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菱是镇国公府的养女。
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了自己的兄长裴玄诀。
及笄那年,写满她少女心事的本子被人找出公之于众。
那个向来温润的兄长冷了脸。
裴玄诀派人送她去寺庙修行,让她好好学习规矩。
可他不知道,阮香菱没有被送到寺庙。
反而送到了军营,成了人尽可夫的军妓。
……
脏污的军帐里传来布帛撕裂和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
阮香菱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任由男人摆布。
“还以为自己是镇国侯府的千金,都已经被人玩烂了,还不会伺候男人。”
军营副将楚萧一边取笑,一边加重了动作。
撕裂般的痛楚让阮香菱眼泪肆掠,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酷刑结束。
她还没来得及将破碎的衣服穿好。
楚萧便将她一把拉起,带进了盥洗浴堂。
“好好洗干净,等下送你去法相寺,小公爷要来接你了。”
听到小公爷三个字,阮香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公爷是的她的兄长裴玄诀。
那个男人,会来接她?
三年前阮香菱因爱慕兄长的心思被人尽皆知。
裴玄诀恼羞成怒,下令让心腹楚萧将她送到法相寺,以佛心清净不该有的腌臜遐念。
可送行的马车在经过法相寺时却没停下,反而直接到了军营。
楚萧将阮香菱扔进柴房,冷冽告诉她。
“法相寺只是明面上的说辞。”
“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在军营好好待着,学学规矩!”
阮香菱哭过闹过,依旧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她以为过几日裴玄诀就会接她回家。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镇国公府无人在意她的存在。
阮香菱成了军营里的奴隶。
白日,她洗衣做饭,端茶送水。
夜里,她是军营里所有男人的泄欲工具。
水声‘哗啦’。
楚萧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回了镇国公府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记得心里有数。”
阮香菱打了个哆嗦,瑟缩点头。
一番沐浴。
干净整洁的襦裙穿到了阮香菱的身上,遮住了那些欢好的红痕和牙印。
从浴堂往军营外走,那群士兵一路围观她。
他们的目光里的欲色没有任何遮掩。
“真是个贱骨头,穿了衣裳还是不忘勾引人。”
“连自家兄长都肖想,可不就是贱!”
他们伸出手,隔着衣物肆意揉捏着阮香菱的柔软之处。
阮香菱哆嗦着身子,却是丝毫不敢反驳。
从前她的每一次反抗,都会换来这群男人更为猛烈的拳打脚踢。
一个男人意犹未尽的搓圆揉扁,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
“小荡妇,爷们等着你回军营,日日喂饱你!哈哈哈……”
侮辱的话一句一句进到阮香菱的耳中。
她麻木地往前走着,直到坐上马车才瘫软着放松紧绷的身体。
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法相寺。
临下马车前,楚萧捏住了阮香菱的胳膊。
“若是让小公爷知道,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阮香菱木讷点头。
三年的非人折磨光阴,早已蹉跎了她所有的棱角。
阮香菱守在寺门,老老实实地等着镇国公傅来人接她。
前方马蹄震耳,阮香菱的心跳声也咚咚作响。
随着一声马嘶,小厮高声通传。
“小公爷到!”
阮香菱捏紧衣袖抬眼望去。
只见一身骑装的裴玄诀翻身下马,剑眉星目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稳重。
她慌张收回视线,心底忐忑不安。
原以为三年的折磨,足以让她麻木。
可不曾想,再看见裴玄诀时,心还是会疼。
裴玄诀走了过来,视线定定在阮香菱身上:“三年了,可有懂事?”
声音入耳的瞬间,阮香菱身子颤了颤。
她下意识往地上一跪,整个人瑟瑟发抖。
“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
每说一句,阮香菱便磕一个头。
这些年的军营生活早已让她步步惊心,哪里还敢肖想其他。
只要不再回军营,被那些男人当牛做马就好。
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要了。
裴玄诀蹙眉看着阮香菱,弯腰想将她搀扶起来。
这突然的动作,吓得阮香菱一缩,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往旁边倒去。
裴玄诀手心一空,眉心拧得更甚。
“看来送你来寺庙静心还是有用,但你这般姿态未免太浮夸了。”
阮香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是她的本能反应。
当初在军营被凌辱欺负时,她也曾这般跪着求那些男人。
只要跪得够快,磕的头够多。
她挨的鞭子就会少很多,灌的烈性药也会少些许。
现在的她,除了这具残破的身躯外,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跪地磕头,盼着这个男人能带她离开这里。
裴玄诀看着颤抖不说话的阮香菱,薄唇轻抿着未再多斥责。
“上马车,我带你回家。”
阮香菱心脏猛地一缩。
她真的能回家了吗?
好似如梦般不真实,但阮香菱还是坐上了回镇国公府的马车。
裴玄决在前面骑着马,没有回头看她。
申时三刻,马车抵达镇国公府大门。
阮香菱下了马车,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乳娘李嬷嬷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到阮香菱后,大步奔来牵住她的手。
“小姐,您瘦了……”
李嬷嬷的嗓音哽咽着,布满皱纹的眼眶溢着泪水。
阮香菱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抽出来。
这些年的遭遇,让她对别人触碰很是恐惧和紧张。
她正要说话,一旁的裴玄诀已然开口:“她这三年在寺庙吃斋礼佛,自然清瘦。”
阮香菱咽下心中的苦涩,垂头不语。
主厅。
镇国公裴武夫妇俩坐在主座前,看着裴玄决将阮香菱带进厅内。
“父亲母亲,我将香菱接回来了。”裴玄决大声说道。
突然听到“香菱”这个称呼,阮香菱感觉喉咙有点发涩。
她已经三年没有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了。
在军营的每一刻,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奴婢”“贱妇”这般侮辱之词。
主座上的裴父淡漠扫了阮香菱一眼:“回来便好。”
“以后安分些,莫做那些丢人脸面的事情了。”
阮香菱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了声。
“是。”
裴母瞧见她这般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倒是乖巧些了。”
“过几日你兄长玄诀便要同相府千金贺婉樱成亲了,你绣工不错,要帮忙做些婚庆绣帕。”
阮香菱微微一顿,呼吸轻颤了几分。
贺婉樱是裴玄诀的青梅竹马。
自己不在的这几年,两人已经修成正果了。
倒也是可喜可贺之事。
“香菱谨记母亲交代之事。”阮香菱嗓音沙哑了几分。
裴母起身走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段时间,母亲给你相了个好人家。”
“那人你也认得,是你兄长的心腹,楚萧。”