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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妧卿宣嵘小说精品阅读重生以后,我被冷酷王爷宠上天by铿金霏玉

书法 2024-07-23 13:08:41

是圣上出来了。

众人脸色立即变得恭敬,屏息退到台阶旁跪下,垂首不敢直视。

妧卿慢了刹那,她下意识地朝着上边看过去,直直对上了一双凛冽的黑眸。

她僵在原地,直到秋筠拽了她一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痛让她回过神赶紧跪在了一旁。

在人群中,女子慢了瞬息的动作格外明显,宣凛自然瞧见了这一幕。

白茫茫的雪地中,女子一袭粉色宫女服饰,兰花样式的耳坠缓缓摇曳着,风轻轻地带起了她的发丝。

刚才那一眼,女子一双杏眸澄澈得仿佛秋水,里边满是怔愣和茫然。

宣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狸奴,被吵醒时就是这般懵懂的样子。

男人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脚步声适时地停了下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太后宫中的?”

为首的太监立马堆起笑,腰弯得更低了:“回皇上,奴才们正是寿康宫的,正要将太后娘娘的琉璃盏送到法华殿开光供奉。”

妧卿老老实实地跪在那,一双纤柔莹白柔荑捧着托盘,垂着头让人只能看到一截如凝脂般白皙的后颈。

只多看了一眼,男人便提步上了銮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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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寿康宫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一路上,妧卿都还在云里雾里,太匪夷所思了!仿佛一道惊雷让她乱了心神。

宫墙上的琉璃瓦映着细碎微光,白茫茫的宫道森冷压抑,这一切恍如隔世。

想了一路,妧卿才终于接受了自己回到从前这个事实。

她回来了,回到了一切还未发生前!

可妧卿的思绪依然紧绷着。

如今是十一月,上辈子便是来年三月,她被太后送去了靖王府。

那日她喝了太后近身侍婢竹清嬷嬷的一杯茶,醒来便躺在了靖王的床榻上。

于是就成了靖王的通房。

太后和当今圣上不是亲生母子,先帝在时,恒王和靖王是争抢储君之位最强劲的对手。

最终恒王技高一筹,登基为帝。

只因恒王生母早逝,太后才能安稳地坐上这个位置。

可终究人心隔肚皮,不是亲生母子,太后日夜忧惧,和皇上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因此除了往后宫塞人,太后也给手握重兵的靖王送人,两边都想得个好。

妧卿便是被太后看中,想要送去靖王府的人。

她十岁入宫,今年不过刚刚及笄。

初入宫时瘦瘦小小的不怎么惹人注意,随着年岁渐长,容貌慢慢长开了。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眼尾小小的浅痣点缀着如秋水般的杏眸,柳眉朱唇,眸光流转间我见犹怜。

靖王到寿康宫请安时,眼神不知多少次在她身上流连。

太后有心替余家拉拢靖王,自然顺水推舟,将她送上了靖王的床榻。

毒药的滋味似乎还残留在身上,妧卿猛地掐住了手心,尖尖的指甲仿佛要嵌入肉中一般。

她不想死。

不想再成为太后拉拢靖王的棋子了。

“回来了?”

走到寿康宫的殿门前,太后身边的竹清姑姑便看到了她:“东西都送去了吗?”

妧卿恭敬地行礼道:“回嬷嬷的话,琉璃盏都送去了法华殿,慧安大师亲自开了光。”

竹清点了点头,转身走在前头:“进来伺候吧。”

妧卿脚步顿了顿,她抬眸看着冬日浅浅的日光,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里边一阵阵谈笑声传出来,妧卿捧着茶壶,垂首走到太后身边斟茶。

“妧卿回来了?”太后似是刚瞧见她,一脸慈爱地笑道,“你看看是谁来了?”

妧卿这才敢抬头,看见坐在一旁绣墩上的人,是寿康宫从前的大宫女茉芯。

茉芯去年得了太后的恩典出宫嫁人,夫君是禁卫营校尉,年轻有为,算得上是宫女中很好的一门亲事了。

“茉芯姐姐。”妧卿微微福身笑道,“许久未见,茉芯姐姐一切可好?”

