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女生似乎不太满足，语气骄横跋扈。
“光退学有什么用，我要她死！”
妈妈有些迟疑。
“也不必这样，以后你可能还需要安澜的骨髓。”
“白血病至少要五十万，这笔钱会把她拖住。”
说到这个，女生变得格外愉悦。
“你说她怎么赚钱？不会去卖吧哈哈。”
“我可太期待了。”
妈妈沉默片刻，转移话题。
“袅袅最近怎么样，过得开心吗？”
她语气柔和。
可这温情的话却刺痛了对方。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叫我？”
那声音尖利又讥讽，撞得妈妈身体佝偻。
看着十分落寞。
我悄无声息出门，给领班打电话。
“姐，我不卖了。”
领班急了：“嫌钱少？五千一晚不错了，这还是看你颜色好又年轻的份上才提的价。”
“不想救你妈了？”
我痛苦地呜咽。
“谢谢，但是真的不用了。”
“我妈挂了，正准备找块地让她入土为安。”
领班沉默了，说，“……节哀。”
我再次打开家门，就对上妈妈苍白的脸。
看着像死了好几天。
她虚弱地缩在沙发里，“澜澜去哪里了？我的病你不用担心，人各有命，只是你……”
“一想到以后你得孤孤单单地生活，我这心就跟针扎一样疼。”
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往外流。
好一副慈母心肠。
我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放下。
回她：“周围的店我都问遍了，不招课外兼职的学生，我如果想赚钱必须退学。”
妈妈眼里清晰闪过喜色。
随即叹气，“拖累你了，我这样还不如死了。”
她脸色灰暗凄惨。
以前老实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懦弱的脸，如今看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我没安慰她，顺势点头。
“说得对，还是早死早超生好。”
妈妈擦泪的手僵住。
我径直拿出袋子里的百草枯，倒了一杯握在手里。
抬头对她微笑，“不会痛的，一会儿就死了。”
“我一起喝，陪你上路。”
妈妈眼神迷茫，似是没想到还有这操作。
我趁机捏住她的脸，抬手就要灌药。
危机感让她瞬间弹射起身。
完全没有刚才的虚弱样。
我轻叹一声，走过去拉她的手。
“妈，不要讳疾忌医，喝两口就挂了。”
妈妈力气没我大，挣脱不开。
她惊呆了。
“澜澜，你不想救我吗？”
我皱眉看她，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小孩。
“现在钱多难挣你不知道？”
“而且欠这么多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又准备灌药。
妈妈奋力挣扎，紧紧抿唇誓不张口。
可力气实在太小，她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眼看百草枯就要进嘴了。
妈妈终于忍不住大喊：“别杀我，我没病！”
跪得真快。
我停下动作，挑眉，“你不是说得了白血病？”
妈妈心神一松，直接瘫软在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
“我……我看网上其他人这么做的，就是测试一下孩子孝顺不孝顺。”
“哦~那妈妈你觉得我孝顺吗？”
她悄悄看向我手里的百草枯，咽了咽口水。
“孝顺。”
家里恢复平静。
至于那个女生的身份。
高端的猎人往往采用最简单的手段。
我直接在晚饭里下了安眠药，光明正大拉起妈妈的手解锁手机。
翻着翻着我忍不住自嘲的笑，居然一直都是那个女生单方面进行联系。
她有需要了，就打个电话过来，而且打一个电话就换个号码。
像是生怕妈妈会烦她。
看来妈妈在她那里没有丝毫地位可言。
我换方向查看浏览器的搜索记录，迅速锁定了嫌疑人物。
S市江家小公主——江袅。
据说前段时间她成人礼戴的粉钻皇冠，高达九千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