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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为帮绝症儿童筹钱治病,举办慈善晚会,我带着珍藏多年的七弦古筝出席。
演奏时,却被一个拎着小提琴的男人讥笑又土又难听。
我与他争论,却被摔了古筝,当众羞辱。
他们不知,这可是唐代遗宝,价值三亿啊。
......
女友举办慈善晚宴,盛邀我去助演。
我回师父住处,请走那把名为凤泣的螺钿紫檀七弦古筝。
师父轻抚它华贵的面板感叹。
“世间唯此一件仍能奏响的七弦古筝了,能听到这已经失传的乐器奏音,也算那些人好心好报了。”
可我正要在众人面前演奏曲目,却被一个尖刻的声音打断。
“这什么玩意啊,丑死了,用这种东西弹曲子,也是玷污了音乐!”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双手插兜站在台下。
无视了他的挑衅,我闭眼沉浸在氛围里,五指开始在筝弦上翻飞。
谁知这时,那个男人突然冲到台上,一把踢倒我的凳子。
我身形不稳,翻倒在地,手中的凤泣也被摔在一边。
顾不上擦伤,我立刻扑过去,检查凤泣的受损情况。
七弦古筝不闻于世,乃是盛唐传承至今的宝物,除了随遣唐使送往东瀛的那把,这是唯一孤品。
若不是想帮绝症儿童们筹集更多治疗费,我绝不会贸然拿出。
好在,经过我的仔细检查,琴身并无大碍,音色也没受什么影响。
我这才起身,愤怒地看着那个男人。
“你在干嘛,为什么突然打断我的演出?”
他嗤笑一声。
“手指在木头上划两下也叫演出?你别笑死我了,就你这东西,倒贴钱都没人愿意听!”
我冷冷地看着他。
“古筝是拨弹乐器之首,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
“我当然有!”
男人仰起头,一脸得意地大声介绍起来。
“像你这样的土包子,估计都没听过我的演奏,我就是陆知白!”
听到他的名字,台下立刻响起一阵惊呼。
“原来是那个天才小提琴手,怪不得他看着这么眼熟,上个月我还去了他的独奏会!”
“能在这里见到他,真是三生有幸。”
同为音乐人,我自然听过他的名号。
据说陆知白是罕见的奇才,11岁夺得世界级小提琴比赛冠军,15岁受邀到维也纳大厅演奏,刚成年就举办了世界巡演,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可这并不是他能对我的凤泣评头论足的理由。
我正要继续争论,却被女友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
沈如烟从后台走来。
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生怕再耽误下去会影响其他节目流程,于是扭头对陆知白道。
“你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陆知白愣了几秒,随后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沈如烟你看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拿着个奇形怪状的烂木头,居然敢命令我!”
“你侮辱了我的耳朵,我还没和你计较,你才应该向我道歉!”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沈如烟竟然径直走到陆知白身边。
她将他牢牢护在身后,转头命令我。
“林苏,你怎么能对陆先生这么无礼,赶紧道歉!”
我怒火中烧,抱紧怀里的凤泣。
“沈如烟,你眼睛瞎了吗,刚刚是他上来推我,还差点毁了我价值三个亿的古筝!”
陆知白探出头冲我翻个白眼。
“不要脸的垃圾,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三个亿,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值这么多钱?”
2
“就你打扮这么寒酸,我看这块木头最多也只五十块。”
我从小学古筝,一直保持良好的涵养。
可此刻听着陆知白尖酸的挖苦,仍旧忍不住回怼。
“麻烦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陆知白大概从小没被人违逆过,听到我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他推开沈如烟,一头撞到我身上,随后抬起穿着尖头皮鞋的脚,狠狠踩在凤泣的琴身上!
咯吱一声,千年的紫檀木在我眼前破碎。
看到这一幕,我声嘶力竭地尖叫一声,差点气晕过去。
七弦古筝之所以珍贵,是因为自唐代以来它就已经失传在历史长河中,现代人根本无处知晓其音律。
这可是我国瑰宝。
我从记事起就小心翼翼地养护,从不敢让它受半点伤害。
可现在陆知白竟然用这种方式侮辱上古传统乐器!
我低头狠狠撞在他的腹部,救下已经断了筝面的凤泣。
轻轻护在手里,我双眼含泪,只觉喉头一阵腥甜。
全世界唯此一把的珍宝,居然毁了。
我悲伤至极,回头恶狠狠盯着陆知白,想和他拼命。
沈如烟却死死拽着我的胳膊,蛮不讲理道:“林苏,现在是陆先生的演出时间,你在这里闹什么!”
我看着昔日恋人袒护伤害国宝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失声怒斥。
“这把七弦古筝,是从唐代流传下来的珍宝,他刚刚居然故意毁损!”
陆知白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
“你是穷疯了吧,居然敢说这种谎话!”
他轻蔑地摘下手上的手表,扔在我脸上,不屑道。
“想要钱可以直说,我不是没施舍过乞丐,但你装疯卖傻就没意思了!”
坚硬的机械外壳砸伤我的额角,蜿蜒的血滴在衣领。
我愤恨地看着陆知白。
“侮辱国宝,你会遭报应的!”
我的态度又让陆知白感到一阵不爽,他趁着沈如烟控制着我,夺过凤泣,用指甲胡乱划过筝弦。
“对,我就侮辱了,如何,有本事你打我啊?”
凤泣用料考究,连筝弦都是蚕丝所制,在他的恶意拨弄下立刻崩断一根。
我目眦欲裂,爆发出一阵力气,狠狠打在沈如烟脸上,挣脱她的束缚,冲过去把凤泣抱回怀中。
曾经经历了无数朝代更迭,在世间流转千载都毫无损伤的凤泣,如今在陆知白的恶意损坏下,背板折断,琴身开裂,连琴头上的玉石也不见了踪影。
我忍着心痛,在舞台上四处搜寻起来。
好在玉石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多次震动被摔落琴面而已。
看着那块散发悠悠微光的玉,我破涕为笑,赶紧去捡。
可这时,陆知白狠狠踩住我的手!
他暴躁地笑着。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撞我、破坏我的演出,现在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认错,我就让你带着你的破玩意滚。”
我的手火辣辣地疼,如果再让陆知白这样踩下去,恐怕会对筋骨造成损伤。
何况听他的语气,好像我的凤泣真是什么配不上这里的破烂一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捡起扔在地上的手表,狠狠砸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