“都好,托太后娘娘的福,妾身才能有这样的好亲事。”许是婚后生活确实不错,茉芯提到她夫君,双颊都染上了嫣红。

“那就好。”太后哈哈笑着,“这才是嫁对了人,陈校尉人好,夫妻之间互相扶持着,日子啊肯定越来越好。”

二人说话间,宫人摆了茶果上来,妧卿和秋筠低眉顺眼地捧茶捧果。

太后又说了一些体己话,这才看向妧卿温和地笑着:“妧卿也及笄了,哀家虽想再留你几年,但若是有合适的,哀家也不耽误你们这些小丫头了。”

妧卿心下咯噔,连忙恭声道:“奴婢只想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不敢奢求旁的。”

太后笑容不变,拍了拍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懂事,只是这宫女等到二十五岁再出宫,哪还找得到什么好婚事?”

“到底是哀家身边出去的人,嫁给那些贩夫走卒都是可惜了。”太后笑得意味深长,“便是皇亲贵胄,也不是想不得的。”

妧卿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眼睫不住地轻颤着:“太后娘娘...”

没等她再说什么,太后已经转头和茉芯继续聊着了,似乎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言。

妧卿紧紧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从小就颠沛流离,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好好活着。

她不想再死得那般痛苦了。

但可悲的是,太后的旨意,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宫中,又有谁能反抗太后的话?

茉芯离开的时候,太后让妧卿去送送。

等到她出去,竹清见太后脸色淡了些,便问道:“太后娘娘可是觉得妧卿太不识趣了?”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几次暗示她去伺候靖王,她只在那装傻充愣,当真是不识抬举。”

一旁给她捏着肩的秋筠手顿了顿。

竹清走到她身后示意秋筠退下,亲自给她捶肩,柔声劝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在寿康宫这些年太后对她仁慈,便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是个奴婢,靖王若是开了口,直接送去就是了,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太后自然不是担心妧卿不从,只是怕把人逼急了倒事与愿违。

她送妧卿去王府是为了能笼络好靖王,时常帮衬着她娘家,不是为了多一个仇人。

自从前些年的事情发生后,皇上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她想要为自家谋划,少不得向靖王示好。

太后揉了揉眉心,鬓边斑白的发丝在日光下有些刺眼,她淡声道:“过几日,宣靖王妃进宫一趟。”

太后醉心礼佛,这日妧卿照例拿着一叠佛经送去供奉,回去时途经梅园。

一夜大雪,园中数十株红梅依然傲雪而立,如胭脂般映着苍茫白雪,艳丽且遒劲。

她缓下脚步欣赏着,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叫她。

“妧卿姐姐?”一个小太监叫住了她,妧卿回头,就看到小路子冲着她招手。

小路子是花房太监,平素来往多,一来二去的便熟识了。

“妧卿姐姐怎么过来了?”小路子跑过来,有些皲裂的脸上扬起笑容,对上妧卿的眼神他有些羞涩,忙摸了摸头,“姐姐可要梅花?这梅花开得正盛,姐姐拿回去放在屋子里,是个好兆头。”

妧卿点点头,她也想折几枝回去放在殿中。

她走到树下抬头望去,先是伸手拨弄掉花瓣上的积雪,簌簌雪花落下,冰棱子掉进了领子里,妧卿连忙缩起脖子,痒痒的,又很凉。

暖阳映在她脸上,像洁白的山茶花染上红霞,娇艳欲滴。

“我给姐姐摘。”小路子走上前去。

妧卿笑道:“不打紧,我随意摘两枝便是,你快忙你的去。”

她瞧见那边许多宫人在忙着扫雪,以免大雪压断花枝,听闻盛宠的宁妃喜爱梅花,想来花房的人也是投其所好。

“这积雪老厚了,容易砸到人。”小路子嘻嘻笑着,抱着树干摇了几下,“姐姐走远些。”

“哗啦啦——”积雪一下子就砸了下来。

细碎的雪珠溅到她脸上,妧卿连忙躲开了去。

这会儿是正午时分,主子们几乎都在小憩不会出来,梅园的宫女太监们稍稍松懈了些许,三三两两地围着说话。

妧卿四处瞧着,那边凉亭外还有一个小雪人,滑稽地戴着一个小草帽。

她不自觉地弯了一双杏眸,嫣然一笑俏若春花。

等到小路子把积雪都抖了下来,妧卿便踮起脚去摘,她眉眼弯弯,摘了两枝便笑着回头:“那我便带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响亮的击掌声。

