼老婆就要疼她的身体,说出新娘做过的第一个手术!)

门外没声音。

文文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咯咯笑着对门外说:(我就猜恬恬没有告诉你!红包红包,每个伴娘10个,不给不开门!)

门缝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红红的东西伸了进来,文文急忙去抓。

红红的东西倏地缩了回去,文文的十根手指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住,塞进了窄窄的门缝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文文惨叫起来。

那股力量像是要从门缝里把文文整个人扯出去,而阻碍通过的肌肉和骨骼一律粉碎,文文先是手指被(吞)进了门缝,然后是手掌,接着是手臂......

绞肉机般的嘎啦声音不绝于耳,飞溅的肉泥和血沫瞬间在门边堆成了小山。

(拉住她!拉住她!)

我大喊着扑过去,抱住文文的腰往后拉。

其他伴娘也冲过来抱腿的抱腿、扯脚的扯脚,一起和那股力量拉锯。

文文的肩膀快进门缝了,她仰着脸,下巴死死地顶在门板上,已经叫不出声音。

(噗)的一声,文文的脑袋在我眼前像一个气球炸开,白白的脑花喷得到处都是,只有一头黑发和一张面皮包裹着碎骨烂肉,从门缝下流淌了出去。

我看着她精心妆扮的脸消失在眼前。不知道门那边的新郎和伴郎们,能不能看到这张脸。

我知道,这是她精心为新郎和伴郎们化的妆。引不起新郎的注意,能引起伴郎们的注意也好。

他们个个非富即贵,就像高高在上的浮云,不经意地从指缝里漏一点露水,对杂草们来说也可能是一场莫大的甘霖。

突然间,我手下一松,那股力量消失了。

我们跌坐在地上,对着文文无头无臂的尸体,一个个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文文的手机掉在她的尸体旁,屏幕停留在短信界面。血迹覆盖下的一行字,此时无比刺眼。

(请不要扰乱既定的婚礼流程。)

第2章破坏规则的下场

4

我突然想起来,急忙打开门喊道:(妈!)

同样脸色煞白的新郎和伴郎们站在门外,余牧若拿着的白玫瑰手捧花已沾上了斑斑鲜血。

(我妈没事吧?没被吓到吧?)

余牧若摇头:(阿姨没有反应,一直坐在那里。)

越过余牧若的肩膀,我看到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放空,像是沉浸在梦境里。

我松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庆幸于她的早老性痴呆症,让她不至于被这样血腥的的场景冲击到。

余某若看着房间里的尸体,眉头锁得更紧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稍稍镇定了一下说,(但你也看到了,这样的死法......不像是现实中会发生的。)

一旁的化妆师哭了起来:(快报警啊!)

一名站在窗边张望的伴郎回过头,说:(不行,刚才我们在门外就打报警电话了,手机拨不出去。)

(手机为什么会拨不出去?那,那,去叫人帮忙啊!)

(没有人。)伴郎指指窗外,神情难掩惊恐困惑,(我们开车过来时,还有很多人在路边看热闹,但现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们一定都吓跑了......)化妆师抓起自己的工具包就要往外冲,(快,我们也走啊!)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余牧若开口了,(他们不是走了,而是被退出了。)

(退出?什,什么意思?!)

余牧若沉着地说:(我们遇到了灵异事件。这里是一个规则世界。能留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恐怕只有收到短信的人。)

化妆师尖叫:(规则......我听不懂!我要回家!)

余牧若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她:(规则中写明,婚礼结束,可以离开。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完成婚礼,才能安全离开规则世界。否则,就像她一样。)

余牧若示意大家看文文的尸体。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比尸体还难看。

(但是,不要慌。我们都有生还的机会。让我们抓紧时间完成婚礼,尽早脱险。)

余牧若这两句简洁有力的话,把在场的人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发话行动。

(老婆,我们继续吧。)余牧若对我伸出手。

我牵住他的手,心头却涌上疑问。

他刚刚说的,是(我们都有生还的机会)。反过来说,也就是(我们都有死亡的机会)。

如果难逃一劫,他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5

在满屋子的血腥味中,我们机械地完成了剩下的接亲仪式,不敢与既定流程有一点相悖。

最后,就是出门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娘走出家门后,新娘的妈妈要重重地关上门。

我轻轻地拉起妈妈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演示如何关门。

我瞥见她腕上戴着的健康手环,原先的壁纸是我大学时的照片,现在已经换成了我和余牧若的婚纱照,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她相依为命。如今,她要把她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一个男人了。

(要重重地关门。)我对妈妈说。

她看看我,看看门把手,笑了。我知道她懂了。

我和众人一起出了门,然后听到家门在身后关上了。

很轻的(砰)一声。

明明知道这只是个形式,过一会儿就能在婚宴上看到妈妈,但是,我仍然觉得自己像一盆水被泼出家门,眼眶霎时滚烫。

婚车沿着不甚平整的水泥路,载着我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山村。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余牧若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沉思着。

尖利的啸声猝然响起,我和他同时一惊。

(是风声。)司机忙不迭地把开着一条缝的车窗关紧。

风很大,卷起了漫天的灰尘。一片纸片模样的东西打着旋儿,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是玫瑰花瓣。

婚车车头装饰着的花朵,正被狂风刮得花瓣四散。

(当花朵离开花瓣,请立即进入室内。)

(停车!)余牧若大叫。

其他车也随着横七竖八地停下,大家从车里跳下来,惊恐地盯着空中飞舞的花瓣。

这里已是通往山外的盘山公路,四望只有高耸绵延的山壁。(哪里有房子?)余牧若焦急地问我。

我看着路边坡下的小溪,想起来了。

(跟我来!那里有个钓鱼人的小屋!)

众人迅速跟着我往坡下跑,但伴娘阿青我的同村发小,却犹豫了。

(那屋子好破,很危险......)

风声骤然变大,山头上飘下来铺天盖地的黑云。

(是小咬!是小咬)

不计其数的吸血蠓小咬,追上了落在最后面的阿青,都往她的耳朵里钻。

这下阿青肯跑了,但为时已晚。

那么多小咬钻进她的耳朵啃咬,先是她的耳道里汩汩地冒出血来,继而她脸上的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这些都是钻到哪里咬到哪里,开始在她整个脑袋里乱爬乱啃的小咬。

她尖叫着疯狂抓自己的脸,眼睛、鼻子、嘴巴,都开始涌出血来。

越来越多的小咬钻出皮肤,转而攻击她的身体。她从头到脚,鲜血一道道流淌下来。

没有余力救她,小咬也在追我们,我们沿着溪岸狂奔,很快看到杂乱树丛中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小屋。

(快进去!)

我们慌不择路地冲进去,缩在最里面的角落。

远处,阿青的叫声变得断断续续,没一会儿就彻底停了。

没人敢说话,只有几个女孩子在轻轻啜泣。

我感到手心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我正巧按在一个锈朽的鱼钩上,钩子扎进去了一小半。

(阿若,帮我拔一下。)我举起手,小声对余牧若说。

他抓住鱼钩的尾部,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把钩子拔了出来。

倒钩钩掉一小块肉,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站起来,对众人说:(风停了,该走了。再不走,流程来不及。)

他急匆匆向屋外走去,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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