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非亲非故的哥哥。
重组家庭，没有血缘关系。
十三岁那年，我死了妈，宋礼死了爸。
那时候，宋礼已经成年了。
他大可以丢下我，可他没有。
他给了我一个家，养大了我。
我们俩相依为命，互相依靠。
所有人都说我有个好哥哥，对我不离不弃，既当爹又当妈，我该珍惜。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哥哥怀着龌龊的心思。
龌龊得不行。
高考完，我钻进哥哥的房间。
穿着纯白的小背心，抱住他。
手不安分地在哥哥身上乱摸。
还说：「哥哥，我好喜欢你。」
我不知道宋礼到底醒了没有，还是没醒。
但我看到他修长的睫毛在颤。
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
勾得我心里痒。
我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吻他的下巴，咬他的嘴唇。
把他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
哥哥的睡衣领子被一点一点解开，露出洁白的上半身。
没等我继续动作。
哥哥醒了，又或许，他实在不能容忍我的动作了。
「……安安，回自己房间睡。」
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闻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不要。」
「安安，听话。」
宋礼安抚的语气，温柔，低沉。
好听得我耳根都红了。
我抱得更紧了。
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然后，进行我的表白。
「哥哥，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我能感觉到，哥哥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很快，他拉开我的手，坐了起来。
月光洒在哥哥身上，洁白又纯净。
他垂眸，一点一点系上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睡衣扣。
「安安，你是妹妹，我是你哥哥。」
哥哥的脸很好看。
挺鼻薄唇。
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内眼角带勾，外眼角带俏。
我最喜欢哥哥笑起来的样子。
眼眸弯弯，眼下的泪痣也跟着晃动，像是闪着星星，勾得我心乱。
可是此刻，哥哥没有笑。
我扑进宋礼怀里，嘴唇贴着他耳尖。
「哥哥，可是这里，喜欢我。」
我看不清哥哥的神色，只知道，他蹙起了眉。
我被抱了起来，不容拒绝的力道。
心底还在雀跃期待。
哥哥却将我抱回了房间。
他为我盖好被子，摸了摸我的头。
宋礼的神情有些愧疚。
他说：「是哥哥没教好你。」
我的心忽然好痛。
原来，哥哥不喜欢我。
只把我当妹妹。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没睡着。
哥哥说：「昨晚的事，不要有第二次。」
我答应下来，却又在凌晨钻进了他的房间。
哥哥的五官很好看，侧脸立体优越。
我放轻动作，悄悄爬上了床。
抱着哥哥，轻轻地碾他的唇。
宋礼的睡眠一向很浅，可这次，他却没被吵醒。
我越发放纵，将哥哥的嘴唇蹂躏得红肿，才尽兴离开。
次日，哥哥在厨房为我准备早餐，系着围裙，神色如常。
我松了口气。
昨晚的事，我哥似乎没有发现。
就这样，我每晚都悄悄进哥哥的房间。
哥哥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我喜欢他就好了。
我每晚在哥哥房间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对哥哥的动作也愈演愈烈。
很多时候，明明是我去亲哥哥。
却把自己憋得气喘吁吁……
还有一次，我居然在哥哥的房间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哥哥的手还搂着我的腰，搂得很紧。
我挣扎了一下，悄悄回了房。
那天，哥哥起得很晚。
我听到他房间的水声，哗啦哗啦的。
起来后，宋礼避开我的视线，语气有些沙哑。
总感觉，他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幽暗，深沉。
从那天之后，哥哥便忙碌起来。
或许是为了避开我，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晚上，我爬不上哥哥的床。
便只能在白天发泄我的情绪。
我躺在哥哥房间的床上，穿着他的白衬衫，感受他的味道。
把整个身上都蹭满他的气息。
尽管如此，却仍然觉得胸膛的位置空落落的。
他们都说高考完的人，像是没了囚笼的鸟，可以自由自在地飞。
可我，却不想展翅。
我天天窝在家里，朋友的邀请不去，同学的聚会也拒绝。
一心等哥哥下班回家。
其实，我只是想，能每天都看见宋礼。
但后来，哥哥推脱说工作忙，有时候连家也不回了。
他说，让我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离开哥哥，我就像是没有巢的鸟。
我还是想我哥，忍不住地想。
那天，我实在忍不住，去我哥公司找他。
然后，看到他身旁跟着一个女生。
高跟鞋，红唇。
漂亮精致的卷发，配上包臀裙。
知性又成熟。
与我完全不一样。
宋礼和她聊天，并肩。
我的心，都快碎了。
我哥喜欢这样的吗？
我不死心，走上前，喊宋礼。
「哥哥……」
我哥瞬间愣住了。
「安安，你怎么来了？」
我眼睛红了。
「哥，你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了。」
我想你。
好想好想……
我哥沉默，摸了摸我的脑袋。
「哥哥最近……很忙。」
那个女生走上前，打量我。
「你是宋礼的妹妹？」
我不喜欢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也不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她离我哥太近了。
我想说不是妹妹。
我哥却已经回答她。
「对，我的妹妹。」
「安安，这是沈萱姐姐。」
沈萱笑了笑，朝我挥了挥手。
她说：「你们兄妹先聊吧，阿礼，我在老地方等你。」
哥哥没有反驳，他点了点头。
我语气委屈：「哥，什么叫作『老地方』？」
宋礼垂眸，说这是大人的事。
我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我抓住我哥的衣袖，扯乱他工整，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
想让他和我回家。
只得到他拒绝的答复。
「安安，哥哥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我哥的眼神，依旧温柔。
可我看到，他眼里的决绝。
我知道，哥哥不会跟我回去了。
老地方，夜晚，孤男寡女。
想到那场景，我嫉妒得发狂。
「安安，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我甩开他的手，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