一行人走了过来。

为首那抹明黄色格外晃眼。

众人没想到这个时辰圣驾会到梅园来,都愣了片刻,才急急忙忙地跪下请安。

四周骤然安静,纵使妧卿很快地垂下头,可那如花般明媚的笑颜还是闯进了男人眼中。

柳眉朱唇,日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腮边浅浅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参见皇上———”

宣凛不知何时过来的,他缓缓踏上台阶走进凉亭中,视线越过外边跪着的一群人,准确地落在了妧卿身上。

“过来。”

不知他在叫谁,妧卿低垂着头没敢动,直到面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她茫然地抬头,就看见了御前首领太监刘顺德面无表情的脸:“皇上叫你过去。”

“...是。”妧卿心里不停地打鼓,她低低应了声,垂首走到凉亭中,盈盈一握的腰肢弯了下去,低眉顺眼地跪下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

男人的目光无声息地打量着她,叫人心下惴惴不安。

他午膳后突发奇想地出来走走,却不经意间看见这小宫女在那摘梅花,她有一双很撩人的眸子,笑起来像一弯小月牙。

衣袖顺着手臂滑落下来,一双柔荑如凝脂般,白得晃眼。

宣凛驻足,蓦然想起,他见过她。

那日在法华殿外,她也是这样傻傻地比旁人慢了半息。

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便走了过来。

四下寂静,妧卿愈发忐忑不安,想起之前听说的,这些梅花是圣上吩咐为宁妃栽种的,她顿时觉得手中的两枝花像烫手山芋一般。

“你是,太后宫中的?”

听到男人的问话,妧卿心跳如鼓,不知男人为何知道她?

她按捺下心中的不解,愈发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奴婢是伺候太后娘娘的。”

妧卿眼睫颤了颤,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只是想摘几株红梅给太后娘娘,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地暗叹,梅园虽未禁止摘花,可那也是私底下的,怎么她这么倒霉被皇上撞见了?

才活过来,若是皇上怪罪,难道今天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宣凛看见她一脸的懊恼和局促,也没觉得败兴,反而起了一丝坏心思。

他勾了勾唇角:“你可知这些梅花都是花房精心栽培了一年,才能在冬日里绽放?”

“你手中的可不是普通红梅,而是洒金垂枝,便是种了满园,能活的也仅有几株。”

男人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热茶,茶盏放在石桌上,轻微的声音却让妧卿浑身一颤。

“奴婢不知...”妧卿慌了。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男人:“奴婢不是有意的,求皇上恕罪....”

女子柳眉微蹙,杏眸圆睁,鼻尖都染上了点点嫣红,明明是一张清纯无辜的面容,却偏偏生了一双妩媚勾人的眸子。

宣凛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

触及男人的目光,妧卿有些紧张地垂下眼睑,双肩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她没看清男人的神色,可一旁的刘顺德却看得清清楚楚。

皇上眼中哪里有生气,分明是含着一丝戏谑,在逗这小宫女呢。

他不由得腹诽,皇上什么时候有这恶趣味了?

但当看到妧卿抬头的那一刹,刘顺德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宣凛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好像看到她泫泫欲泣的样子,兴致更大了些。

哭起来娇娇柔柔的,我见犹怜。

宣凛喉间微动。

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妧卿心跳如鼓,腿上又疼又软,就在她整个人快要撑不下去时,男人起身了。

他走到了女子面前,妧卿垂着头只能看到一双描金龙纹靴。

冷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头抬起来。”

妧卿一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子已经下意识地给出了反应。

她茫然又惊慌的美眸掀起,眼尾微红,楚楚可怜。

宣凛抬手,妧卿以为要挨打了,急忙闭上了眼睛。

可下一瞬,男人微凉的指节从她软软的腮边抚过,带走了嘴角的一粒雪珠。

妧卿蓦然瞪大了眼睛。

刘顺德:哇哦!

男人收回手,轻捻指腹。

妧卿愣在原地,四周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砰砰的心跳声,和唇角残留的温热触感。

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男人离开,她都还在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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