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因为老婆说想喝我煮的粥,我连夜开5小时车回家。
煲好的粥凉了又热,却依旧等不到她的踪影。
甚至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了意外,想近办法联系周边的人寻找她的踪迹。
几经周折,终于打通老婆的电话,可接通的却是她的竹马苏辰。
“姐姐说你是他最听话的狗,原来没骗人呢。”
......
“把睡衣拿来,我要泡澡。”沈柔推开门,弯腰脱下高跟鞋。
见我没有回应,她一脸不悦地瞥了我一眼,拨弄着头发:“还杵着干嘛。”
换作往常,都不需要她开口。
我早已去放好热水点上香薰,切好她爱吃的水果。
摸了摸眼前凉透的粥,心底的酸涩不断翻涌。
我不禁自嘲,连装模作样的解释都没有,是不想还是觉得我不配。
前所未有的疲惫裹挟着我:“离婚吧。”
“就为了这点破事?”她倚着吧台抿了一口酒,晃着酒杯面带不屑地看着我。
“你都三十好几,别这么幼稚,还过什么纪念日。”
我不禁哑然失笑,给苏辰的猫过生日就是头等大事?
“无论我付出多少都比不上苏辰,何必互相磋磨。”
她嗤笑一声:“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是把他当弟弟。”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小肚鸡肠地较劲。”
我垂着眸压抑怒火,搅动着碗里的粥,钢制的勺柄几乎被我掰弯:
“多说无益,明天就去办手续,我净身出户。”
沈柔神色一怔,转而又面带愠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开口跟我提离婚。”
她细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再抬眸,眼底尽是嘲讽。
“可以,不过我会让何医生终止你母亲治疗。”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紧握的双拳咔咔作响:“凭什么?”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柔指着我笑得前仰后合。
“林森这么多年,你还没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吗?”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狠厉缓步朝我走来,扬起手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就凭辰义是沈氏旗下的医院,而我,是沈氏的千金。”
她拿起玻璃柜上的陶瓷娃娃摔了个粉碎:“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破烂玩具。”
“只有主人玩腻了才会扔掉。”
“真是晦气。”她满脸厌恶地摔门离开。
玄关上的琉璃摆件被震下来,摔了个粉碎。
我捡起地上破碎的陶瓷片,视线渐渐模糊。
这对陶瓷娃娃是婚前沈柔拉着我去山里,和一位年迈的手工匠人一起亲手制作。
“我们以后也会像这对白瓷娃娃一样白头偕老。”
“林森,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它,要是碰着磕到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沈柔挽着我的胳膊,笑眼盈盈。
握着瓷片的手逐渐收紧,锋利的瓷片划破掌心。
猩红的血迹蔓延开来,我却没有任何知觉。
自从苏辰出现之后,我的存在就成了一个笑话。
“你每天就只会围着我转像个廉价保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事业都没有。”
2
于是我拼命地加班工作应酬争业绩,数不清多少次喝到胃出血。
躺在救护车的病床上意识模糊地看着车窗外万家灯火,我很想听听沈柔的声音。
“我又不是医生,你找我做什么?”她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可当我举着输液瓶捂着腹部,艰难地挪动步伐去排队取药时,却看见她一脸焦急地安抚着面带不适的苏辰。
那一瞬,冰凉刺骨的药水顺着血管滴进了我的心底。
后来,我的业绩冲到了华南区的第一,公司为我举办庆功晚宴。
“老婆,我马上就升任总经理了。”我期期艾艾地等着她的夸奖。
“你整天就知道忙那个破工作,我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只有苏辰会随叫随到。”
听着电话那头刺耳的忙音,只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牵线木偶。
一举一动都被沈柔的喜怒哀乐牵制着,只是我永远满足不了她想要的。
刺耳的铃声打断思绪:“林先生,您母亲病情突然恶化,请您及时赶往医院。”
“何医生有什么嘱咐吗?”我心急如焚地问道。
“抱歉......何医生被沈小姐请走了,现在救治您母亲的是......”
“什么?!”我惊疑不定地拨打沈柔的电话。
要么长久无人接听,要么直接秒挂,到最后,我的号码又被拉进黑名单。
心慌意乱地滑动屏幕,沈柔最新的一条朋友圈跃入眼帘。
“妈妈已经为你请了最好的心内科医生,你一定会活下去。”
配图是她抱着一只小猫,泪眼婆娑地依偎在苏辰的怀里。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真是荒唐!
沈柔明知道我母亲身患罕见病,国内几乎只有何医生才有成功案例。
母亲的病情一直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恶化。
她竟然把何医生调离去救治一只猫。
我怒不可揭地驱车赶往她定位所在的宠物医院。
她正抱着那只猫,眉眼温和地帮它打理毛发,苏辰一脸宠溺地搂着她。
“沈柔你是不是疯了,现在马上让何医生回医院,我妈妈病情突然恶化。”
我双眼猩红,发狂一样冲到她面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猫受到惊吓猛地跳出了沈柔怀里,她神色焦急地叫上旁边的保镖:
“快,把布丁抓住送进手术室,千万别伤着它。”
她扭过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用力挣脱手腕:“林森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的胸脯急促地起伏,滔天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腔。
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此时不能再激怒沈柔。
我放软了语气,几近哀求:“我妈现在真的病情危急,只有何医生才有最大的把握能救她。”
一旁的苏辰轻笑一声:“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不该开玩笑让你回来煮粥。”
“你还耿耿于怀,故意找借口阻拦何医生救布丁?真是狠毒又自私。”
他满脸委屈地拉着沈柔:“姐姐,你知道的,布丁就是我的命。”
沈柔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别急,谁都不可能影响布丁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